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什么事都调查得很清楚,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她是有贷款要缴,金额不算太多,也有一百万出头,要慢慢缴的话也可以缴很久。
他不知道的是,她母亲有另外留一些东西,她不想去动而已。
看样子,他似乎打定主意要蛮干。
“如果我坚持说‘不’呢?”
“一万,包水电。”
“杨立昕——”
“两万,不含水电。”
春帆有点无力的垂下头。鸡同鸭讲!
她应该把他推出大门外的,即使要找到一个比他更优质、更不黏人的“床友”很不容易,因为她有点小洁癖,从小对男人没好感,防备心太强,不可能有一夜,认识的时间不够长的男人,她连握手都嫌脏,更别提产生好感到可以上床……
太难了!
她可能要抱着棉被睡觉直到地老天荒。
即使如此,一个女人如果不坚持“原则”,下场会更惨……
沉寂又无奈的叹口气,她还是决定该坚持的一定要坚持,抬起下巴正准备开口,男人温热的气息贴靠过来,封住她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太狡滑了……
才刚这么想,又深又暖的交缠已在口内升起,这个冷情的男人居然也会耍无赖,低头吻住她,突然而来的唇舌相抵,竟感到一股饥渴从体内蔓延开来,她深喘了下,却不经意将他的气息带入更深的灵魂渴望处。
“啊!”她像是被烫到似的想离开他。
他扣住她的后脑,温柔但坚定的不教她逃月兑。“别拒绝我,春帆,除了不能跟你结婚,我想再也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我的女人。”他缓缓将唇下移,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吮出一个又一个的暧昧烙印。
“别这样……说好了不结婚的……”她身子一颤,无法克制的感到一股强大的电流,由颈项传到四肢百骸,进入每一个毛细孔。
“那就没问题了。”他叹息着,再一次覆上她的唇,用大胆直接而且充满色欲的方式吮着她,传达他急切的需索……
昏昏然、醺醺然,她全身一颤,感觉着他那有力的拥抱,男性熟悉的气息充斥在她的鼻间,那气味令她眷恋,她真的真的好喜欢被他抱满怀的感觉。
即使是寂寞惯了的人,偶尔也需要被温暖包围的感觉。
即使是坚强惯了的人,偶尔也有脆弱的时候呵!
***
“所以,魔头成功占领了钓鱼台?”
“是分租一个房间啦!”
家里两间卧室都是套房式的,他的刮胡刀不会放在她的浴室碍她的眼。
“你答应了?”
“他自己当作我答应了。”
“所以?”
“我才来找你商量啊!”
春帆开始掠夺范丝丝的晚餐,一小兵红酒炖牛肉,不管是拌饭吃或沾面包吃,都可以饱得打嗝。
“土匪啊!”抢救无效,范丝丝咬帕泣诉,“我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居然跟你变成楼上楼下的邻居,比养一窝蝗虫更惨。”
“你自愿的,不是吗?”春帆大口吃肉,给她一个冷笑。
“算了!”范丝丝白眼一翻,“你也不必担心魔头会得寸进尺,只要把你平常这副没气质的真面目露给他看,他自然会打包回府。”
“是吗?我在床上都是直接放屁耶!”
噗!一口红酒直接喷出娇女敕女敕的红唇,“我的波尔多红酒啊!浪费!浪费!”范丝丝忍不住柳眉倒竖,露出夜叉相。“岳春帆,我拜托你好不好?就算你不想钓金龟婿,也不需要自暴自弃,稍微留一点给人家探听。我跟我的亲亲阿娜答好到巴不得天天卷麻花,难分难舍的,也不敢直接放屁,你怎么敢?”
“就忍不住了嘛!我有什么办法?”
“魔头有没有夺门而逃?”
“没有。这种小事就夺门而逃,还能做大事业吗?”
