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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其实不简单 第10页

作者:谢上薰

他对宝宝也是疼爱在心,但是,他天生明智又明理,不会一遇上宝宝有事便眼睛半瞎,看不透事情背后的真相。宝宝哪天不闯祸?烧坏“藏经阁”的一扇窗子,看似严重其实绝要不了命,掌门方丈在的一天,少林上下没人敢伤她一根寒毛,否则哪有那么简单便逃下少室山,还一路平安的溜到江南去?他总觉得,方丈是有心让宝宝月兑离少林寺,因为宝宝大了,女儿身的真相一戳破该有多尴尬?不如趁她年幼,又幸运的极得卫紫衣的宠爱,顺水推舟的把她推向卫紫衣怀里,对宝宝好,对少林寺也有交代。

这些事,都是他自个儿慢慢推敲出来的,跟谁也不敢多提。

这回,他们师兄弟三人受方丈密托,离开清静的山门,渡过黄河而来,他心里也渴望方丈这次料错了,但,理智的一面又告诉他;老天爷把痛苦的劫难撒向人间,没人逃得了一辈子,只是轮早或轮晚而已。

“阿弥陀佛!”他心中暗暗念佛。“但求上苍慈悲,别教我们去晚了。”

他们起早赶晚,为的就是和老天爷赌一赌运气。

明智、明理嫌他是乌鸦嘴,要他走在后头,他也老实跟着。

进入邯郸城,他们停歇下来,抹抹汗,找到一口井,饮了几口凉水,每人拿一个窝窝头出来啃,这种用玉米粉和黄豆粉蒸出来的面包,颜色金黄,外形似塔,有人给它安一个好听的名字:黄金塔!不过,还是叫窝窝头实在些,它粗粝不精致,但耐嚼管饱,嚼久了有一股原味的甘香。

食量小的吃一个,食量大的吃上两三个也撑了,真是经济又实惠。

“这里吃的跟我们寺里可大有差异。”明理用一口凉水把窝窝头咽下,吃这东西须细嚼慢咽方才吃得出滋味,也算苦中做乐吧!

明智不禁苦笑。“不甜不咸,不用一点油腥,粗粗干干的只求垫饱肚子,什么佐料全省下,先用玉米粉和黄豆粉搅拌温水做出来的干粮,宝宝真吞得下去?”出家人随遇而安,不敢奢求口月复之欲,但宝宝怎么办?

“卫施主财势双全,不会用窝窝头喂宝宝,师兄请放心。”明月又多嘴了,明智、明理纷纷投过去一记白眼。

“宝宝在我们寺里可是吃得很好,半点不输给‘金龙社’,我们可没用窝窝头喂她。”朋智以带责备的口气反击回去。

.明理也跟着起哄,今明月有些招架不住。搞不懂,窝窝头有什么不好呢?对于落难的苦老百姓,早上不知晚上能饱不能,窝窝头可比得上救命仙丹。

只因事情牵涉到宝宝,价值观使差上十级二十级。在明智、明理的私心里,宝宝初到少林寺时仍是一个小婴儿,他们用眼睛用爱心看着“他”会爬会走会说话,心里有说不出的快乐满足。寺里不收留婴儿,他们唯一能抱在怀里逗着玩的小婴儿便是宝宝了,稀罕到极点,情感自与旁人不同。明月是后来才出的家,那时宝宝已经会说话了,稀奇古怪的听明月小大人似的开口之乎者也,闭口之乎者也,也依样画葫芦的鹦鹉学舌,笑坏了明智、明理,老大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明月。在这种情感下,宝宝算是半个少林弟子,是他们娇生惯养的一个活宝贝,自然是最好的,“金龙社”再好也好不过少林寺去。

明月两手一摊,有沉重的感觉。“事实证明,宝宝是个女娃儿,她不再是可以和我们一起去溪边玩水、在山岭眺望云霞的玩伴,更不是可以和我们手牵手、心连心的联合捣蛋恶作剧的小顽童。事实是,我们都大了,时间和环境改变了我们,也改变了宝宝,老天爷对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她成了你我今生今世都不敢亲近的绝代小佳人。”

明智、明理感到词窘了,他们无法想像宝宝变成姑娘的模样。

“时光也真快,一年一年地飞逝。”明理忽然感慨起来。

“是啊,那些日子过得真畅快。”明智以一种悻然的神气附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遗憾:“如果她永远都是我们的淘气小兄弟,该有多好?”

