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两人都是温吞又内向的性子,再加上个长已定了的婚约挡在中间,还真不好搞走呢!
可她不是什么随便人物,这事难不倒她,不过还是要先解决一个问题。先让两人由暗中思慕变成互通有无,再找个机会让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嘿嘿嘿…
她哄着钟妊,说她是私塾夫子之女,字迹娟秀,连哄带骗他要她抄了首竹枝词。
半晌后,意外就接到了一张薰着淡香,下画淡雅白梅数枝的小笺——
杨柳青青江水平,闯郎江上踏歌声。
剥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睛。
钟姑娘是在探问他的心意吗?
道是无情却有情……
意外的笺害得意外脸红心跳,捏着小笺,又愣愣地发呆了一下午。
今年,意府的春花朵朵儿开呀!
第五章
花满楼,销魂窟,歌谢楼台仙乐飘,芬声燕语蚀人魂。
意盈为了今晚,特地换了一身装扮。
只是,不是男扮女装,而是比较像是青楼名花。
她身上罩着薄纱宫装,内看贴身软绸肚兜,不着百鸟千羽裙,娉婷行进间,裙摆翻飞如彩蝶,插着牡丹的云客半披雪背,灵皓的眼眸下罩上一层薄绸面纱,遮住了她娇媚的雪肤花貌。
扮男装?她成吗?
瞧她纤肩细腰、一双青葱王手涂着鲜丽宏丹,还不如扮成花访中的花娘,更能在妓院里自由穿梭。
此时,她就轻倚在李桀骞的胸膛上,吐气如兰。
“你瞧,这花楼中环肥燕瘦,略有薄名的名花,都在你跟前任你选了,你要是看上了哪一个,就唤她上楼去伺候你吧!今晚,这小楼我爹包了,所以,你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
纤手一挥,或艳丽如花、或清雅加月牙的美人各个或娇媚、或矜待地站在他跟前,就只等他手一指,就可以任凭他高兴地随地使唤了。
为所欲为?
毫无顾忌?
李桀骞揉着仍隐隐抽痛的胃,那也要他现在有“那个力气”才行啊!
这大热天的,吃了一桌的进补菜肴,他没整个人虚月兑的窝在茅厕里,就已经很阿弥陀佛了。
“我…没兴趣。”他连瞄上一眼的力气都快没了,还能怎么为所欲为呀?
“哎呀!怎么会没兴趣呢?来,一个一个上,只要能让李公子有了那么一丝‘性’致的——”
她拍拍玉手,旁边的家丁马上拿出一叠银票放到她面前。
“哪!这叠银票就全都是赏花费而若能让李公子带上楼的,”她再拍一下手,家了打开手捧的箱盒盖子,霎时;一片亮眼夺目的珠光宝气迷花了各位花娘的眼。“这箱珠宝就是侍寝赏银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顿时,一群鸳鸯燕燕如饿狼扑羊地全涌到他身旁。
“李公子,奴家是水仙,今晚就让水仙好好伺候你——”水仙一捉住他的手,就往她丰满的胸脯按去。
“奴家花名茉莉,因为天赋异香,来,你闻闻——”掐着兰花指的白衣花娘,整个人坐到他的腿上。
“你们都不要争,我说,李公子出身世家,应该最爱我这种矜持而有气质的夜来香才是。”
身形最凹凸有致的夜来香,一挺胸扭臀,立刻把众姐妹挤到一旁,硬是欺近今晚的金主。
“你才别争呢!什么夜来香,你哪比得上我这朵茶花,胸那么大,还硬挤上李公子的脸,是要当人家的女乃娘呀!”挥着手绢的茶衣女子,娇声取笑着。
“哎呀!李公子,人家不来了,你倒是替人家评评理呀!”
“李公子——”
“李公子——”
一群鸳鸯燕燕团团围住他,娇唤地要他评理,魅惑地要引起他的注意…
天哪!这是什么噩梦呀?
