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别后,已经又过了三天。这段期间季可焄杏无音讯,让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沮丧……
那天他眼里充满浓浓的不屑及鄙夷,让她的心有如被针狂刺,惹来一阵阵酸痛。原以为只要将误会解开就好,谁知他根本不给她机会!
丹淳本想再找上他家去,主动跟他说明,可是他那天轻蔑的眼神让她提不起勇气跨出那一步。
她知道,不管她再如何解释,他都不会相信她了。
在他的心中,她已经跟“贪慕虚荣”画上等号,彻底成为一个拜金女了吧!
唉……她不禁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季先生竟然还这么大方,提供一辆顶级奔驰给我们当交通车使用,真好!”想到不用开那辆高龄老爷车出门,晓眉更是喜上眉楷。
每次开那辆老车,她就忍不住胆战心惊,不知何时它会闹“罢工”。
记得有一次,它竟然在荒郊野外的地方熄火,让晓眉差点抓狂,若不是刚好有人经过,好心让她搭便车,她可能会等到变成白骨精!打从那次起,若非必要,她绝不再开它出门,因为实在太恐怖了。
“是啊。”丹淳还是只有这句话可回。
那天回来后,她便将车子充当交通车使用,因为车里舒适的空间更方便老人家搭乘。
“丹淳,妳是怎么认识季可焄的?他可是个超级有钱的大帅哥耶!喂喂喂,他本人是不是也很帅?”说到帅哥,就算是已结婚的淑静都极有兴致。她也是来帮忙的义工,负责照顾老人们的起居。
“对呀,妳是怎么认识他的?”一聊起八卦,其它的义工也纷纷挤过来,满脸好奇地追问。
“他应该是被妳煞到了吧?”
“对呀、对呀……妳长得这么漂亮,他一定会爱上妳!”
“各位大姊们,休息时间到了,我们该去为爷爷女乃女乃们服务喽。”丹淳招架不住众人妳来我往的猜臆推论,只能强行中断话题。
她的话随即引来众多不满--
“欸!”
“人家还没听到答案耶……”
“各位,有时间再听丹淳说吧,我们该上工了。”晓眉体贴地代为“轰”人,将所有人带出办公室,留给丹淳一个安静的空间。
等到大家都离开办公室后,丹淳忍不住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奇怪,他怎么还不来呢?”
这几天,她一直在等待他的出现,想要跟他说清楚、讲明白,但他都没消没息,让她等了一天又一天。
那晚他莫名其妙说要“包”她,结果却又对她不闻不问,让她下禁怀疑他那天的话是否只是个玩笑?
“他所谓的『包』,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字眼让她这几天百思不得其解。“那天应该跟他问清楚的。”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当面问他?
第四章
“丹淳!”突然,一阵慌乱杂沓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办公室的门被奋力撞开,跟着出现的是淑静的脸,她兴奋地指着身后。“妳看--”
随着淑静的手指而出现的人,竟然是丹淳心里正在想的人--
“季可焄!”不会吧?难道她有了超能力不成?怎么才念着念着,他就真的出现了!?
“对不起,我想跟她单独谈谈,可以吗?”可焄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迷人笑容,礼貌十足地提出请求。
“喔,呃,当然……当然可以……”以淑静为首,想要看热闹的众女子,立刻纷纷莫名其妙地红了脸,没有异议地转身离开。
“哇,你说话比我还有用耶!”看到那些最会缠人的娘子军,居然二话不说地乖乖离开,丹淳不禁佩服下已。
他惯于发问,而不是回答。“为什么不告诉我妳是这家养老院的院长?”害他将她误认为打着慈善名号招摇撞骗的“掏金客”。
“咦?”她的表情看起来比他还充满疑惑。“我没告诉过你吗?”
“妳没说。”他几乎是咬着牙回答。
“那你怎么会知道?”
这只是个单纯的疑问句,没有任何质疑的意思,但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他的脸庞闪过一丝可疑的红晕。“这、这用点脑子就能猜得到!”就算打死他,他也不可能会说出是自己找人调查她的底细。
“你很厉害耶!”丹淳果然很单纯,眼里还闪着崇拜的光芒。“你竟然猜得出来,很多人都认为我太年轻,不相信我是这间养老院的院长。”以她的相貌和年纪,确实很难跟养老院有所联想。
“走吧。”他迅速结束话题,并转身准备走人,既然确认她的身分无误,当然要她尽“义务”。
“去哪儿?”虽然不明所以,她仍然呆呆地跟着他走。
“我今晚要参加一个宴会。”他虽然脚步没停,但总算给了个答案。
“喔……”她随即停下脚步。“那我就不送了,祝你玩得愉快。”
他也跟着停住,不耐烦地回头。“为什么不走了?”她又在搞什么飞机?
“因为,有了你的帮助,我现在不需要再去宴会找人募捐了呀!这都要谢谢你耶!”她笑得好满足,总算不需要再“出卖色相”。
“妳该不会忘了自己已经被我给『包』了吧?”他没好气地反问。
“对喔,”她这才想到之前的疑惑还没得到解释,连忙问道:“我还不知道你说的『包』是什么意思耶?”
“妳不懂?!”他语带嘲讽地反问。“那妳之前是怎么交易的?”虽然知道她是为了养老院迫不得已才下海,但她的手法仍让他非常不舒服,气她为钱作践自己。
“喔,那些先生人很好啊,他们都会先请我去餐厅吃饭,吃饱饭后,我就拿出劝募单请他们捐款。”她一五一十地报告。
“就这样?”不会吧!?这个简单到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跟他所听到的传闻相差太多,让他不敢置信。
“当然不只。”她认真地摇头。
季可焄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冷着一双眼等她往下说。
“其实他们刚开始一听到捐钱,拔腿就想跑,所以我必须很努力地跟他们劝说,每次都得费好大一番工夫呢!”丹淳娓娓道出她的“募款辛酸史”。
“妳没有提供特别的服务!?”不会吧?这样就能募到钱!?
就他所知,跟她“约会”的对象都是大老板级的人物,也就是俗称的“奸商”,怎么可能被她的三言两语打动,大发慈悲掏钱?
“特别的服务?”她纳闷地歪着头想了好几秒,才终于开悟。“喔--当然有啊!”
他脸色阴郁地追问道:“什么服务?”知道是一回事,听她亲口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觉得心又闷又酸。
“我都有写一张感谢状给每一个人,谢谢他们的慷慨解囊。”她语带得意地透露。“是我亲手用毛笔,一个字、一个字写的喔!”
他再度讶然。“就这样!?”这就叫做特别服务吗?
“这样还不够吗?”她恍然大悟,但是解读方向完全错误。“喔--难怪他们之后就算看到我,也不跟我打招呼,避我如蛇蝎,原来他们是在气我不够礼数吗?”
看她的“纯”样应该不是装出来的,这下子让原本心里仍有余怒的可焄完全消气了,甚至替那些人感到可怜。
他喃喃自语。“难怪他们不愿说出事实。”正因为真相会大损他们的男性雄风,所以他们宁可让外界继续怀有遐想。“一群可悲的男人哪!”
“啥?”她没听清楚他的话,用一双纯真的大眼认真地看着他。
“没什么。”听到出乎意料的答案,让他的心情大好,表情呈现前所未有的轻松,差点没让丹淳看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