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佑和定寰的交情好,你怎么不透过王元佑去争取?”
“我当然提过,可是他一口回绝我,说什么当他的女人不必太厉害——死男人!臭沙猪!有一天我的青春被他玩完了,他会负责我的下半辈子吗?我从不幻想,还是靠自己找个有钱的老公,或者当大明星赚大钱也不赖。”金百合说现实也真现实,但至少对自己绝对诚实。
柳夜纱挑起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金百合一直缠著她,要她介绍豪门公子,要不请她拍广告也好,她的费用只须范语彤的一半。
柳夜纱只是敷衍著,一来她不曾干涉过公司的事,二来她不以为金百合与她有这样的的交情。
回到家,欧定寰还没有回来,连手机都没开,看守别墅的管理员也说他没回去。这是怎么回事?柳夜纱不由得疑云满月复。
她没意思查老公的勤,今天若不是遇见沈英士,她不会心血来潮接老公下班,结果由金百合口中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而他又恰巧关机,岂不奇怪?
然则,她宁愿相信她与欧定寰之间的爱是真实的,不容第三者插足。他们俩兜了一个大圈子才又兜在一块儿,她很珍惜,相信定寰也是。
“新婚两个月就另外有女人?我才不信我的魅力严重不足。”柳夜纱自言自语道。晚饭却没什么胃口吃。
那天晚上,欧定寰带了一身酒气回来,但还算清醒,对窝在沙发上等得快睡著的娇妻搂著、亲著。“对不起,宝贝,我忘了给你打电话。一个表亲从美国回来,缠著我非陪他解闷不可,我们很久没见面,我又同情他婚姻触礁,所以才喝到这么晚。”
听到这些话,柳夜纱自然发不出脾气。她知道他有许多亲戚分散各地,却都很少往来。欧定寰不是很看重亲戚关系的人,所以也很少向她提及。
“他是你的什么人?难得看你对亲戚热心。”
“他是我表哥,我在美国读书时和他比较亲近。”他捧住老婆的脸猛亲嘴,满口的酒气全喷在她脸上。“看到人家以离婚收场,我很庆幸自己的婚姻幸福,老婆,我是不是很坏?”
“不会啦!可是你干么喝那么多酒?难闻死了!”她不肯再让他亲吻,反而把他推到浴室门口。“你进去洗个澡,我帮你泡茶……”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洗,一起玩亲亲。”他动手月兑她的衣服,她左支右挡,还是一件一件被他月兑下来。
“你……今天喝多了啦!”每次都这样,热情到使人吃不消。
“我要吃你,一口一口把你吃掉——”他双眼发亮,两只手和一张嘴忙个不停,狂野地吻著她,贪婪的抚遍她美好的曲线。“你好香好好吃,我的夜儿,啊,好吃——”
“啊——定寰!下次别喝……这么多酒——”
“好,我听乖老婆的——”难分难舍的吻使他全身都悸动不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能顺应本身的,再一次狂野。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必於范语彤的事,满脑子激情的柳夜纱也忘记要问了。
几天后,柳夜纱收到一张邀请卡,是国内知名设计师明年春装的联名发表会,欧定寰没时间陪她去看,就约了汪筠一起去。
“有孕妇装展示吗?”汪筠小肮微突,照样打扮得花枝招展。
名流云集的发表会现场,台下的绅士名媛,或许身高长相比不上台上的模特儿,但一身的名牌兼珠光宝气,绝对压倒台上的衣架子。
“怎么搞的?”看到一半,汪筠小声道:“现在流行找名女人走秀,这不是抢走专业模特儿的饭碗吗?这一个是软体公司的千金,再来是百货业的少女乃女乃——”
“人嘛,难免爱现。当专业的怕降低身分,友情客串则很风雅。”柳夜纱见怪不怪的说:“作家不也在埋怨明星不务正业,抢著出书分一杯羹。”
“出卖自己的隐私或伤心往事,也算作家吗?”