师兄弟三人均是心有戚戚焉,心里难受便都安静下来。

黄昏的井边又热闹起来,很多妇人来汲水,明月乘机向一名当地妇人询问本地最大的商号在哪里?经人指点,他们找到“龙记”,旗杆上飘着金龙社的旗族。

明理问:“直接走进去找人?”

“不,不,”明月道:“看情形卫施主尚未莅临,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安静。”

“有道理。”明智也说:“前面交叉路口那家太平客栈是本地最大的投宿处,卫施主若为求药急着赶路,住客栈无疑是最方便不过。”

王人有志一同,在太平客栈的转角屋檐下等候。

这一等,等到日落西山,等到一轮又圆又大明月升起,肚子饿的看了很想咬一口。一个窝窝头根本不饱,明智又拿一个出来啃。

明月静静地闭目养神。明理有时一个姿式站得过久,感到麻木,就把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只有那对眼睛一直动个不停。

终于,有一个车队来了,一辆大马车和六位马上健儿停在客栈门口,两名伙计手提灯笼站在门前候迎,显然先有人来打点过,其中一名伙计朝前引路,让马车直接进入院子,方便女眷在已被包下的西厢院里安歇。

“到底是是不他们啊?”三名和尚在一旁嘀嘀咕咕。

“他们又不穿紫衣,如何辨认啊?”

“‘金龙社”’的人不是都身着紫色衣物?他们五个人没一个穿紫衣,应该不是。”

“没人规定他们出门不能换穿别的服饰,天天穿紫衣,不烦死了。”

“你说什么?像我们一年四季都一袭僧衣,你也嫌烦吗?”

“我没那意思。出家人理应刻苦耐劳,他们可不是。”

“哎,别争了。上前询问不是又快又明白?”

原来,他们压根儿没见过卫紫衣,如何辨识?

六人当中,气质最显独特惹眼、清俊秀逸却不苟言笑的年轻公子,颇好奇的朝他们三人的光头溜过去一眼,原本也不在意,直到与他们的目光对视,见其眼里精光闪烁,加上两边太阳穴微微隆起,使他心念一动,问一句:“三位师父可是少林寺的?”

明智咦了一声。“我们脸上有刻字吗?”

“普天之下,也只有少林出身的和尚就一身上层功夫。”

“你又晓得我们功夫不错?奇怪,难不成你会算命?”

他没解释他是如何得知,只微微一笑,现出金童般的笑容。

“啊,你是卫紫衣,‘金童阎’罗卫紫衣!”明理在一旁冲口而出:“原本还有三分疑虑,你这一笑,可就露了底。宝宝把你形容得真神,你相貌堂堂、威仪赫赫,处事有阎王的手段,说你貌如金童,笑如金童,只要有机会见你一面,就再也忘不了。”

呵,这通常不是一件好事,卫紫衣心里嘀咕着。

“我不相信口齿伶俐的宝宝会形容我形容得这么别扭。”

明智大叫:“可终于找到正主儿了。”

“你们是——”

“卫施主想必听宝宝提过明智、明理、明月吧!”

卫紫衣颔首。“当然。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明智、明理高兴得像个孩子,似乎忘了目的。

明月直接道明来意:“方丈命我们三人特来送药。他老人家算出宝宝将有一场劫数,生怕误了一线生机,令我三人兼赶来送药。”

“什么药?”他的心陡地悬起半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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