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是那强而有力的一腿,他知道这男人的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两人快速的拳来脚去,对打了近十分钟,分不出胜负,看得场外的黛玉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这两个人的实力不相上下!
场中对打的两人都心惊于对方的实力,尤其是朱光西,他从来没有打得这么认真过;比赛若是输了,只是失去名次,但在这里,若是输了,可能就是一条命。
他绝对不能输,要不然,可能连同黛玉都会遭遇不幸,这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
心念一起,他不再有所保留,招式尽出,就连师父特别告诫过不准使用的狠招都出笼,他以坚硬的手刀,用力砍向对手的肩骨,不再留情。
“唔……”头子的肩骨立刻月兑臼,左手无力地垂下,痛得他冷汗直冒,但他咬著牙,没吭一口气。
“够了,”朱光西停下手。“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头子惊讶地反问:“你要放我们走?”他还以为会被移送警察局呢!
“如果你不再找我麻烦,我留你干么?”意思是说,只要不再找他麻烦,他们就可以滚了。
头子讶异地站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黛玉不爽地提醒。“你们还不走,难道要等警察过来吗?”
头子跟他们点个头,表示谢意,指示还能动的手下。“……带著他们,走吧!”
“好……”大家合力搀扶几个昏厥的人,慢慢离开。
走没几步,头子突然转过头来。“我们……是收了一个叫珍妮的女人的钱,你要算帐就找她。”
说完,他继续往前走,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原来是珍妮搞的鬼!”新仇旧恨一起来,黛玉不爽地骂著。“那女人就不要被我逮到,否则我一定剪光她的头发,让她再也无法勾引男人!”
“我们去医院吧。”光西才不管珍妮会如何,找她算帐并不难,他只关心黛玉。
打完惊险的一仗,他的发乱了,衣服破了,还流了一身的汗,但他无暇理会,赶紧牵著她的手,走到路旁准备招计程车,一辆车子停下来,朱光西先坐进去,再移到内侧座位好让她坐进来。
“去医院做什么?”
“你忘了手上的伤了吗?”
“没关系啦,血已经止住了,回家搽搽药就可以。”
“不行。”事关她的安危,他绝不妥协。“一定要让医生看过,我才放心。”
看到一向注重形象的他,竟然忘了整理自己的仪容,此时的注意力全都在她的身上,让黛玉非常感动。
她舒服地躺在他怀中,闻著他身上不曾有过的淡淡汗味,一种幸福的酵素正在发酵,手上的伤,似乎没那么痛了……
朱光西轻轻抚著她柔细的头发,享受她难得的温顺,但是她“乖”没几秒钟,突然跃起,一脸凶狠地瞪著他——
“我间你!你明明会空手道,而且实力比我还强,为什么装出一副很弱的模样骗人?”害她拚命想保护他,难怪他老是动不动就偷笑。
他赶紧澄清。“我跟你说过好几次我并不弱啊,是你自己不相信的喔!”是她自己坚持他很弱的说法,不能怪他。
“你……”算他说的对,谁教他长得一副很好欺负的脸,连她都上当,这个可以下追究,但是另一件事他就没理由了吧——
“既然你实力坚强,为什么还要雇我当保镳?”凭他的实力,自保绝对没问题。
“每次打完后都会流一身汗,我不喜欢。”
“就为了这个理由?!”除了不敢置信,还是不敢置信。
“当然。”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她瞠目结舌,果然不能期待他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但也只有他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看到那个头头出手的狠劲,我本来还一度担心你会输,还好……”想到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面,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有你在,我不会倒下的。”因为他必须保护她。
听起来平淡的一句话,却远比甜言蜜语还让她感动,这是他最真诚的心意,就跟她的心情一样;宁可自己承担,也绝不让对方受伤。
再次躺回他温柔的臂弯,她知道只要有这个看起来有点“娘”,实际却很“强”的男人在,她绝对不用害怕……
终曲
张灯结彩喜洋洋,朱家又要办喜事了。
这次喜宴选在朱家大宅的庭院举办,供应顶级的法式料理自助餐,只是……宾客的胃都已经快被填满了,却还不见新郎和新娘的影子。
照说,婚礼在半个小时前就应该开始举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新郎不见踪影?”
“新娘在休息室气得大吼?”
“真的假的?那这个婚到底还结不结呀?”
此起彼落的疑问在众人口中传来传去,却没人知道真相为何。
这时的朱家宅内——
“朱、光、西,你到底好了没?”朱富贵第三次前来催人,对著浴室的门大吼。
这小子将自己锁在里面一个多小时,到底在搞什么鬼?他到底知不知道今天是他自己的婚礼?!
“就快好了,再给我半个小时。”朱光西慢条斯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他才做完脸部保养,正在做全身美容呢。
“还半个小时,客人都跑光了!”他怎么会生出这种儿子啊!别人家的婚礼都是新郎等新娘,但是朱三少硬是跟别人相反。
他比新娘子还罗唆!
难得化上美美的妆,穿著剪裁俐落的婚纱,平日男人婆模样不复见的黛玉,已经坐在一旁等了半小时。此时,她的耐性终于宣布告罄——
“爸,麻烦你先站开。”
朱富贵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仍照办,听话地站到一旁。
只见她月兑掉高跟鞋,深吸一口气,运气,呼地一声,抬腿用力一踢——
浴室的门应声而开,露出里面一个全身裹了黑泥的“雕像”,只剩下脸部和“重要部位”没上泥。
“啊!”还没看过朱光西的黛玉,红著脸转开头。“你干么涂得一身泥巴?”
“我在做全身SPA嘛。”他不慌不忙地拿了一条毛巾遮住重要部位。
她砰地关上门。“限你三分钟出来,否则我就不嫁了!”按下手上腕表的计时器,这是对付他的利器。
“三分钟怎么够?!起码要十分钟啦!”三分钟光是洗去这一身泥都不够!
“你剩下两分五十三秒。”她当真开始倒数。
朱光西知道她来真的,顾不得优雅,立刻把莲蓬头的水量开到最大,开始冲洗泥巴,但是半干的泥实在很难洗净,他又赶紧拿起毛巾,拚命用力刷洗。
“还有一分钟。”门外的黛玉继续计时。
门内的朱光西只洗好上半身,两条腿和手还是满满覆盖著黑泥。
“黛玉,”朱富贵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说。“只有你有办法治他的毛病。”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爱漂亮,凡事慢吞吞,仿佛世界会为他停止转动。
“没办法,爱了就要想办法接受。受不了,就让他改喽!”跟他在一起久了,她现在的忍耐功夫大增。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朱富贵对于黛玉这个儿媳妇非常满意。得知她曾要光西取消赌约,不要让他倒立行走,让他非常感动;不过,他还是遵行赌约,倒立绕了客厅一周,还因此恢复年轻时的好身材,算是意外收获吧。
“我儿子就麻烦你,我去前面忙了。”朱富贵将新房留给他们两个,自己则去前头安抚客人的情绪。
“还有五秒、四秒、三秒……”她还没数完,朱光西就裹著毛巾冲出来,手脚还有没洗完的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