李桀骞眼尖手快地挡住一双就要装上他胯间的手,再也受不了地大叫,“够了——”
“啊?”众花娘全怔愣了一会儿,随即纷纷掩嘴笑了。
“哎呀!都还没开始,哪里够了呢?”
“是呀!李公子害臊了,真是脸皮薄,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不会吧!若是个雏儿,那今晚不就不是他给赏钱,而是我们给红包了吗?”
一群花娘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各个笑得花枝乱颤。
“是呀、是呀!若能遇到个这么好货色的雏儿,我也肯倒贴陪他过一晚呀!”
“哟……那你这红包可得包得大罗!”
这群女人根本没有把他的个人意愿放在眼里嘛!顿时婬声秽语全向他袭来,他差点就被她们一人一口口水给淹死了。
一名略有年纪的红衣花娘竟然还直盯着他,饥渴地舌忝了舌忝红唇,当场让他机伶价地打了个冷颤。
“各位、各位,请容我打个岔。”李桀骞举起双手,流着冷汗苦笑道:“很感谢众位名花的——抬爱,不过,今儿个小弟有点不适,还请各位见谅。”
他使个眼色,叫家丁赏各个花娘每人一张银票,“这是今晚的赏茶钱,请各位姑娘给我一个面子,我有事得和意姑娘——沟通、沟通。”
最末一句话,他可是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她拆吃入月复。
花娘们纵是不甘,不过看在白花花的银票份上,三三五五地分批离开。
“什么嘛!还以为今晚可以尝个雏儿,讨个吉利呢!”
“是呀!又不是姑娘家,还一个月有那么几天不适呢!真是扫兴。”
她们语多抱怨地珊珊离去。
李桀骞一等花娘们全离开了,他眼一眯,转眼瞪向正悠哉品着香茗,口里吃着冰镇葡萄的死丫头。
意盈无辜地眨眨眼,偷懒移动间,薄纱裙摆散开,露出纤白修长的大腿。
“怎么,那可是老嬷嬷旗下最有名的十二金钗,你若不满意,那我也没辙了。”
她轻耸香肩,只见轻罩的宫装顿时下滑,露出滑腻雪白的香肩和一截藕臂。
他厉眼眯得更细了,不发一语地瞅视着她。
饼了令人窒息的半晌后,他突地悠悠地绽开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好,她要玩,他就陪她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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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她拉下他的脸,在他颊上印下一吻。马车在暮色里扬尘而去。
李桀骞抚着犹留着她温润唇印的脸颊,不自觉的皱起眉。
努力接受??他的本意应该是要她放弃才是呀!
他轻叹一口气,为什么她总是不知退缩呢?他这只鹏还想自在地翱翔,不想被束缚捆绑。
这场拉锯战势必将再进行下去。
唉……麻烦哪!麻烦……
女人,你的名字叫麻烦!
第六章
风儿轻拂,惹得佳人没精神,全身懒洋洋的。
意盈小手掩住嘴儿,打了个阿欠,班珊走过长廊,手里捧着一把怒放的红玫瑰花;是她趁着晨露未退,刚从花园剪下的。
“乖女儿。”葛老爷从二楼的窗户探出头来,轻声叫着她。
意盈懒懒地抬眸一看,“爹,你叫人干嘛这副调调呀?”活像只被捏住脖子的鸭子在叫,哦一真是有够难听的!
意老爷食指比在唇上,作势叫她禁声,然后勾勾手指叫她上去,“乖女儿,上来,有好戏看了。”
好戏?意盈眼睛立刻一亮,转身把花放到婢女十三怀里,叫她先抱回房,月兑下手套,撩起裙摆,快步地往二楼走去。
一进阁楼,就见她爹正蹲在窗后探头探脑地瞧着后院。
她感兴趣地凑到她爹的身边。
“爹,有什么好戏可瞧?快报告一下进度,快点!”意盈跟着她爹的视线努力地瞧,好戏在哪里?哪里有好戏可看?
“嘘——别那么张扬。”意老爷大掌压下她的脑袋,嘘声道。
然后像做贼似的左右瞄瞄,“偌!瞧那边,你大哥正在思春呢!”
他的手指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