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说——”
沈拜金尖叫追着他满屋子打,他轻身闪过,但这样追追赶赶何时了?宋迟返身将她扑倒在地上,攫住她手腕。
“金金,我承认我欺骗妳是我不对,但我实在太爱妳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我们确实是拜过堂啊!”宋迟咬住这一点,所以圆房有理。
“你滚开!让我起来。”
“金金,不要同我闹脾气吧!人家说夫妻床头打床尾和,妳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的。”
“贫嘴!”她从齿缝进出一句。
“认命吧!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宋迟蓦然低下头,他唇紧紧地锁住她的,执意的缠吻终于让她软化。
两人的天地,没有多余的空隙可以让外人闯进去。
可是,偏有人要擅闯。
“嗯哼!”郭清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地上如胶似漆的身影马上分开,站出俊男美女的人形。
“帮主夫人。”沈拜金一见她来,便知好戏要开锣了。
宋迟与郭清清八字不合。“金金,妳不必再叫她帮主夫人,女子出嫁从夫,妳要跟我回大孤岛定居也好,或四处游山玩水也行,总之,不必再待在这里看人脸色、任人差遣。”
“阿迟,我仍是『刑法堂』堂主,我喜欢这里,我要留在本帮效命。”沈拜金淡淡的说:“我跟我爹一样都是劳禄命,不适合闲云野鹤的生活。”
“那怎么行?妳是我老婆耶!我可不想待在这个地方。”
“阿迟……”
“金金,我问妳一句,妳爱我吗?”
“我爱你。”她从没如此这么确定自己的心意。
“爱我就跟我走!”他很霸道的说。
“那么,阿迟,你爱我吗?”
“我当然爱妳!”
“爱我,请你为我留下来。”她央求道。
“不行,我不喜欢帮派生活……”
“那你请自便,不送!”郭清清端出帮主夫人的架式,“沈堂主是不许走的。”
“凭什么?”他不满的大吼。
“就凭这个。”郭清清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亮在宋迟眼前。
“卖身契?”宋迟像被霜雪冻僵了表情,木然的看向金金。“妳居然签了二十年的卖身契,将自己卖给了天龙帮?”
“没错。”沈拜金有些哭笑不得。那时是为了怕宋迟纠缠到最后所预留的一记狠招,他不想留在天龙帮,就无法与她成亲,非打退堂鼓不可。
万万没想到,竟在“婚后”才用得上,变相的赶鸭子上架,没了选择权。
两人怔怔相对无语,久到令沈拜金有些心慌。
“妳为什么要签那种东西?”最后,宋迟打破这闷人的沉默。
“我喜欢这里,也属于这里。”
“妳为什么不问问我再签?”他压抑着怒火,瞪着她。
“那时,你还不是我什么人。”她也没说错啊!那时她一心只想摆月兑他。
他爱她呀!这理由仍不够?
爱一个人那么多年,得到的答案竟是这样?
怒火焚着理智,宋迟抢先一步咆哮道:“妳知道我爱妳,妳一直都知道!所以妳有恃无恐,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可以为了妳像疯狗似的追着妳四处跑,不断的讨妳欢心,可是妳呢?妳曾经为我做了什么?如果我可以不要爱妳该有多好?这东西的目的就是要逼我走对不对?好!我成全你——”
宋迟突然甩开她,像一抹幽魂似的消失于天龙帮。
这一走便是半年,音讯全无。
三个月前,郭清清将卖身契还给她,告诉她可以撕了它,去追寻真爱。
又过了三个月,沈拜金表面上平静,心里何尝不苦?
宋迟说的没错,她太有恃无恐,太习惯他的爱而不知回报。也因此,她不敢去找他,怕自己的无情无趣会再次伤了他,不如放他自由的飞翔,毋需再受到她的牵绊。
至于她自己,有没有人可告诉她该如何走出情雾织成的迷障?
这磨心的苦,终于轮到她来尝受了。
下雪了,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雪片鹅毛纷飞。
突然窗棂大开,一条人影闪了进来。
是宋迟。
“妳都没有来找我!妳都没有来找我!妳好狠的心!”他恶声指控。
泪光迅速在沈拜金眼前漫成薄雾,“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放弃对我的爱了。”
她说的清淡,但半年来的忧仲与思念之苦,恰似冬雪逢阳,全融了。
“傻瓜!白痴!笨蛋!”宋迟将她围在怀里,好紧奸紧,一颗心终于又踏实安心。“如果我可以不爱妳就好了,可是,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
“我知道,我也是。”她扁着红唇道。
“可是我告诉妳喔!我留在这里陪妳二十年,二十年后,换妳来跟随我,我往东妳也往东,我往西妳也往西,我住哪里妳也住哪里……”
“好,我答应你,全答应你,我的夫君。”
柔情似水的明眸,深情地凝盼着他。
多谢他阴魂不散地缠着她、爱着她,让她明白她对于爱情也是有憧憬的。
多谢上苍赐给她一个为了爱她、愿意倾己所有的男人。
最终男人抱起了女人。
一室暖如春哪!
全书完
编注:郭清清和王之铁的爱情故事,请看玫瑰吻032《爱妻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