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脑筋反应过来,他的薄唇已经覆在她的红唇上,不愧是行动派。
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思考,想吻就吻了。他感觉到他的大世界正在缩小,小到只剩他与她。
糊里糊涂失去初吻的美阳,因为嘴唇的温度变得火热起来而苏醒,她睁开双眼,傻傻的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而他的吻带着坚定的素求意味,舌尖长驱直入地攻占,初尝两舌纠缠的悸动,似挑逗又似煽诱,美阳更是一脑袋的浆糊了。
呼吸仿佛暂停了,心跳反而加速跳动,似乎过了很久,她才醒觉自己的初吻被侵占,倏然从迷梦中惊醒。
“呜……放开……”
刁俊阳如她所愿,因为他看出她眼中的惊愕,以舌尖轻刷过她的唇瓣后才放开她。
他是故意的!这该死的恶魔绝对是故意的。
捂着被吻肿的唇瓣,美阳震惊得睁大杏眸,好久、好久才挤出声音。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怎么可以吻我?”
恶魔之吻耶!好恐怖、好恐怖,她会不会倒楣三年啊?
不对,他好过分!好过分!
“那是人家的初吻耶!人家本来想送给胤日哥……呃……”
一只大掌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冷飕飕的声音轻柔得不得了,“再说一次,小布偶,妳打算把初吻送给谁?”
美阳被他那凌厉的眼神震慑住,心惊胆颤地望着印象中性子绝冷的刁俊阳,几年不见,他可怕依旧。呜呜呜……她以为这辈子不用再见到他了说。
刁俊阳盯着那张翕合嗫嚅的小嘴,嗤哼一声。“说清楚一点,我听不见。”
“送送送……送给我未来的老公。”呜~~于美阳,我唾弃妳,每一次都屈服于恶魔党.迎晨姊,帮帮忙,早日将恶魔先生钉死在结婚圣殿的十字架下吧!
“妳未来的老公啊!那不就是我。好吧!原谅妳。”他大发慈悲的收回搁在她脖子上的手。
美阳以为他又在耍弄她好玩,也不以为意。反正刁宗远都说了江迎晨是他内定的儿媳妇,她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嫁入魔窟,只是为初吻哀悼而已,顺便唾弃刁俊阳的没人性兼没节操,乱吻别人未来的老婆。
“小布偶,妳心里在偷骂我?”顺手捏了捏她小苹果般的脸颊,触感真好,很想咬一口试试看,就等她再说一句令他不称心的话……
“没有,我没有偷骂你。”她真想光明正大的骂,只是没胆而已。“你不要再捏我了好不好?会痛耶!”
女圭女圭音听起来就好像在撒娇,刁俊阳改捏为揉。
“我还没听到妳叫我的名字。”
“哦!恶魔先生……哇——好痛哪……呜……”
他真的给她咬下去,不过咬的不是苹果脸,而是像吸血鬼一样咬住她的脖子,狠狠的咬出齿印,美阳疼得飙出眼泪,呜呜轻泣。
她是招谁惹谁了?就算不小心将平时暗地里称呼他的外号叫出来,他也不必施予酷刑吧!她就知道,刁俊阳是她命里的灾星、瘟神,遇见他就别想有快活日子过,他一天不找她麻烦就浑身不对劲。
她真的好可怜喔!
原本清秀可爱的女圭女圭脸,一哭起来居然这般的风情万种,道不尽的楚楚可怜,纵使是冷血的恶魔,也会意乱情迷,心生怜惜,忍不住把她抱在膝上,不停地亲吻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最后轻舌忝被他留下齿印的地方。
美阳早已不哭了,应该说是被吓得忘了要哭,可又不知怎么地,她没想到要推开他,任由耳朵贴在他心口,听见他的心跳声变得急促,觉得好神奇啊!原来恶魔也跟凡人一样会心跳加快,一时倒忘了要害怕他。
到底是为什么呢?她会坐在恶魔的腿上,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刁俊阳把她圈在怀里,确定她逃不了,打算和她慢慢算帐,反正他有一整天的时间,一点都不急,而且,抱着她的感觉满好的,他居然觉得甘之如饴。
不过,抱抱归抱抱,算帐归算帐,他佩服自己还能分得这么清楚。
“小布偶,我想知道,妳为什么突然想要相亲结婚?”他的笑容是和煦的,却隐隐含有逼问的架势。
她好大的胆子,敢背着他相亲!