范丝丝拍拍额头,“真是受不了你!幸好魔头只跟你睡,没跟你一起生活,才有办法撑过一年。”
“夸大其辞!我生活习惯很好的。”
“只是气质有待加强。”
“气质这种东西在日常生活中能当饭吃吗?”
“不能当饭吃,却能混饭吃,你不是混到秘书职位了吗?”
“我是凭实力。”将最后一口牛肉吞进肚子里,春帆满意的舌忝舌忝汤匙。
“不准舌忝汤匙,没气质!”
“味道太香了嘛!”
“算你识货。”范丝丝不由露出满意又自得的笑,外人都看不出她这种情妇型的女人,其实贤慧得不得了,厨艺一等一的好,还会烫衣服呢!
反而看似贤妻良母样、很适合娶回家的岳春帆,除了勉强将生活空间打理干净之外,根本是家事白痴。
老天爷存心开玩笑吧!
一脸情妇相的范丝丝,很想结婚当贤妻良母。
气质取胜的岳春帆,一点也不想结婚。
“我说春帆,你就可怜一下那个家伙吧!”言归正传,范丝丝该说的还是要说,“虽然我私底下总是魔头、魔头的叫,其实他真是个可怜的家伙。”
“他一定不会认同你的看法。”
“外表神气兮兮活像钢铁人的家伙,不一定活得称心如意。”
“我们之中又有谁活得称心如意?我们背负的原罪会比他少吗?”春帆横她一眼,不过吃人的嘴软,还是要有道德的忍耐一下。“好啦,你有什么高见,拜托一次发表完,但请不要浪费你的同情心,魔头不需要。”
“算你狠。”范丝丝笑得狐媚,习惯放电勾人。“小帆帆,你就干脆放宽心,把一个小房间租给魔头,将他付给你的租金大方收下,不要扭扭捏捏的故作姿态。唉,他想花钱买安心,你就让他买吧!”
“有钱的钻石单身汉就怕女人赖上他?”
“或许他不是怕你赖上他,而是怕自己会离不开你,所以这个游戏必须照他的规则走,他才能安心的躺在你身边。”
“你是他肚里的蛔虫?”春帆质疑。
“不,我是专门研究这些有钱人的心理专家。”
春帆嗤之以鼻。
“别不相信,想想我是谁!”
“你是范丝丝,可怜的范丝丝,立志当贤妻良母却一脸情妇相。”
“你落伍了哦!小帆帆,现在的情妇反而让人看不出来她是情妇,比如,像你这一型的。”
“我谢绝当情妇。”
“你很难搞耶!拒绝当情妇,又不能说是男女朋友关系,那到底算什么?”
“伴、床友,性伴侣。”
范丝丝白她一眼。“这样讲有比较好听吗?”
“我自己高兴就好。”
“他知道你其实很机车吗?而且是重型机车。”
“我们不是可以谈心、交心的关系。”
“可以气死男人的,正是你这一型的。”
“呵呵……你太夸奖我了。”
“没人夸奖你!”范丝丝无力的骂道。
春帆耸耸肩,起身为自己泡一杯茉香绿茶,直接把别人家的厨房当成自家使用,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全瞒不了她。
范丝丝居然也习惯成自然,顶多“哭爸”两声也就算了,活像欠她的。
“小帆帆,你了解魔头的成长背景吗?”
“很难不知道,毕竟这是个八卦横行的时代。”春帆喝一口热茶,在沙发上窝一个最舒服的姿势,才慢慢道:“杨立昕,三十岁,从小被送出国求学,小七岁的妹妹杨多安留在母亲身边陪伴,因为他的父亲杨彦甫搞外遇,异母妹妹杨多丽甚至只比杨多安小一岁。在母亲因胃癌去世后,杨立昕应该很气愤父亲很快再婚,娶的正是令母亲伤心多年的第三者林亚筑,所以,他曾半公开的表示,他的妹妹只有杨多安一个!他厌恨第三者、情妇,连带的憎恶第三者所生下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