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何况他已经跟颜玫樱结婚,她若再继续痴心妄想,只会让自己更伤心难过。
“你打算怎么做?”
“嗄?什么怎么做?”
“高翟生啊!”他露出受不了的表情。“你打算怎么将人抢过来?”
“不可能的啦……”她连想都不敢想。
“不要说不可能!”马修不悦地截断她消极的话语。“你连试都还没试就说不可能,这种态度怎么行?”
“怎么试?”她表情黯然地道:“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那又怎样?”马修语不惊人死不休。“你认为颜玫樱那个花痴配得上高翟生吗?你忍心看他戴绿帽子吗?颜玫樱喜欢拈花惹草,是众所皆知的笑话,她红杏出墙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会爆出来的啦!”
“可是……”她不想当第三者。
“别再可是了,赶快将他把到手比较重要!”马修比她还着急,开始帮她想“把男”绝招。“首先呢,约他吃晚饭。你有他的电话吧?现在就打电话约他!”
“你……”真澄愣愣地瞪着他看,为他的未卜先知惊叹。不会吧?他一向这么料事如神吗?
“喂,你穷看着我干么?赶快打电话约他啊!”
“他……”她小小声地坦承。“他刚刚已经约我今天吃晚饭……”
“真的?!”马修比她这个当事人还高兴。“哇!太棒了!这样就表示男有情、女有意,没问题啦!”
“不是像你想的这样啦……”
“那是哪样?”
“他只是单纯地感谢我替他写那篇报导,没有别的意思。”
“真澄。”马修正色地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很单纯,没有跟异往的经验,但是高翟生不同,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毛头。我可以告诉你,没有男人会‘单纯’为了一篇报导请记者‘单独’出去吃饭。尤其是高翟生这种大忙人,他被采访的机会还会少吗?如果他每一个都要回请,你以为他有这么多鸟时间吗?”
“那……他是什么意思?”她愣愣地问道。
“当然是对你有兴趣啊!”马修斩钉截铁地宣布答案。“如果不是这样,他绝对不可能约你吃晚饭。”
“真的吗?”真澄喜出望外,黯淡的心又再度活了过来。
“我骗你干么?相信我的话,准没错!”
马修以权威的身分挂保证,又传授了几招“把男”招数后,便心情很好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留下脑袋还处于混乱局面的真澄。
马修说高翟生对她有意思,这是真的吗?她真的可以有所期待吗?
可是他已婚的身分严重压迫她的良知,她不想当“第三者”,不想当“坏女人”,若是让父母知道,他们肯定会很伤心。
但一想到即将跟他单独见面,她的心又不受控制地兴奋狂跳,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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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翟生让司机提早下班,亲自开着车,七点准时出现在真澄的办公大楼门口。
远远地,他就看到一道左顾右盼的纤细身影,他的心没来由地狂跳,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他将车子停到她面前,不顾后头车子大排长龙,喇叭声大鸣,一派悠闲地下车替她开车门,才走回驾驶座,从容地将车子开走。
“等很久了吗?”
“没……”她的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轻轻摇头。“我也是刚到。”
打从三点多接到他的电话之后,她的心就一直浮动,怎么也静不下来,眼睛虽然盯着电脑萤幕看,却一行字也打不出来,整个脑子都在想着三个多小时后的会面。
“你的文笔真好,我几乎要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连他的亲信,甚至母亲都没有她了解他。
“没有啦……我看了你很多报导,反复地阅读,可以帮助我对你的了解。”她家里那两本快被翻烂的剪贴簿,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别的报导写的是表面,你却写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她文中对他个性的剖析,比算命的还准。
大部分的人都说他精明干练,冷血无情:但她却说他热情有义,只不过被深深埋在记忆的角落,等待机会破茧而出。
打从他出生,他母亲就一直在他身上加上期待的封印,这几年,继承人的争夺战更是愈演愈烈,他几乎忘了自己曾拥有过什么,但他总觉得心中有种东西一直蠢蠢欲动,静待破茧而出的一天。
也许就是她所说的本性吧?
“那是我运气好。”总不能说她是因为一直将他放在心上,才会将心比心,感同身受吧?
“我今天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跟他在一起,吃什么都无所谓。
“那就由我安排喽!”
十分钟后,他将车子开到一家五星级饭店的地下停车场,随即带她来到饭店顶楼的法式餐厅——“MOON”。
“高先生晚安,请跟我来。”接待人员一看到他,立即恭敬地迎上前来,带他们来到视野最好的桌位,也是他的专属桌位。
其实,他正是这家餐厅的幕后出资老板,当初原本只是单纯喜欢这里的餐点和服务,听到前任老板想要关门享清福,他担心再也吃不到这里的菜,才会提议接手,没想到这个为了满足口月复之欲的投资行为,也为他带来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手里拿着菜单,他的双眼却不由自主地望向坐在对面,正认真研究菜单的葛真澄。虽然她不多话,也不像其他女人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但很奇怪地,他就是忍不住受她吸引。
只要有她在身边,他的心情就会平静舒缓,却又带着几许兴奋,这已经是他好久不曾有过的心情。
“你想吃——”她一抬头,刚好遇上他专注的眼神,不自在地避开他的视线。“你……你在看什么?”
他是不是看出刻意装扮下那个平凡的自己?纵使她现在能力备受肯定,但她对自己的外貌还是非常没有自信。
他当然不可能老实回答,轻松地找了一个安全话题——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当上采访记者?”印象中她很怕生,光是跟他说个话就面红耳赤,这种个性怎么可能当记者呢?
“我刚进公司时,只是当个小助理,后来刚好有一个机会让我到法国受训,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求生存,就是最好的训练,自然而然就比较没那么怕生了……”
“跟我的情形有点像。”他自嘲地说:“在一群豺狼虎豹的环伺下,就算是小绵羊,也得想办法变成老虎,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你这个位子得来不易,很辛苦吧?”她有些心疼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他却是不由得戒备地反问道:“你现在是用什么身分问我?”
“当然是朋友啊。”她坦荡荡地面对他的眼神。
他又看了她澄净的眼神好几秒,总算露出许久不见的阳光笑容。“你的表情很容易让人相信。我记得因为你的关系,我还喝了一口超难喝的柳橙汁。”不知为何,他就是相信她的话,这份信任对他来说,非常不容易。
不只一次被所谓的“亲信”出卖,让他不再相信任何人,就连母亲、妻子也无法让他信任。他因此养成了单打独斗的习惯,所有的无奈和痛苦,只能往肚子里吞。
他很明白这是“成功”必须付出的代价,只能咬牙接受。但他是个凡人,也需要有管道宣泄,平常这应该是情人或是朋友所扮演的角色,只是颜玫樱从来不是一个可以帮他分忧解劳的贤内助,这也是他无法对她产生情感的主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