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结缘御守呢?”
“我结过婚又离了婚,不适合啦!”
“你没打算跟康先生再婚吗?”
“拜托,我哲时不想当太太啦!一旦结了婚,回来看阿公、阿嬷如果他没一起来,阿公,阿嬷又要问东问西,担心我的婚姻会不会又出问题?”
“也对,你好不容易自由了,当然想轻松一下。”
“而你是自由太欠了,若有好对象,赶快定下来,舅舅舅妈也放心。”馥雨悄声问:“表哥还有在闹吗?”
苗珠华低笑道。“我爸阿沙力的带他和他女友两个人去看房子,看了七、八间,有的坪数较大但屋龄超过十年,新成屋则坪数小又贵,算一算,我爸付完头期款之后,他们每个周要负担三万五左有,哪里吃得消?而且吃饭的时候,我妈语气凉凉的对他们说:“我看开了啦!你们就搬出去住,以后珠华结婚可以住在家里,生了孩子我会帮忙带,她跟她老公可以安心上班。”
“呵呵……我哥跟他女朋友一脸灰溜溜的。以为自己是儿子就了不起吗?也要父母在乎你吧!一旦不将他当成宝贝捧着,要他搬出去自食其力,马上像龟孙子一样不敢再吵了,终于认清楚自己有几两重!”
馥雨听她口气不屑,柔性劝道:“他回心转意就好,你也不要当面给他难堪!男生比较晚熟,结婚后会越来越有担当,不要只看一时。”
苗珠华哼了哼,勉强同意。
“年底结婚来得及吗?”
“现在我爸妈反而不急了,想说先把房子整修好了,等明年再挑好日子,如果他们很急的话,可以先订婚。”
“以前我跟我妈住的房间可以整理掉,看要做什么用途……”
“不行!最少要留一间客房。阿公、阿嬷还在,姑姑回来没房间睡,他们会不高兴。而且,以后我嫁出去,不能偶尔回家睡一晚吗?不能让我哥太鸭霸!”
“只要舅舅舅妈不介意就好,毕竟麻烦他们太多了。”
“你不要太见外啦!我爸妈都说自己有两个女儿。”
在苗家吃午餐,赔外公、外婆聊天直到他们要午睡了,馥雨才离开,开着小车回孙家,一样分送伴手礼,听自己的女乃女乃啥拉亲戚老友的最新消息,男人通常不太插话,但孙家爷爷会坐在一旁听得有滋有味,打发时间。
天黑前,叔叔、婶婶也带着孩子回来,吃唤餐时便很热闹。孙女乃女乃一样拉着馥雨的手坐在她身边,一样嫌她太瘦要夹肉给她吃,她一样偷渡到孙翼然碗里,顺便悄悄问道:“今天胜军没跟你在一起?”
“他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在一起?”
“吵架啦?”
“没有。”
“好好,姊姊了解,再怎么喜欢也要留一点空间。”
“什么跟什么?”
“姊姊完全明白,你辛苦了。”
面对长姊的关爱眼神,孙翼然突然一阵恶寒。
不过善解人意的姊姊就此打住,不追根究低,搞得他更闷。
吃宪饭后水果,馥雨准备回家,孙翼然跟到她车旁。
她取笑,“怎么,要我载你去找胜军吗?”
“我干嘛非找他不可?”不爽!“胜军最近怪怪的,我暂时不鸟他。”
“你们吵架了?”
“我没跟他吵,是他自己的问题。”
“哦。”少年维特的烦恼,挺棘手的。
“你、你那是什么眼神?”他是怪物吗?
她转转眼珠子。“没事,眼晴有点疲劳而已。”
“呱,那个……”孙翼然不知怎么说。
她很有耐心的看着他,宾全看在他“悲摧”的命运上。
“那个……姊,康先生有没有跟你说……”
“说什么?”
“你先告诉我,他对你好吗?”
