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渴望知道她的身分,他的心不可思议的兴起了想要怜爱她、疼惜她、拥有她全部的强烈念头……
第七章
星期六的晨曦,鸟声啁啾。
齐旭倚在床头抽烟,若有所思的回想着昨夜两人的对话。
“少爷,您醒来了吗?”王管家的声音由门后传来。
每假日一到,老爷总希望平常忙得不可开交的少爷能多睡一会儿,不过,王管家已经能够准确掌握少爷的睡眠时间,亦每次时间都拿掐的刚刚好。
星期六、日,少爷都睡到十点左右才会起床,而通常在这个时候,王管家已经瑞来丰女乃,提早十分钟在门后静候屋里的动静。
“嗯。”
齐旭捻熄烟,起身,披上睡袍,步进盥洗室刷牙洗脸。
“少爷,牛女乃给您端来了。”
王管家捧着牛女乃,一直在门外等候回应。
良久,齐旭才走出盥洗室。
“可以进来了。”
门开,王管家弯着身,端着热腾腾的牛女乃走进来。
“少爷,请问今天你是要在房里用早餐,还是到楼下餐厅?”
齐旭在沙发上坐下,接过牛女乃,凑到嘴边轻啜着。
“不用准备了,我今天没胃口。”
齐旭正要开口询问家中有几个园丁,王管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对了,少爷,我昨天按照少爷您的吩咐,寸步不离的守在卧房里,果然有人拿钥匙开你的房门呀!”
齐旭蹙起两道浓眉,原本就狂野的黑眸此刻变得精锐,他眯起修长的眸子。
“结果呢?”
王管家搓着双手,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结果……唉,她跑好快,我追到一楼,人就不见了。”
“饭桶!”齐旭面无表情,薄唇微启,冷冷地道:“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王管家惭愧的垂下头,片刻,忽然又抬起脸来。
“不过,我有看到她的背影,看来是个女人。”
齐旭没好气的瞪着他。
“废话。”
“原来少爷知道这贼是个女的!?”
王管家心里好生佩服。
齐旭把双臂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着这自以为聪明的王管家。
“是谁告诉你,这个人是贼?”
“这哪用人家告诉我呀?我光用膝盖想也知道少爷要我抓的是贼!”
王管家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
齐旭谜起细眸,浮现出可怖的光芒。
“谁准你胡说八道?”
“呃……”王管家心跌了下,小心翼翼地道:“对不起,少爷。”
“算了。”齐旭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我想知道家里有几个园丁?”
“家里没有园丁。”
王管家忙倾身向前,手中都彭啪地一声,帮少爷把香烟点燃,并捧来烟灰缸。
齐旭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香烟,“怎么可能?”
“家里确实没有园丁啊!少爷。”
王管家蹙眉摇头。
少爷最近实在很关心家里的大小事情,真奇怪。
齐旭眸底闪过一丝不悦的精芒。
“庭院里植满了玫瑰花和太阳花,还开的那么好,你居然说家里没有园丁?”
“喔!”王管家大拍额头,“少爷,我们根本不需要浪费钱去请园丁回来整理花园,因为……因为……”
“你直接把话说清楚,那些玫瑰花平时有没有人在照顾?”
“是有人在照顾,可是……”
王管家才被警告过,这下子怎敢不识相的在少爷面前再度提起小草小姐呢?又不是嫌命太长,想提早投胎去。
“谁在照顾?”齐旭只挑重点问。
“这……”
王管家为难的看着大少爷。
见王管家一直吞吞吐吐,莫名一把无名火迅速燃上齐旭的心头。
“怎么不说了!?”
“少爷不让我说呀!”
王管家的五官都急皱了,一副快哭了的模样。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了?”
齐旭记得自己从头到尾都要他把话直接说清楚。
“我要能说,早就说了,我就是不能说,才闷呀!”
“不懂。”
齐旭实在听不懂王管家在说什么,感觉他在绕口令。
“简单一点说——我一说,就完蛋。”
王管家急得直捶掌。
“你到底在说什么?”
现在是怎样?究竟是他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还是王管家的表达能力有限,为什么他还是有听没有懂?
“少爷,是你警告过我的,我要是敢在你面前提起这人的名字,我就……呜呜……”
齐旭眯起黑眸,脑子闪过一个人,泛着怒光的眸子微微浮现出狐疑。
良久,薄唇微掀,齐旭缓缓吐出宛如毒咒般的名字——
“小草?”
不可能是她,绝对不可能……
“答对了,就是她!不亏是少爷,一猜即中。”
不过,王管家还是有点怕怕的,因为少爷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他得退后一点,免得扫到台风尾。
“不可能!”
齐旭打心底拒绝去相信王管家的话,或者应该说,他无法接受这项事实。
“为什么不可能?少爷,您等我,我马上回来。”
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王管家还费心思去把小草在做广告明星时的杂志封面照,给翻箱倒箧的找出来。
王管家匆匆回到齐旭的房间,把手中的杂志放在少爷的面前。
“少爷,这本杂志封面的少女就是小草小姐,那时你人在日本,所以不知道她是非常具有知名度的广告明星。”
利眸一转,惊愕地落在搁在腿上的杂志封面上,齐旭脸色苍白,浑身不能自已的巨颤着……
倏地,啪地一声,握在齐旭手里的牛女乃杯竟然被他的掌力捏破了一角。
“啊——少爷!杯子破了!”
王管家深怕少爷割伤自己,吓得连忙抓起少爷的大手查看,幸好没受伤,王管家小心翼翼地取出缺了一个口的杯子和碎片。
齐旭下意识把手缩回,却不小心让缺口的杯角划过他的肌肤,鲜红血液缓缓滴落在地毯上。
“啊!受伤了!流血了!啊啊!天啊!来人呀!快来人呀!”
伤口不深,仅仅划出一道血痕,但,这小小血痕就足以让王管家的心脏麻痹,赶紧拉开嗓门呼叫救兵。
众人闻声匆匆赶来,一看到少爷的掌心在流血,个个都吓傻了。
“少爷,您怎会这么不小心呢?你们还杵着做什么?快去拿医药箱啊!”
突地,齐旭就像一座忽然爆发的火山,低吼出声,长臂在一记狂乱地挥动后,王管家不慎被推倒在地上,齐旭粗暴的伸手捞起他。
“该死的!她躲到哪去了?”
齐旭发了狂似的抓着王管家的夹领,一双冷眸迸射出一道精锐的光芒。
王管家用抖个不停的食指,指着门外,全身瑟瑟发抖着。
“二、二楼最后一间小卧房……哎唷!”
齐旭重重的甩开王管家。
“呜……”王管家嘴里发出一声哀号。
齐旭抓起杂志,飞快地离开卧房,没多久,又悻悻然的踅回到王管家面前。
“我要预备钥匙!”他吼。
王管家还惊魂未定,又见少爷回来,不禁一脸茫然,“什么钥匙?”
“二楼房的预备钥匙,给我!”
“喔喔喔!”
王管家把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全部串在一个大环上,随身携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齐旭粗鲁跋扈的抢走钥匙,甩身就走,留下因理不出头绪,而傻傻杵在原地的王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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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秋季早晨,蝉儿在树梢上唧哪呜叫。
约莫清晨五点左右,小草偷偷返回自己的房里,又觉困意,忍不住爬上床去补眠。
不知睡了多久,她隐约听见门外传来喀啦、喀啦的声旨,缓缓睁开眼,见房门仍紧闭着,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