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个现成爸爸也是不错的,起码他的父母会很高兴能有一个孙子宠;尤其他又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这几年的“洁身自爱”,差点让他父母误以为他要出家当和尚。他们哪里知道,他在找回他的心;没了她,他等于没有了心。幸好他的心终于找回来了,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他有名有姓,叫做褚永璇。”虽然他不知道,永璇是他的小孩,但听他喊永璇为“你儿子”,好象在撤清关系一样,就是让她觉得不舒服。
“是、是,我知道,他叫永璇嘛。”干么这么凶嘛!之前又没人跟他说小孩的名字,他怎么会知道?
“说完你要说的话,就走吧!”不管他是不是还没结婚,他对她纠缠不休的目的又何在?!反正她已将他列为拒绝往来户,这辈子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纠葛。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一次就够了。
“我爱你。”他不再废话,直接说出晚了八年的告白。
闻言,她不但没有喜色,反而一脸怒容。“你以为我会很高兴听到你的告白吗?在你把我伤得那么重之后,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的爱吗?你太自大了。”
不可否认,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再度拨动了她以为已经荒芜死寂的心弦。但她不要啊!她不要再回到那段流泪度日的过去,那段靠心中对他的怨恨撑过来的日子啊!
只要看到他,她就会自动回想起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心中再度产生不平和不甘,她不要再看到那么脆弱无依的自己!
“我从不妄想你还会在乎我,可是那是我在八年前就该说的话,我只想为当时和现在的心情,作一个最真实的陈述。”
“太晚了!早在八年前就该说的话,你当时为什么不说?是不是又被叶燕莎拋弃,才又想回头找我这个替身?”想起八年前的情景,她心中的怨恨再度被点燃。
“当初叶燕莎回头找我时,我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情意不再,可是她的出现满足了我受损的虚荣心;再加上那时我发现自己对你越来越在乎,于是便愚蠢的想用她来制衡对你日增的情感,结果却将情况搞得一团糟,说出很多言不由衷的蠢话,害你伤心欲绝,我真的很后悔。”午夜梦回时,只要想起她那时崩溃的神情,他就悔不当初!
“几句简单的道歉就想挽回一切,那我这八年来所受的苦,又能跟谁讨去?”
那年,他离开后的隔天,她买了验孕棒确认了自己怀孕的事实,霎时变得有家归不得。她不可能挺个大肚子回家,跟父母说“我被人骗了”,这种会伤透父母心的事,她做不出来。最后只好打电聒回家跟父母说校方要她出国进修一年,由于她先前的信用良好,单纯的父母对于她所编的谎言深信不疑,是以她可以应付这一年的不现身,只需偶尔打电话回家报平安即可。
那段待产的日子,她无人可依靠,连最好的朋友阿芳,她都不敢去投靠,只能以仅剩的微薄存款,在台中租间便宜的顶楼加盖铁皮屋住下,过着清苦的日子。
她并不是怕形迹败露,因为她知道阿芳不是碎嘴的人,而是她的自尊不容许她成为别人眼中的弱者;就算是未婚生子,她都不接受别人同情的眼光。若非这股傲气撑着,她可能熬不过那段三餐不济、甚至因为生产发生血崩差点死亡的难关,是她与生俱来的傲骨,让她存活至今!
她那时不仅无人可诉苦,还得忍受夏热冬寒的环境之苦,除此之外,找工作也四处碰壁,差点无饭可吃。若非房东好心替她介绍工作上门,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奇怪的是,无论那时她遭受多大的痛苦和折磨—她竟从来没有动过要拿掉小孩的念头。还好她没想过,否则哪有永璇这个可爱又贴心的儿子,他是她最大的骄傲!
当初在孩子满月之后,她鼓起勇气抱永璇回家,由于他可爱的模样,父亲的怒火因此减弱不少,让她得以重享天伦之乐;只是邻居和亲戚的闲言闲语,促使她再度搬出来租房子,以避免为家里带来更多的羞辱。
她无法忘记自已和家人之所以会饱受这此”责难和攻讦,都是因为他!
“你可以跟我讨,只要你还愿意给我机会。”这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太迟了。”很多事物错过之后便回不到从前,感情和时光尤其是如此。
“不,一点都不迟!虽然晚了八年,但是我们未来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嫌迟!”失去她八年已让他痛苦欲绝,他可不愿剩下的岁月再没有她相伴,那会让他痛不欲生。
“你以为我还会稀罕你吗?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如果还执着于你,当初就不会跟别人生下永璇!”跟八年前的他”样,现在的雪峰只想用话伤他。
“我知道这几年来你可能已经有其它的爱人,但我爱你的心不会因此而改变,我会用行动来证明我的心意。”错过她的这八年来,他也曾担心她另结新欢,自己的等待和找寻到最后都会是”场空,但他还是决定继续寻找;因为除了她以外,他已无法再对其他女人动心。
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只要还有机会,他誓言将以行动再度赢得她的心。
“随便你,只怕你会徒劳无功!”他干么用那种认真的眼神说出这些恶心的情话,存心作弄人嘛!
她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他的行动,但只要她没有响应,久而久之,他觉得无趣就会自动放弃。得不到的就永远是最好的,等到上手后,就弃如敝屐!
这不就是男人的心态吗?
第七章
如果你问雪峰,要用什么动物来形容棨武?毫无疑问,她的回答绝对是……
蟑螂!
而且还是打不死的那一种!!
这一个月来,无视她的冷嘲和永璇的热讽,他每天照样上门当食客,简直把这里当作是他第二个家,一下班便往这里跑,每每待到半夜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回家。
但也有例外的情况,就像是现在……
“好嘛!小璇璇,让我当你的垫被嘛——你看现在这么晚了,很危险呢……”一个大男人装成一副小可怜相,跟一个身高不到他胸部的孩童苦苦哀求。
这……象话吗?
“不要,你的身体硬硬的,不好睡。”永璇不赏脸地拒绝。昨天他也来这招,前天也是,大前天也是。
“是吗?可是你妈妈以前最喜欢睡在我怀里了。”他坏心地将雪峰拖下水。
“我才不相信,”永璇连忙转向雪峰,眼睛写着问号。“妈咪……”
她红着脸气急败坏地朝一脸坏相的无赖嚷道:“你跟小孩胡说些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他立刻转成超级无辜的脸。
“你……”拿这无赖没辙,她只好将儿子带开,以免受他污染。“永璇,时间很晚了,你也该上床睡觉。”
“我也要……”他还想装可怜,却被她赏了一个白眼,只得乖乖闭嘴。不能跟着去睡觉,只好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但谈棨武嘴角满足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这一个月来的风雨无阻和死缠烂打,总算让她和孩子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尤其是永璇,从之前的“戒备森严”到现在的“有说有笑”,更是大有进展;至于雪峰,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看,但起码不再恶言相向,也算是小有斩获。心满意足的同时,瞌睡虫也悄悄爬上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