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被人射中咽喉,岂不是一命呜呼?太可怕了,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一心置我于死地的夫人说清楚……”
小草悚惧极了,浑身瑟瑟发抖,原本躲在齐旭怀里的身子,瞬间挣月兑了怀抱,旋身拉开房门,冲出卧房,往长廊奔去。
“跟着她!”齐旭连忙命令。
然而,来不及了,潜伏在角落中的杀手,嚣张地连续射出好几把小飞刀,其中一把还笔直的朝小草的方向飞了过去。
“小草!小心啊!”
齐旭奋不顾身的奔向小草,企图用身体将小草撞开。
“啊!”
齐旭在千钧一发之际撞开小草,还同时反应灵敏的掐住小草的皓腕,用力将她扯入自己的怀里,打算和她紧紧缠在一起,不给杀手机会。
保镳们乱了方寸,掏出手枪,苦恼的道:“少爷!看不见仇家,我们不知该如何迎战。”
“别让小姐乱跑,你们护她回去。”齐旭果决的下令。
“是!”保镳们只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他俩周边圈出一座人肉围墙。
“拜托,你们都走,不要理我,我一定要去找夫人说个明白!”小草知道对方是冲着她来的,她不想再过这种可怕的日子了。
小草口一张,朝齐旭的手臂用力咬了下去,趁他松手之际,她冲出了人肉围墙,奔下阶梯。
齐旭气炸的在后面追逐。
“你们别再跟着我了!”
小草把摆在楼梯间的古董花瓶统统推倒,阻碍他们的追逐。
迸董花瓶一一倒下,齐旭一脚踩下去,差点跌个狗吃屎,幸亏他手脚俐落,马上就稳住身子。
小草匆匆奔下楼,惊扰了住在三楼的齐欣。
“啊!”
齐欣仓皇的拉开房门,见数十把飞刀不长眼似的乱飞,她崩溃的放声尖叫。
小草来到二楼,众人奋不顾身的在她身后追逐,小草抓起所有随手可得的物品,一一朝他们砸过去。
齐欣一拐一拐的追了上来,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惊惧的神情。
就在小草奔入客厅,看见齐夫人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纤指朝天一扬,神秘的黑衣人再度鬼闪到一块布帘后面,两指一放,一把飞刀又飞出了布帘。
千钧一发之际,小草的纤腰被人高举了起来,纳入一个温暖又结实的怀中。
她回过头去,迎视到一双早已被怒潮淹没的黑眸。
“混帐!你们究竟闹够了没有!?”
齐旭的俊容凝聚着一股非同小可的怒焰,一记冷惊的眼神就吓退了敌人。
他把小草紧紧拥在怀中,无论她怎么咬他,他都不肯松放手臂,眯起的锐眸,怒火中烧的寻找着躲在角落中的杀手。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被齐旭的怒气吓住了,包括齐夫人在内。
“你们胆敢在我面前再射出一把飞刀,我就要谁的命!”
齐旭冷騺的黑眸里释出一抹阴狠的精芒,缓缓地扫了周遭一圈,最后恶狠狠对上母亲的眼。
顿时,室内一片沉寂。
良久后——
“旭,你一定要保她的命,是吗?”齐夫人缓缓地站起身。
“没错,我绝不会让您动她一根寒毛!”齐旭坚定地道,唇角往上勾勒出一丝阴冷笑意。
“我希望你不要后悔——”齐夫人心痛着。
“够了!”齐欣忍无可忍的打断母亲的话。
缓缓地走过小草的身边,齐欣一脸惊惧的看着母亲,好像眼前的人不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行为极度可怕的女魔头。
一看见齐欣,小草抓着齐旭的手臂即剧烈的颤抖,浑身无力地朝地上跪了下来。
“小草!?”
