她会奋力捍卫自己的爱情,但若有一天爱情不见了,她也不会强求。
看来,暴风雨过了。巴那思暗暗松了口气,将小桌上的碗端来给她。
“稀饭都要凉了,赶快吃吧。”
“谢谢。”开心地接下碗筷,满脸幸福地吃着他的爱心早餐。“好好吃喔……”她的脸上只剩下浅浅的甜笑,刚才的暴怒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到她的笑脸,巴那思的表情不自觉转为温柔。
说实话,他没有安抚过女人,也没有跟女人低声下气的经验,他以前没放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过。就连前未婚妻,他都没有讨她欢心过。
他总认为动不动就跟女人讨饶,是很丢男人颜面的事,他绝对不做。没想到碰上她后,他的规则一件件全乱了谱,但他却做得心甘情愿。
他想讨她的欢心。
因为,他爱她。
第7章
“吃饭了,巴那思!巴那思?”捧着一篮晒干的衣物,顺道喊人吃饭的齐千夏,木屋四周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巴那思。她将衣服拿进房间一一折好,放进衣柜后,纳闷地又走出房间找人。
“奇怪,他人呢?”
平常这个时间,他都会来帮她煮饭菜的。其实经过半个多月的磨练,她对于炉灶的掌控已经得心应手,也能煮出不错的料理了,但他还是会在一旁帮她,乘机偷香,就像他在垦土栽种时,她地帮他擦汗,这是他们两人的相处之道。
她很喜欢两人之间的互动,他们的默契好到像是一体的。
他不会突然失踪的,一定有什么原因……啊!盗猎者!
“他会不会碰到盗猎者,遭到盗猎者的毒手了?”她吓得脸色发白,喃喃自语。
盗猎者的狠毒,她亲身体验过,他们有些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如果巴那思落在他们手中……
天啊,她连想都不敢想!
“天使!小痹!”她急忙呼唤两只大狗。
“汪!”两只大狗应声跑进屋内。
“走,我们去找巴那思!”说话的同进,她已经快步往山上的方向跑,脚上穿着巴那思亲手帮她做的、柔软有弹性,一点也不输慢跑鞋的草鞋。
“黑白无常”纳闷地看了一眼“禁地”的方向,随即跟上齐千夏的脚步,在小路上穿梭。
“巴那思!巴那思,你在哪里?巴那思——”她双手在嘴边合成半圆,边走边喊他的名字,但都没有听到任何回音。
“巴那思!巴那思……”声音隐含哭音。
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没找到人,齐千夏急得眼眶泛红,鼻头也酸酸的,但她不能哭,她的体力不能浪费在哭泣上,她要找人。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跟着巴那思劳动,有时还会一起登山健行,她的体力跟以前比起来好太多了,就算爬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也不见疲态,依然拼命往上头找人。
直到太阳下山,天色越来越暗,气温也越来越低,只穿着短袖T恤、短裤,又没有带手电筒出门的她,只好打道回府。
夜晚的山是很危险的,不熟悉山里情况的人,很容易迷路。
颓然踏进木屋客厅,旋即被一道强力的拉扯搂进温暖熟悉怀中,一瞬间,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了。
“你到哪里去了?害我担心死了……呜哇~~~~~~”担忧和焦虑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他是安全的,没被盗猎者抓走,没事了……
“别哭,怎么了?”她凄厉的嚎啕大哭,让他慌了手脚。
“我以为你被盗猎者抓走了,我……呜……我好担心……”她啜泣地继续说着,还没完全从惊吓中回复。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听着她饱受惊怕的语气,他的心疼得揪成一团,立即向她道歉。
“你到底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慢慢停止哭泣的她开始逼供。
“……我去部落。”他顿了一秒才回答。“有事去找尤命。”
“下次跟我说一声,我也想去看看他,我还满想他的。”住在山上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她去了部落两次,当然都是巴那思带的路。
“你想他?”他的语气酸得呛人,脸色晦暗难看。“你喜欢他吗?”
难道这次他又要为了女人,跟好友反目成仇?
“他是个好人,我当然喜欢他啊!”他的反应很怪异耶,她喜欢他的朋友,难道不对吗?
“只要是好人你就喜欢?”她的“喜欢”未免太廉价了吧?
“难道你不喜欢好人?”她实在搞不懂他在不高兴什么?她不喜欢好人,难道要她去喜欢坏人不成?
“谁在跟你说好人……”他突然领司到两人在鸡同鸭讲,她所说的“喜欢”,跟他想的“喜欢”是不一样的。
天啊!他用力抓自己的头发,免得抓狂。他这阵子的白头发狂增,全是拜她所赐。
唉……
“你又怎么啦?”通常这种无厘头的角色都是她在扮演,怎么今天换人演啦?
“我问你,你说你喜欢尤命,是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他索性问个清楚,让自己心安,免得被怀疑啃蚀。
“当然不是啊!”她用力地摇头否认道。“我喜欢他是因为他是你的朋友,而且他看起来很关心你。”所以才让她另眼相看。
“你喜欢他,只是因为他关心我?”这个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对呀!”她一脸理所当然。
“我不要你喜欢别的男人。”他的占有欲很强,就算她的喜欢无关情爱,他也无法接受。
“……你在吃醋?”他的醋意让她听了好乐,这表示他在意她。
“我没有!”突然被道破心事,让他很窘,立即矢口否认。
“你、在、吃、醋!”她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嘴角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我……没错!我在吃醋,我不要你喜欢别的男人!”他一脸“我就是在吃醋,怎么样?”的表情。
“可是我对尤命的喜欢,只是兄妹之类的喜欢,跟男女之间的感情无关啊!”
“一样!不管是什么样的喜欢,我都不准!”他用力将她搂进怀里,吻着她粉女敕的红唇,霸道地要求道:“说,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
他相信她的感情不假,但是他对爱情没有信心,对她和自己也没有信心,需要不断的保证来确认这段感情。
吕佩霓之后,他没跟其它人交往过,不是对她念念不忘,而是不想再碰到钓凯子的女人。他怀疑每个接近他的人,其实感兴趣的是他的画、他的钱,而不是他这个人。
对于爱情,他很没有安全感。
“我是你的,只属于你一个人。”她心甘情愿地说出他想听的话,因为这也是她的心声。
听到想听的话之后,他整个人心旷神怡,紧接着就发觉自己饥肠辘辘。“我饿了。”
“可是饭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
“你坐着就好,我去热。”他快手快脚地将菜盘端到后院,生火热菜,没几分钟的时间就端热好的菜回到客厅,放在小桌上,还附上几颗烤得焦黄的小番薯。“哪,你的烧番薯也好了。”
“耶!”两人愉快地吃着迟来的晚餐,饭桌上充满谈笑声,大部分都是齐千夏说,巴那思偶尔应上几个字,但气氛很融洽。
饭后吃烤番薯时,巴那思状似无辜地说:“我这几天有些事要忙,会时常不在家,但每天忙完就会回来,你不要又跑出去找我,危险。”
“你在忙什么?”
“秘密。”他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什么秘密?”他越神秘,她越好奇。
“既然是秘密,当然就不能说喽!”他会告诉她的,但不是现在。等他完成“秘密”之后,也许他更能真正地面对自己,到时他一定会告诉她所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