“很好。”
“最近的态度有没有改变?”
“没有。”她有些无奈,“阿翼,你不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
孙翼然揪然作色,“我才不是婆妈,我是怕你受到打击即!”
她踮起脚尖,模模他的头。“阿翼长大了昵!”
“不要模我的头,我又不是小表!”低吼。
就是小表才这么难搞。
“好,大鬼,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跟你说,你不要混到呢,就是一一胜军的妈妈回来找胜军!”
“哦。”好像绕口令。
“你的反应就这样?”
“不然呢?”
“康先生的前妻回来了耶!”
“他的前妻是豺狼虎豹吗?就算是,也是他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你不担心康先生被抢走?”
“阿翼,我很有经验了,男人一旦变心就难得救,担心或害怕都没用。”
孙翼然一时哑口无言。
“阿翼,胜军的妈妈突然出现,最困扰的人应该是胜军。夫妻一旦离婚便再无干系,可是血缘很难切断,胜军如今一定充满矛后,你们是好朋友,给他多一些支持。”
“哦,好。”
孙馥雨感性的说宾,便开车走了。
她并非完全不在意,但不至于方寸大乱。胜军的妈妈回来见儿子,康润之晓得吗?胜军的爷爷,女乃女乃应该很生气吧!
想念儿子也该早点回来看,青春期正是最机车的时候,困难度情增。
她自己从小案母离异,多少能体会康胜军的心情,尤其母亲远嫁新加坡之后,常常一年才回来省亲一次,感觉上便疏远许多,幸而如今有网络可作视讯,弥补亲情上的缺憾,但还是很难重拾亲昵的感觉。更何况十多年不来往的?
人是感情的动物,但亲情并没有人们歌诵的那么伟大,还是要尽量生活在一起、彼此在口常相处中增进感情,不是说你是爸爸、你是妈妈,孩子就一定会爱你、尊敬你,没那么便宜的事!
案母付出十,孩子未必能回馈五分,更何况是从小缺席的?
回到家里,在玄关看到一袋行李,然后听到父子吵架的声音,她听了几句便明白,胜军不想再看到生母登门拜访,便提着行李想投靠父亲,但康润之希望他不要逃避问题,不想见她便当面跟她说……
康胜军怒了,“是你们不负责任把我生下来,现在却把问题全数丢给我,叫我自己去面对……我讨厌她!也讨厌你!”
康润之兼职叹打败了,沉着脸,闷不哼声。
馥雨提起玄关的行李走近他们,轻柔而专注的问道。“胜军,睡客房可以吧?还是想父子秉烛夜谈,跟你爸一起睡?主卧房可以让给你。”
康胜军叮了一跳,“谁要跟他睡?恶心死了。”
康润之横局竖眼,“我也不想跟你挤,臭小子!”
馥雨瞪了康润之一眼,“你是小孩子吗?怎么跟孩子一般见识?”
康胜军抢着说。“我才不是小孩子,我长大了。”
馥雨火大了,“既然都是大人,就表现得像个大人!都先去梳洗,准备睡觉,等明天脑袋清醒了再讨论。”
男人在乱时,往往需要女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分心去做别的事,比较容易冷静下来。
康胜军少年心性,冲洗过后,很快躺平了。
康润之却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实在厌烦前妻突然冒出来要孩子。
馥雨也无法入睡,身边的男人像一只大虫不断蠕动,她索性翻身狂野地跨坐在他腰月复上,微倾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馥雨。”她不曾这样子。
“润之,你素日的从容、温雅到哪里去了?那么在乎你的前妻吗?”
“当然不是!是胜军……”
“嘘,让我为你消除烦恼吧……”低语,倾身在他额上印了一吻,眉毛、眼睛、鼻子,轻轻往下吻着,最后含住那两片唇……眸中幽光经颤,柔情在眉眼处深浓,情缘悄然深结。
两人气息皆乱,气氛暖昧,透出危险又诱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