“散文家出卖自己的人生阅历,小说家出卖自己的幻想,只要有人想看,出版社就敢出。”柳夜纱觉得这是一种供需问题,像偶像剧浪漫到不真实,照样迷死一票观众,因为现实生活中得不到。
人们总是不断追求自己所欠缺的,这其中便创造了商机。
聪明的商人只须祭出“浪漫”这句咒语,女人便弃械投降。
“最好看的压轴戏上场了。”汪筠指的是出席正式场合不可或缺的小礼服,女人们等的正是这个,又须得体,又不可与人撞衫,在发表缓筢订购是最保险的。
“哇!”有人忍不住轻呼,第一件展示的小礼服太性感了,刺绣缕空,只遮得住重点部位,其余皆若隐若现,穿在范语彤身上,真教其他女子汗颜自己的身材穿不出这份美感。
“这衣服谁敢买啊?”有人在窃窃私语。
“敢秀爱现的女明星会抢著要。”
“不过,这范语彤的身材不是盖的,男人都爱这型的。”语气酸溜溜。
“听说连欧董都喜欢得不得了,打算请她拍广告——”
“嘘——”
“怕什么——”
柳夜纱坐在原位一动也不动,她不想“对号入座”给人看笑话,只有极力掩饰内心泛滥的酸楚,谁教她有一个潇洒不群又事业有成的丈夫。
汪筠拍拍她的手,故意说给别人听似的。“别介意,嫉妒你的女人太多了。”
柳夜纱噗哧一笑,脸上的表情松弛多了,心里也承认以范语彤曼妙圆熟的身材加上新潮大胆的举止,确实令人眼睛一亮。她心想:只要别把脑筋动到我老公身上,我很乐意欣赏她。
“看,又一个名女人。”汪筠拍她一下。
柳夜纱回过神,注目一看,竟是纪芙玉,展示一袭金色的小礼服。
“好啊!好一个纪大美人,雍容华贵,美极了!”突然爆出这一声响亮的男性嗓音,分明在替纪芙玉助威,许多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男人。
他大约三十五岁,前额宽广,鼻粱挺直,眼睛大而迷人,从他的风度可以看出成功人士所特有的气质。
“他是谁?”柳夜纱好奇的问,汪筠却专注於后面所展示的较宽松的礼服。
纪芙玉的追求者吗?显然是。
发表会结束,有人就直接下订单,方才那男人便扬言纪芙玉走秀的服装他全买下,送给纪大美人。
“真教人羡慕。”柳夜纱遗憾老公没跟来。
“别傻了,这是婚前的追求手段,婚后就没啦!这些衣眼你真喜欢,一口气全买下,相信定寰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汪筠做人实际,讲话也实在。
“不,有些不太适合。”柳夜纱失笑。她满喜欢那件金色的小礼服,但既然教纪芙玉穿去,只好放弃,另外选了两件。
“走吧!我们去逛街,顺便吃美食。”汪筠拖住她道:“我们女人偶尔也要放下老公,自己轻松一下。”
“这不正是你常做的事吗?”
“所以我和老曾永远像情侣,新鲜度满分。”
汪筠强调当女人第一要对自己好,舍得花钱打扮,誓死不当黄脸婆,教男人没有外遇的藉口。所以说,精品店是一定要去的啦!
消费够了,又直驱大饭店地下一楼的酒吧音乐厅,采夜总会形式经营,有南方爵士乐团正在表演,汪筠一听到那令人怀念的美国老式情歌,真是对味啊,既感性又沧桑。
她入迷地往吧台走去,柳夜纱却拖住她的脚步。
“怎么了?”其实她也很快看清楚,欧定寰和纪芙玉坐在一起喝酒,旁边还有当今最红的话题女王范语彤正慵懒地朝他笑著。纱纱只觉得一颗心都快要气炸了。是谁说的,最难消受美人恩?又是谁说的,得意须尽欢?欧定寰可全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