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很喜欢在话尾多讲一个“说”、“咩”、“哩”,这是她的习惯,即使家人偶尔会调侃叮当讲话的方式,她仍然改不掉。
“为什么不收拾了?”玲珑清丽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疑问,有些时候,她会被叮当的想法给打败。
“我觉得有钱人家什么东西都不缺咩,我只要自备一支牙刷就够了说。”叮当天真的想著,脚步停在二楼的家门口,耐心的等姊姊上前把大门打开。
“嘘……一会儿再讲。”玲珑来到家门前,用钥匙把门打开。
屋内透出一束微弱的光线,玲珑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
“嗯嗯。”叮当跟著走进去,随后轻手轻脚的走过大厅,正开心的以为没有被发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到哪儿去了?”
听见妈妈的声音,姊妹俩不禁倒抽一口气。
天啊!老天爷还真帮忙,难得晚归一次就被妈妈逮个正著。
她们慢慢的转身面对母亲,只见妈妈倚靠在沙发上。
“没有啊!我们去了……去了……”玲珑心虚的猛眨浓密的眼睫毛,支吾了老半天,也说出不半句谎话。
一旁的叮当神色紧张的看了看表情呆愣愣的姊姊,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妈妈,最后她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溜”。
“妈,这里有五十万,您拿著。我……我好累了说,我要去洗澡了,晚安啰!”叮当为闪避妈妈的疑问,匆忙把皮包里的五十万现钞搁在茶几上,拔腿就想落跑。
“站住!为什么你们有这么多钱?”丁母严厉的质问著。
丁家的生活长久以来一直都过得十分清贫俭朴,原本一家五口靠丁案开计程车维生,可一场车祸不幸夺走丁案的性命,丁家从此失去依靠,日子变得更加窘迫,家里的经济情形每况愈下。
娘家虽主动提议要收留他们孤儿寡母,但丁母因性子太倔,始终不肯倚赖娘家,独自扛下扶养子女的责任,母兼父职。
在这三个子女当中,最让丁母感到头疼的就是小女儿——叮当。
叮当迷糊、胆小又天真,三天两头就出状况,使丁母十分操心。
然而,丁母不知还能为自己的小女儿操多久的心。
丁母在半年前发现自己得了子宫颈癌,因为是大女儿陪她去就医的,因此她无法隐瞒自己的病情。
当时,她的主治医师说,她只是癌症初期,开刀痊愈的成功率非常的高,但如果拖下去的话,她体内的癌细胞便会扩散,所以医师建议最好能立刻安排丁母进行手术。
然而,丁母却固执的不愿接受治疗,因为家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让她进行这项手术。
她的双胞胎女儿深怕她的癌细胞扩散,已然放弃考大学的念头,一心一意只想赚钱治疗她的病,就连仅仅只有十七岁的儿子,都想学姊姊们出去工作赚钱,若不是被大女儿挡下来,或许儿子已经放弃高中的学业了。
见子女们为她而荒废学业和前程,丁母心里又难过又担忧,她甚至不敢去祭拜祖先,因为她觉得没有脸去见丁家的列祖列宗。
“妈,她们去参加大胃王比赛了,我看到电视上的转播了。”一抹俊朗高大的身影由卧房步出。
“弟!你——”双胞胎姊妹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姊,我记得你们并没有拿到一百万奖金,这五十万怎么来的,你们最好对妈做出交代。”
“你们是女生啊!怎能去参加那种节目?你们还想不想嫁人啊?”丁母闻言心疼极了。
她的女儿怎能为了钱,跑去报名参加那个什么大胃王比赛?
“妈,一百万啊!不是小数目,难得有这个机会,当然要捞这笔钱了。”玲珑生气的瞪著弟弟,知道再也逃不了,只好坦白招供,“我们四个女生分不出高低,只好私下讨论,决定派一个代表上台去领取奖金,之后我们就把钱给分了。妈,不必担心,我们绝对不会做坏事。”
“可是你们这种表现,叫我怎放心的下?难道你们两个真的不打算考大学了吗?”丁母叹命苦,丈夫死的早,自己又不争气,才会苦了这三个儿女,丁母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
叮当佯装无所谓的耸了耸秀肩,“以后再考也不迟啊!机会有的是,明年就让弟先去考。”
“姊,你们这样我怎读得下去?不如我们三个都出去外面找工作算了!”风云是家中唯一的男孩,自认有责任扛起这个家,他不想继续给家人增添负担,老是想著要早日踏出社会,赚钱分担家计。
“不行!”玲珑拉下脸孔,摆出大姊的威严来,“这个家,有我和叮当两个人赚钱就够用了,你专心念书,妈妈安心养病,不必为我和叮当操心。”
“是呀!”叮当也不住的猛点头,“大姊说的对,弟,只要你用功读书,明年一定考得上一间好大学的说。”
“你们……”丁母难过到说不出话来。
“妈,我很累了,明天一大早我还要去应征工作呢!我先回房啰!晚安。”见母亲眼眶红了,玲珑一时千头万绪,深怕情绪控制不住,便转身匆匆奔回自己卧房。
“我也是。妈,您身体不好,要早点上床休息喔!弟,快把妈妈扶进房里,晚安、晚安!”叮当见姊姊溜了,皮包一抓,也机灵的跟著跑了。
一打开卧房,便见姊姊缩进被窝里,叮当放下皮包,脚步轻悄悄地走近姊姊。
“姊,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叮当轻拍她的秀肩,却错愕的发现姊姊的秀肩在颤抖,叮当受惊的把小手缩回。
姊姊在哭?为什么?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事?或者心理压力太大了?
叮当从来就不懂姊姊的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总觉得姊姊的心里面藏了很多秘密,但,姊姊不把心事说出来,她也不敢多问。
打开衣柜,取出一套睡衣,叮当匆匆躲进浴室里。
她最怕姊姊哭了,每当姊姊一哭,叮当就会觉得自己又闯祸了,一旦让她产生这种感觉,她就会马上兴起逃走的念头。
母亲说她从小就像只鸵鸟,永远都学不会面对现实。
也许吧!她们姊妹俩虽有著同样的面孔,却有著天壤之别的性情。
自小到大,她就是一个闯祸精,每一次闯祸,除了躲起来,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姊姊勇敢坚强,总是站在叮当前面做先锋,替她打头阵,做她的挡箭牌。
叮当看得出来,姊姊看似坚强的外表下,其实隐藏了一颗十分脆弱的心,叮当好几次发现,姊姊在偷偷的掉泪。
打开莲蓬头,叮当让温热的水洒在自己细女敕光滑的肌肤上。
想到明天要去应征女佣的工作,叮当就好期待。
明天一定会有新气象。叮当想著。
她和姊姊一直都很希望能够赚很多的钱,然后把钱交给妈妈去养病,也能让弟弟继续念书。
等弟弟大学毕业了,她就可以半工半读,也许不久后的将来,她会很有一番成就也不一定。
抬头环看著自己家的浴室,叮当笑了起来。
她最喜欢洗澡了,听说有钱人都住在花园别墅里,光是浴室就比她的卧房还要大,以后洗澡她有得享受了,一定会很舒服的。
她真希望能够赶快见到明天的太阳。
星座盘上指出明天她会有好运气,是的,一定会有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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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叮当沿著笔记本上的地址,前往第一个目标。
站在别墅花园的大铁门前,叮当按了一声门铃,片刻,由屋子里步出一名园丁,叮当有礼貌的表明来意,园丁便引她进入别墅的大厅,她被招呼在客厅中,可是她等了好久,才终于见到林家少女乃女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