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我也托福吃了一顿满汉全席。”
“加上三姑太婆的逼问,的确是满汉全席。”
他哈哈大笑,根本不以为意。年岁增长也有好处,以前感到不屑、不耐烦的事,如今都可以笑着面对。
馥雨闲闲微笑,让家人知道她与康润之在一起也好,半路上撞见才不尴尬。
只是孙立哲尚未撤销告诉,馥雨曾出庭一次,表明她是在确信丈夫没有背叛她、想与她共度一生的信况下才将房产赠予,作梦也没想到蓝松乔实际上已有了另外的女人,还逼她离婚……
即使官司输赢不定,但的确给了蓝松乔很大的压力,周凌霜还在脸书上痛骂老公的“前妻”比背后灵可怕,一直叫缠不清,扰乱她的婚姻生活……洋洋洒洒的控诉比毕业论文还精采。
但网络的搜寻力里是很可怕的,躲在背后的计算机高手孙翼然和康胜军马上连结到学校的网站,公开周凌霜当初抢了人家老公不说,还追到户政事务所要确认男人有没有离婚,真是吃人够够!而且男人是在搞外遇之后,才居心巨则的骗“前妻”把房子赠平他……
周凌霜反而被网友骂倦了,很快关闭脸书,但在学校已余波荡漾,很多老师和同学都看到了,对她和蓝松乔很不屑。
馥雨没有加以反击打落水狗,她根本不去看对方的脸书,不想知道他们家的讯息。爱的相反词,不是恨,而是冷漠。
蓝松月寄Mail给她,因为打手机联络不到她。到通讯行更改姓名的同时,她换了手机号码,只给亲近的人。
考虑二天,她致电给蓝松月,约她在某饭店喝下午茶。
她穿着粉女敕紫罗兰的浪里碎花女神长洋装,雪统纱的材质,浪里柔美的款式,穿在长发飘逸的美人身上,令人倾心不已。
蓝松月见到她不同以往的打扮,娇女敕得似一朵牡丹,看起来简真不到二十五岁,反观现任大嫂,看起来就显得臭老,真搞不懂大哥的眼光哪里有问题。
孙馥雨见她来了,简单的招呼之后,便点了一壶茶和阿尔马涅克焦糖蛋糕。蓝松月结婚后便没喝过下午茶,要了咖啡,蒙布朗和野苗可乐饼。
蓝松月一直在观察前任大嫂,感觉有点陌生,直到茶点送上来,都等不到前大嫂主动问东问西。
馥雨咖啡少喝了,改喝花草茶,除非康润之亲手煮出来的咖啡,她会赔他喝,品尝苦中微酸的滋昧。
三两口解决了蒙布朗,蓝松月轻吁了一口气,“结婚前只喝过一次大饭店的下午茶,结婚后想去西雅图喝一杯,我老公都嫌浪费,生宾小孩叫他去便利商店买一杯四十五元的咖啡,他都嫌麻烦,叫我自己冲一包二合一咖啡来喝,不到十元。有时想想,女人干嘛要结婚?结婚后为老公小孩做牛做马,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还嫌老婆身材变差,穿着老土,公司的美局脸多正腿多长……他怎么不看看自己的啤酒肚都跑出来,赚钱太少,老婆怎么打扮?”
馥雨微微一笑。“你大哥一次也没带我去喝过下午茶,都是我请他的,他勉为其难的配合我。结婚的家用有一大半都是我付的,更别提松杰的医药费,可是,爱的时候时候一点也不想计较,一旦不爱了,就觉得自己好蠢。”
蓝松月尴尬的笑笑。“苗……馥雨,我知道我大哥很对不起你,我也搞不懂周凌霜哪一点比你好,值得他为了她而抛弃你,真的,连我妈都搞不懂。”
馥雨喝口茶,抬起眼帘,“以前我也搞不懂,自己痛苦了许久。后来有机会又见到他们,我终于悟通了。”
“什么?”
