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心底突涌起一股悸动,她当真在意?而他竟能看穿。“大概有一点吧!”
她无力的说,并不想否认。
他突然伸手掌模模她的头,好像她是个孩子,她反而吓呆了没有反应。
“那根本没有什么,在这圈子讨生活的人,迟早都会碰面吃饭什么的。而我,真正想了解的只有天香你,你的喜恶、习惯、思考方向,我想多了解你,也想让天香多了解我一些,这样子不行吗?需要考虑到别人吗?”
“不是的。”天香讶异的微微张口。
“我不要完美的家世背景,也不强求国色天香,我要令我心动的女孩子……”
绝丽的容颜染上淡淡一抹嫣红,成为店内最美的风采。
她的心乱了,纷纷扰扰,不由横了他一眼。太平无事是宅女最大心愿啊!
“这里不是告白的好地方。你看电影不?”他点到为止,又转了话题。
“看呀!”
“我请你吃饭,你可以礼尚往来的请我看晚场电影。”
“哦,好。”不爱占人便宜的天香,不由自主的答应。
结果看了晚场电影,他当然要绅士风度的送她回家,顺利要到她家的地址。
第二天,为了回报她请他看电影的人情,他订了鲜花和巧克力,请快递送至她府上,刚好是何自如下课的时间,知道了女儿有男友的事。
即使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平白无故收到礼物,天香也只能打电话去道谢。沈云从轻松的与她谈天,乘其不备又拐了她订下明日之约。
一个约会之后,又一个约会……
沈云从悠然一笑,她还能说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吗?
美女搭电梯,再挤都有人让位。
“新鼎集团“在上班的尖峰时段,电梯部部都客满,天香一点都不急,可是如果人家硬要挤出一个空位给她,她也会随即的走进去,只是接下来就有点烦人,每停一楼,她便要走出来让里面的人出电梯,她再走进去。随着电梯愈往高层人愈少,她机伶的往里面钻。
电梯里剩下的人都互相认识,只有天香令他们陌生。
一个看起来很体面的男人,应该是某主管级人物,露出一抹自以为很潇洒的笑容,“小姐在几楼上班?”
天香冷睨他一眼。“我是学生。”
那男人笑容更深。“我想也是,你看起来不到二十岁,不可能考进我们公司。来找家人?需要帮忙吗?”
“你可以带我直接去见总裁吗?”
“你……你、你、你是?”男人马上变脸。
“我是你们英明的总裁所深爱的女人之一。”天香笑吟吟地宣布。
男人和其他人,均不敢相信地瞪她。这位小姐是总裁的小情妇?
八卦!热腾腾的八卦!
威严冷肃的老总裁王奇川,可是“新鼎集团”的精神指标,台湾传奇性的男人之一,不到六十岁就有人抢着要写他的自传,到目前为止还没人成功过。
王奇川严拒任何人写他的传记,“新鼎集团”内部出版的月刊也只简述他的创业经过,就因为他厌恶将私人生活的一面搬上台面。
王奇川很注重私生活,所以集团内部的员工即使在无聊八卦时,曾偷偷猜测丧偶已久的总裁大人一定有情妇,但还没有个女人敢上公司来证实大家的猜测。今天,要大开眼界了吗?
天香美丽的菱唇微扬,“想认识我的男人,现在可以报上姓名和年薪。”
男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和总裁抢女人?又不是不想活了。况且,又有谁的年薪高过英明的总裁?
男人就这么点胆量?天香又恢复冷淡的模样。
最后剩下她一个人在电梯里,直升最高楼层。
苞了王奇川十多年的金秘书,早已晋升金特助,等在电梯前方迎候,他在王家见过天香,自然知道她是王鼎杰的独生女。
“小姐,总裁已在等你。”颇具儒将风范的金特助,巧妙地掩饰惊艳目光。
“爷爷每天那么早上班?”
“不,今天比较特别,听说小姐十点有课。”
天香不再说什么,直接被引进总裁办公室。
王奇川看到孙女,微笑堆上脸,“天香,来,过来陪爷爷一道用早餐。”低沉的老嗓掠过难以分辨的情感。因为次子的叛逃,便得天香也远离老家,一个月难得见面一次,他最心疼的便是这个孙女。
天香看向一旁的小型会议桌,桌上果然已摆上两份早餐。她知道爷爷习惯在家里吃养生精力餐,吃完才来上班,为了她要赶上十点的课,倒破例了。
看王奇川入座,她跟着入座,默默用餐。
昨晚接到王奇川的电话,要她早上到公司找他,她拒绝,因为十点有课,王奇川便约她八点半见面。
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召见她不可?
莫非是那件事?
“天香,跟妈妈两个人最近过得好吗?”用餐告一段落,王奇川开口。
“都一样。”
“有没有交男朋友?”
“妈妈吗?没有。”
老眼一瞪。“爷爷是问你。”媳妇当然不能交男朋友。
丙然来了。
天香默默望他,“有人追求我,他叫沈从云。”就为了问这特地把她叫来?
因为大伯、伯母、润玉姐都知道了,是吗?
王奇川沉默一会,然后很深很沉地看她一眼。
“天香,你晓得沈云从和润玉相过亲吗?”
“不知道。”声音冷了三度,一副事不关己的口吻,“云从告诉我,他应长辈要求和堂姐见一面,也到士林官邸变了一会,但两人对彼此没意思,也不曾正式交往过。难道爷爷要跟我说,事实不是如此?”
“不是。”
“还是,堂姐本来对他没意思,知道他来追求我之后,反而不痛快起来?”
“天香!”
“为了让堂姐心情愉快,所以惊动了爷爷,要您老人家来劝诫我拒绝沈云从,是吧!”天香寒着一张脸冷冰冰的。“爷爷,我从来不期待堂姐会祝福我,不曾期待过!但是,若想干涉我的人生,她也不配!”
王奇川长叹了口气。小孩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愉快,他不知道,但他清楚润玉温婉的外表下有一颗争强斗胜的心,偏又不用在事业上。
他若是为润玉出头,一定会招天香怨吧!
老奸商转个弯儿,息事宁人道:“爷爷不是要反对沈云从这么好条件的男子追求我的孙女,而是,你有没有考虑过你爸爸的感受?”
拿她那个不良爸爸当借口?
“爸是您的儿子,您尚且不在乎他的感受,我又何必在乎上一代的事?”
“我怎么会不太乎鼎杰?”王奇川的口气变得不善。那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即使一再令他失望,也无法断绝关系。
“您真在乎的话,也不会让堂姐和他见面,万一他俩看对眼,步入礼堂的话,我爸能不参加婚礼吗?他一样不会很开心。”
“那是因为……”
“因为堂姐不是我吗?”天香冷哼。
只有这个孙女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说话,跟那个天生反骨的儿子一模一样。
王奇川却无法不爱他们,即使是不肖子孙也是他的骨血呀!只是老一辈的人不习惯对晚辈表达自己的感情,认为那有失威严。
他语调镇定的说:“天香,不是爷爷思虑不周,未顾及你爸的想法,在爷爷内心深处总是对沈家有一分亏欠,感觉欠他们一个媳妇。”
“为什么?因为爸当年从沈叔手里抢走妈?那又如何?其实,平心而论,世界上又有几个人与初恋情人结婚?所以初恋失败很正常啊!我看妈根本不在意,都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为什么反而是爷爷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