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查某!”她的眉挑得老高,“唉!你少故意忘记,当初在阿母的肚子里,你也有份,咱们是分租的好不好?如果我吃了辣椒,你就少不了沙茶酱!”“他”竟然还好意思抱怨!
“分租!我们还住上下层咧!我可是比你早五分钟出生,是阿兄喔!你还不尊敬我一点!”老大抱怨道。
“拜讬!”她翻了个大白眼。“虽然你比我早出生,不过在阿母的肚子里,我可是在你的上面,所以,我才是阿姐,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来呀!叫声阿姐来听听。如果叫得好听,我听得爽了,还会赏你根棒棒糖吃!”
阿姐!老大的嘴角抽搐,“你少唬烂了!明明我就是阿兄,你还要硬拗说自己是阿姐?到底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伦理道德呀?我比你早出生,我是阿兄耶!”
“我在你的上面,我是阿姐!”
“我是阿兄、阿兄、阿兄、阿兄……”
“你才是匪类!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你别耍赖!我是阿姐!”“我是阿兄!”
“我才是阿姐!”
“阿兄、阿兄、阿兄……”
“阿姐、阿姐、阿姐……”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咳咳咳……”
“要咳嗽去旁边咳嗽!不要吵!”她没好气地往后瞪了一眼,卷起衣袖,转身打算和“他”好好地“讨论”到底谁才是老大。
“咦?『他』怎么不见了?”
“他”一溜烟地跑了。
“唉!你不要躲,有种出来,不要装死,那是没有用的!”她叉腰,对空气喊话。
现场还是一片寂静。
“咳咳咳……”
“叫你去旁边咳嗽!听不懂人……”她气呼呼的叫嚣,在看清来人之后,尾音突地消失。
“谁在装死呀?”于子山环胸,靠在门框上,黑黝的眼睛好奇地直盯着她。
是她想装死啦!靖萱在心里暗叫一声糟。她僵硬地扯出一抹抽搐的笑容,“嗨!”
于子山挑眉响应,“嗨!”
“你在作梦……你现在正在作梦……不要相信你的眼睛……这里的一切都是幻影……都是梦……”她努力地用念力想要催眠他。“我在作梦?”
“对!你正在作梦!”
“哦!我在作梦呀!”于子山恍然大悟,伸手抓住她的脸颊、两腮,再用力往外拉扯开来。
“哇啊!你干嘛呀?”她连忙拍开他的魔掌。好痛呀!
“会痛?”
“废话!”她的脸又不是面团!“生气了?”
“哼!”她嚣张地别过脸。“奇怪!我不是在作梦吗?如果我真的是在作梦,你应该不会痛,也不会生气才是啊!”他一脸蓄意的不解,“难道我不是在作梦吗?”
她马上变脸,摆出最甜美的笑容,“谁?谁在生气?没有人在生气呀!”
“你不是会痛吗?”
“有、有吗?”她装傻,却在心里暗叫好痛。他以为她是红龟线还是面团呀!“啊哈哈……作梦!你一定是在作梦!”当务之急,就是让他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象,否则,她怎么解释自己三更半夜会在他的房前,对着空气吵架的事呀?
“哦!作梦呀!”于子山搓着下巴,“不过,我的梦里都是出现美女跳艳舞,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平民化』的梦呢?”
美女跳艳舞的春梦!靖萱差点被口水噎死了。她讪笑的搓着手,“大鱼大肉吃多了,也要换换口味,吃点清粥小菜嘛!这样肠胃才不会坏。”是啦!她是平民化啦!真是对不起他了噢!
她笔直地冲进他的房间,打开电视,转到锁码台,“看!你要的美女跳艳舞!”
“嗯!”于子山点点头,却又觉得不太对劲,“在我的梦里,我都是喝着酒,躺在抱枕堆上,像个苏丹王才对。”
苏丹王!他去当红毛丹啦!
她连忙到冰箱拿了罐啤酒丢给他,再将客厅里的抱枕都丢到他的床上,“酒有了、抱枕堆也有了,你还要什么?”她没好气地问道。“后宫美人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他还真敢要求耶!靖萱已经嘴角抽搐,快脑中风了。
她将频道转到正在介绍的“芭比女圭女圭特辑”,再把薄纱披到电视上,屏幕上的美女马上隔着旖旎的轻纱搔首弄姿。
“后宫美人来了!”她讲得咬牙切齿。“看你要黑白、白的,秘书、护士、妖精……这里都有。你还有什么要求?少爷。”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摆摆手,“嗯!没有了。你先退下吧!”
她转身踩着重重的步伐,准备闪人之时——“等等!”
“干嘛?”她没好气地回道。“过来替我抓抓肩膀。”于子山勾勾手,笑得好不愉悦。
抓抓肩膀!“你美面!”
“耶!这不是我的梦吗?为什么不会照我的意思走呢?”
他是故意的!靖萱发誓,她看到他的脸真的变成一只狐狸了。
“好啦!你没有在作梦啦!”她举白旗投降。
“真是可惜,我开始觉得这个梦挺好玩的。”他惋惜地道。
是喔!她被他玩嘛!
“如果我没有在作梦,那么,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狐狸!他前辈子八成是一只老狐狸!
靖萱的脸上立时出现樱桃小丸子的线条,“我在梦游啦!”说完,她转身就走。再留下来,她一定会被他活活气死的!
“哈哈哈……”
等到她用力的甩上房门,都还听得到于子山嚣张的笑声。
可恶!
※※※
夜袭计画不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手上这条棉线变成红线呢?
靖萱抓着头,努力的想、用力的想、大力的想。
戳了戳老大的肚子,“唉!你不要每天吃、吃、吃的,小心变成莫科多龙!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啦!”
老大从芒果中抬头,瞧了她一眼,又继续埋头大啖芒果,压根儿没去理会她。“早晚吃死你!”她没好气地啐了声。过于子山的气……到底要怎么过呀?
本来她昨晚是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于子山的房间,然后,再将棉线放到他的鼻子下面,让他呼两口气,应该就成了。
都怪这只死爬虫类,破坏她的计画,还害她被于子山耍了一番。
想到这里,她不爽地突然出手打了老大的头一下。
“吱……”老大整颗头被压进芒果里,惨叫一声。
“瞪个头啦!我没和你算昨晚的帐就不错了,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晚上来个巴比Q,把你烤了!”她恶质地威胁道。
老大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乖乖地收起哀怨的眼神,摇头摆尾地去水槽边洗脸。
算“他”识相!靖萱哼了声,突然起身走进于子山的书房,开始翻找起他的物品。
老大洗净身上的果肉后,没看到她,顺着听到的声音走进书房。
“吱……”她在找什么啊?
“我要找于子山的通讯簿。”她头都没抬地应道。
“吱……为什么?”
“咱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得先找出目前他身边有哪些对象,以后才知道红线要系在谁的身上。”
“吱……”“他”了解了。
“找到了!”她高兴地拿出一本黑色皮面的通讯簿。
坐到桌前,翻开通讯簿,她开始寻找可能的对象。
翻遍整本通讯簿,只有几个女性的资料,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吱……”怎么样?有没有线索啊?
“就这几个人而已。”她让他看她抄下的纸条,纸条上面只有六、七个人名和电话号码。
“不管了,先打电话探探底再说。”她捉起电话,逐一打过去。
结果,七支电话号码,有一支是花店的,一支是保险业务员的,三支是于子山亲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