美阳全身紧绷。
“放轻松、放轻松,不要全身僵硬得像木偶人。”
拜托!她会这样,也不反省反省这是谁造成的?
“刁……刁先生,你可以先放开我吗?”
好方便妳夺门而逃吗?
“不了,为了怕妳又晕倒,我还是先抱着好了。妳已经不怎么聪明,若是脑袋再撞到地板上,那就离白痴不远了。”瞧,他多么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啊!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对了,叫我俊阳。”
我就算变成了白痴也不要你管!美阳在心里龇牙咧嘴的。
“先叫一声来听听。”
“呃,那个……我先解释我为什么要相亲好了。”美阳冲着他天真无邪的笑着,心里则是在哀泣,她为什么必须跟他解释嘛?
可是私底下叫他“恶魔先生”叫惯了,叫“俊阳”她怕牙齿跟舌头会打架。
刁俊阳靠着椅背,左手勾住她的腰,右手的长指不住捏弄她的下巴,像在逗猫似的。“妳敢背着我相亲,最好有足够的理由浇熄我心中的怒火。”
此刻,若有外人瞧见,会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夫妻也是亲密爱侣,绝对想不到美阳此刻几乎肝胆俱裂。
她只要想到他以往的报复行为——像有一次,明知她不会游泳,却一脚把她踢进自家的游泳池,害她险些溺毙,住院住了两天,到今天连泳装都不敢穿。
又有一次,她精心打扮,满心愉悦的要跟同学去碧潭跟男校的美少年联谊,他好心的送上一杯咖啡给她提神,表示这是“大人的饮料”。她欣然喝下,却开始狂拉肚子,泻到腿软,连大门都走不出去……
恶魔的劣行劣状数之不尽,唉唉唉!她壮烈又悲惨的童年兼少女时代啊!
那是她第一次喝咖啡也是最后一次,从此就只独钟“幼稚”的鲜女乃。
“还没编出好借口吗?”食指开始卷着她的头发好玩。
“你不要真的把我当洋女圭女圭来玩好不好?”一把从他手中抢回头发,哇!变脸了!变脸了!算了,她赶紧撩起一撮头发绕在他食指上。
他使力扯下她的发丝。
好痛,真是超级会记恨的家伙!
孬种的于美阳敢怒不敢言,因为她从来都斗不过他,只好发发牢骚,“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本来就没必要跟你解释我为何要相亲,不过既然你问了,告诉你也没关系……ㄟ,你的腿不会酸吗?我可以先下来。”她愈坐愈不自在,好不伦不类喔!
“说!”放在她腰上的手加重力道,警告她别妄动。
美阳自知自己不是身轻如燕那型的,但既然他都不怕腿酸,她怕什么?
“说就说嘛!不过我先声明,我没有随便乱编理由,说的全是事实,只是在考虑能不能对你坦白而已,毕竟这关系到另一个人的隐私。”稚女敕又娇软的语音,总是带点孩儿气,不过她的用心倒是好的,考虑到田珍园尚未公开出柜。
“妳说,我听。”他明白她没有足够的脑容量编出不被他拆穿的谎言。
“我告诉你,你不可以宣传出去喔!”
“我没有妳的大嘴巴。”
人坏,嘴巴也毒,这人没救了!美阳偷偷瞪他一眼。
“都是珍图害的啦!她对我好到不可思议,连第一学府都不念,跑来跟我念同一所大学,幸好我读大三时,她考上台大研究所,否则我会很内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