齐旭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小草纳入怀里。
“齐欣,求你……齐欣,不要再折磨我了,求你……呜呜……”
极度的恐惧充斥了小草的整个心房,她哀求着唯一可以拯救她离开水深火热的人。
“妈……”
齐欣浑身巨颤着,脸色惨白不见血丝,心中的恐惧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她抖着声音,一字一句终于道出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呜……对不起,我再也不要整日都活在歉疚当中了,如果您真的杀了小草,我不但会自我封闭一辈子,百年之后,我仍然会良心不安。
我宁愿您刀口对准的是我,不是小草,因为,我说了一个大谎言。当年的小草……不但没有推我,还出手想救我,可是,我还是掉下楼了……我……呜……我很抱歉,是我不小心跌下楼的,根本不关小草的事……”
齐旭的脑际彷若被一道雷电击中。
齐夫人则愣在原地,动也不动,脸色顿时比女儿还要苍白。
小草嘴角溢出一丝安慰的微笑,颤抖的身子倏地虚软地倒进齐旭的怀里,眼儿缓缓地闭上,秀眉微微蹙起。
“真的好疼喔……”
“疼?哪里疼?”
齐旭忽然回魂,紧张的检查小草的身体,赫然发现小草不知何时中了刀伤,那把飞刀竟死死的咬进肉里,血液正不断由伤口处溢流出来。
“来人!快叫救护车!”
顿时,室内乱成一团。
“老天……”
齐夫人愣愣地走到小草身边,见地上淌满了鲜血,深感歉疚的捣住颤抖的双唇,想开口表示什么,却又似乎无法表示什么,全身剧烈颤抖。
“别这样,夫人,我从不怪你……”
埋在齐旭温暖而结实的胸膛里,小草虚弱地颤抖。
“你不要说话了!”
齐旭心中荡漾着难以言喻的怜惜、心疼和浓烈的歉疚,他深情的吻去小草脸上的泪痕,一面柔声安慰着她:“救护车很快就来了,你不用怕,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
“你现在相信我了吗?我真的没有伤害你姊姊,你相信我了吗?”
强忍疼痛,小草更偎进他的怀里,喜悦的泪水不可抑止地从她眼眶中流出来。
“对不起,我真该死……”
蚀骨的心疼,好像有千万把刀同时在剐,让他痛得不得了。
倏地,齐旭像想起什么似的,气得怒发冲冠,黑眸冷冷地落在齐欣身上,“齐欣!”
“啊!?”弟弟连名带姓唤她,把齐欣吓坏了。
“过来向小草赔罪!”
“我……”
齐欣惊惶的垂下眼。
“不必了。”小草于心不忍的按住齐旭的大手,“我不在乎,我只要她向大家坦承事实,洗净我多年冤屈,其他都不必了。”
“不行,我一定要她向你赔罪。”齐旭反手温柔的握住小草的手,嘴里却发出暴戾的嘶吼:“齐欣,你给我过来!”
“旭,我是你姊姊呀……”齐欣瑟瑟发抖着。
“姊姊了不起?妈的!你一定要我抓狂吗?”
齐旭不堪入耳的诅咒声还来不及吐出口,齐欣就已经惊惶失措的退到楼梯口,蒙脸痛哭起来了。
“呜呜呜……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定会怪我的,可是,我当初会说谎,只是想给小草一个小小的教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齐旭气愤难忍的质问。
“唉……”
齐夫人实在很想袒护女儿,却怕被儿子骂她不明是非,只好站在一旁干着急。
不管怎么样,齐欣是她的心头肉,不管她做错了什么事,她都会原谅她的。
“谁叫她骂我们胖得像叉烧包呀!我气不过她骂我胖……就想打她,结果……呜……我真的没想到一个谎言而已,会让事情演变成这样……”
齐欣哭得更惨了。
“他妈的!你这个极度幼稚又穷极无聊的笨女人——”
齐旭为之气结。
打死他,也猜不到姊姊陷害人的理由,居然是如此可笑。
要不是念在她是他的亲姊姊,早就叫人把她拖出去埋了!
还有,他在日本时,有一个见不得人的大秘密,怕被姊姊说出来,他不禁有些紧张的对齐欣挤眉弄眼,偏偏,齐欣只顾着哭,根本没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