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柔软的身躯紧紧挨靠着他摩擦,让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不敢妄动,只能闷着声提出警告。“小姐,别乱动,小心惹火上身!”
“什么意思--”她不解地望着他,在看到他眼中跳动的火花时,随即明白他话里的涵义。她立即满脸通红,心跳更是不受控制地加速,但是她不退反进,强迫自己盯住他迷人的眼,挑逗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其实她心里慌得很,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挑逗男人,而且是她心爱的男人,紧张是难免的,但她想让它发生。
“我想……”他拿下她的眼镜,珍宠地捧住她的脸,直接以行动代替言语,精准地攫住她的唇,贪婪地吸吮她口中的甜蜜,释放出所有热情,吻得她全身发软,晕头转向,目眩神迷,不知身在何方。
透过唇齿的,他们首度尝到激情,才几分钟,两人都脸色潮红,气喘吁吁--
“这么说……”等到呼吸稍顺,她红着脸,还是坚持问出个所以然。“你对我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喽?”
“当然!否则我不会吻妳。”他可不是占人便宜的登徒子,尤其对象是他最疼爱的她;若不是确定两人的心意相同,他不可能顺从自己的作祟。
“太好了……”一颗颗如珍珠般的泪水滚落她脸颊,让他看了非常心疼,忍不住轻柔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
“人家高兴嘛……”她终于明了何谓喜极而泣,长达十年的等待和期盼,终于有了结果,怎不教她欢喜?
“那我收回好了。”他故意闹她。
“不行!”她信以为真,紧张地瞅着他。“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以收回?!”
“傻瓜,”他怜爱地紧拥她入怀。“感情哪能说收就收,我是闹着妳玩的。”
她放心地窝在他舒服的怀中,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整整十年了,她终于等到他的爱!
但是安分没几分钟,她又想到另一个缠了她一整天的问题--
“你为什么每次都轻描淡写地带过我的身分?是不是不想把我介绍给你的朋友认识?”打从昨天碰到那个女老师,她就有这种感觉,他稍早的反应,让她更为确定。
“妳想让人家知道妳就是ICE吗?”他温温地反问。
她的头立刻摇得像博浪鼓。“当然不想。”她可不想象动物园里的猴子供人观赏。
“如果我特别介绍妳,就算不提及妳的身分,一旦有人把注意力放在妳身上,那马上就可以轻易看出妳就是ICE。”到时绝对会引来大批媒体,不但原本平静的生活会大受影响,也会一并将她提早带离这个地方,这是他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她惊呼一声。“啊……我没想到……”她一心一意只想融入他的生活,倒是没想到这个层面。原来他的用意是为了保护她啊……
“我只是希望妳能好好享受这个假期。”也让他能自私地完全拥有她一个星期。在这个星期里,她只是他的珸悠,不是世人的ICE。
“嗯。”指着一身“平凡”的装扮,珸悠一脸得意。“我也是为了避免被人认出,还特地改装,你看,我这样就变丑了吧,就不信他们还能把我跟ICE联想在一起!”
他笑一笑,没有回答。因为在他眼中,不论她做何装扮,永远都是最亮眼的存在!
第七章
应珸悠的要求,接连三天放学后,世达都会骑着单车载着她到村里四处绕绕,寻找共同的回忆。
紧紧抱住他的腰,靠在他宽厚的背上,悠闲地欣赏乡村风光,变成她的最新嗜好,她真的好喜欢他,只要跟他在一起,就算什么事都不做,她也觉得好快乐,心情high到不行。
“其实村里的变化并不大嘛!”这是她这几天的观察结果。多一栋房子或是少一片田地当然是有的,但是跟大城镇相比,它的改变算是相当缓慢。
“很多人家都相继搬到大城市去了,发展相对就慢了许多,但是我喜欢的就是它这份朴实。”
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得到平静,他希望能一直住在这里。但她呢?她有办法安于这种朴实近乎乏味的生活吗?他没问,也不敢问,只想当个鸵鸟,享受这短暂的甜蜜,不想去面对现实。
“到了。”他将单车停稳,让她下车。每天单车之旅的终点站,一定是正在整修中的教堂,替墙面粉刷几乎是珸悠这几天最主要的“休闲活动”。
除了每天中午会带着便当到学校跟世达一起用餐外,其余的时间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打发,镇日闲闲没事做,闷得发慌,于是她想到了这座教堂。
手里拿着刷子,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墙上涂抹,看了完成近一半的墙面,一股成就感自然而然地冒出头来。
看万世达专心修理窗台,她一时兴起,拿起小刷子沾了蓝色油漆,在粉白的墙角画出两个小小重迭的心形,里头写了她和他的名字,完成之后,她不自觉地掩嘴偷笑,兀自笑得好开心。
“妳在笑什么?”拿着铁锤和木条,正在修理窗台的万世达,纳闷地看着她。
“没……”像是恶作剧被抓到的小孩,她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连忙用身体挡住墙角,转移话题。“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花了几年的时间整修这里?”
他偏头想了一下。“我想……有好几年了吧……”
记得刚考上大学时那年的夏天,已经不需要准备考试的他,脑子突然空闲下来,她的身影立即再度占满全部的内存,挨不住思念之苦的他,自然地来到这里,看到圣母慈爱的面容,焦躁痛苦的心便获得了平静,所以他才想恢复它的旧观作为回报。
找出教堂以前的照片和相关资料后,接下来的几年,他陆续用打工的钱买材料,只要放假回到村里,都会来这里敲敲打打,几年下来,倒是颇有所成,虽然离以前的模样还有一段距离,但起码已具雏型。
“你知道吗?搬到台北后,我常常想你想到哭呢!有一次经过教堂,看到里面的圣母雕像,就想起这里,心中的痛苦好像就稍稍平复了,所以之后只要想到你,我就会到附近的教堂坐坐。”这是她首次叙述自己当年的心情,想到那时候悲苦无措的心情,她就忍不住心酸。
当时她每天都在幻想,幻想有一天回家会看到他就坐在家里等她,告诉她“我错了”、“我好想妳”,但幻想毕竟是幻想,从未实现过。若不是还有教堂里的圣母像供她缅怀,她想自己一定会因为过度泛滥的相思而疯狂。
“珸悠……”万世达放下手中的工具,坐到她身边,右手环住她的肩,问出这几年最想问的问题。“妳当年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我妈妈说我们就是因为太亲近,所以才会无法发觉自己真正的心意,最好的方法就是分开一段时日,这样才能正视自己的心。”其实刚开始对于母亲的话,她也是半信半疑,尤其是害怕他会因而忘了她,好在最后的结果让她觉得那几年的相思是值得的,也才能感谢母亲的睿智。
“妳好歹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吧?”
“哼,你那时候对我好凶,还跟别的女生交往,我哪敢去找你呀!”珸悠故意嘟起嘴瞪他。
“对不起……”
“……没开系,反正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嘛,这才是最重要的!”对他,她一向很宽容。
“那妳模特儿的工作……ICE……”他几度欲言又止,不敢问她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