“蓝先生和蓝太太是同一种人,物以类聚,两个人在一起臭味相投,价值观相近,所以舒服、自在。”
蓝松月回想过去,不得不同意,因为是自己的亲大哥,不忍心批评他,但说穿了他和周凌霜一样厚颜无耻,睡在前妻买的床上都不会不自在,难怪合得来。
“还有,松月。”她淡雅地笑了笑。“我改回父姓,姓孙,孙馥雨。”
“为什么?”
“我父母希望我有一个全新的开始,我妈从新加坡回来签同意书,所以便顺从他们的意思改回父姓。”
成年人可以自己申请改名,改姓则顶父母双方同意。
“那、那……现在我哥住的房子,可以就这么算了吗?”蓝松月希望道。因为“苗馥雨”这名字不存在了嘛!
“我不明白耶,松月,你替你哥出头,有什么好处?你现在的大嫂对你很好吗?你觉得一旦法官判定那房子是你哥的,他们会感谢你吗?像那种得了便宜又卖乖的人,只怕会更加看不起你老公没房子,薪水低,不像他们是公务员,一辈子有保障,你何苦替他们出头?”
“可是……我妈很可怜。”
“房子又不是登记在你妈的名下,何苦瞎操心?”馥雨若有所思道。“今天房子若是你妈的名字,我或许会不忍心要回来,跟我爸说算了吧!”
“真的吗?如果房子是我妈的,你就放弃上诉?”
“问题是不可能啊!你大嫂有可能答应你哥这么做吗?搞不好她会闹着要你大哥直接转移到她的名下。”
“你……你怎么知道?”
“她就是这种人啊,那还用猜。”
蓝松月一脸惆怅。“一旦房子改成她的名字,我妈会更受她的气。”
馥雨莞尔。“那官司我就赢定了。”
“是这样吗?”
“因为我爸说不能便宜那对狗男女!反正他有钱,不怕打官司。”馥雨一脸失笑地看着昔日小泵。“我常在想过去那段婚姻里,真心待我好的便是婆婆、小泵、小叔,若是房子登记在老人家名下,我会不忍心要回来,我也会告诉她要握紧房地产不放,以免日后儿媳不孝,至少还有一个窝。等到百年后,小泵是女儿也可以分一半财产,往后在夫家也会更有地位,不被人瞧经。”诱饵抛出去了。
蓝松月听得心脏怀怀跳,扬高了眉毛。她从未想过自己可以从中得到利益,只是一味的羡慕大哥,又怨叹他不懂惜福。
馥雨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说这么多也是白说,你哥只会听周凌霜的。”
蓝松月却有了另一番心计,这事要背着周凌霜进行,哄着大哥先把房子过户给母亲,等官司结束,叫妈死也不要交出来,以后万一老公又搞外遇,她至少可以带着孩子搬回“娘家”,不似现在,被老公气死了也不敢离家出走。
她心念一动,“馥雨,你似乎不十分在意那间房子,真舍得救手?”
“我也是事后从你哥口中得知我爸替我提出告诉,也想即使房子要回来也不能住了,只能卖掉。如果你哥要付钱买下来也可以达成和解啊!”
蓝松月想也知道不可能,夸张道:“我哥一直在说你想讨回房子,是为了讨好现在跟你同居的男人,想用钱维护爱情。”
馥雨的瞳孔紧缩了一下,“蓝先生说相反了吧!饼去那段婚姻,我才是用很多钱维持的,不是吗?离婚以后,跟这位康先生在一起,我反过来住他的房子,花他的钱、刷他的信用卡,他还会做饭给我吃昵!”
“怎么这么好!”蓝松月羡慕死了。难道下一个男人会更好?
“松月,女人自己要有钱,进可攻、退可守,一旦遇到人生的关卡,才能够走出另一片蓝天。”
“我又不像你有一个富爸爸,肯给钱给房子。
“自己也要有工作,虽然辛苦一些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