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琉脬吃惊着。
姓令狐的这家伙是眼天借胆啦?居然这么嚣张,胆敢和皇兄谈条件?他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吗?
“奴婢……奴婢不敢言。”
哼,令狐戢有什么了不起?琉脬才不信天底下真有人敢和皇上谈条件。
“我命令你,马上一字不漏的说出他开的条件!”
“是,公主。”倩儿不敢怠慢的接下去说,“他说:要我令狐戢娶长公主为妻——行!但公主不得留在皇宫,必须嫁入我的府第,并且一辈子留在我的府第,这辈子任凭我使唤,不管公主发生什么事,不准皇上干涉我的家务事!”
“太没天理了!他想造反啊!?居然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未免太嚣张了。哼,这死王八羔子!气死我了!”琉脬面如白蜡的咒骂着,接着又忧心的问:“我皇兄该不会糊涂的答应了吧?”
“皇上他……”倩儿早已哭得不成人形了,“奴婢在御书房外,亲耳听见皇上答应了洛王的要求,哇呜……公主苦命啊!呜……”
“砰——”琉脬慌张的退了一步,手肘不慎撞倒了古董花瓶,接着眼球一翻……
“哇!公主!”倩儿马上失声大叫。
只见琉脬那削瘦的身子顿时滑了下去,整个人昏了过去。
“皇上快救命啊!公主昏倒了呀!”
御书房外传宋倩儿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皇上整个人由龙椅上惊跳起来,他用手指了指令狐戢,“不管你和长公主之间曾有过什么狗啊猫的过节、哄统统不管!联只要你牢牢记住一件事——你娶的是朕的大皇妹!
朕虽然答应让公主委屈嫁入你府第,不过,你也得答应朕,一定要好好疼爱公主!现下快去安慰一下公上,并找御医去看看她。”
“微臣遵命。”令狐戢一想到要和那恶婆娘生活在一起,他就恨得牙痒痒的。
长公主野得跟什么似的,居然叫他娶她?要命!
他怎会这么倒楣?看到那群不男不女的家伙行迹可疑,他刀剑一拔欲赶他们离去,谁料好死不死,那粒破绣球居然精准的落人他的怀抱,千万只眼睛霎时全部盯着他看,他想赖都赖不掉。
走到门边,令狐戢愤恨不平的猛力推开御书房的大门,“公主昏在哪了?即刻带我去见她!”
“你——”美男子!?不、不、不会吧……跪在御书房外的倩儿顿时瞠目结舌。
“我怎么了?”令狐戢目光如炬的瞥了倩儿一眼后,朝旁人下令道:“来人!宣御医进宫;而你,即刻带我去找你的公主。”
“是、是……”倩儿一头雾水的搔了搔头皮。
这……公主想嫁的美男子居然正是令狐戢!
是喜是忧呢?倩儿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令狐戢蹙着眉,直盯着卧榻上的人儿。
原来是她!怪不得他老觉得她眼熟。
第一次见到她时,他承认自己确实被她如花似玉的美貌所震慑,而她的气质更是优雅迷人,一举一动都那么的迷惑人心。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到她有双特别灵活的眼睛,由她聪慧狡黠的眼神不难看出,她正刻意隐藏她的本性;而她优雅高贵的气质,有可能是她伪装出来的。
她甚至一个人躲在寝宫,偷偷地欺凌他的爱犬。
小黑自和她相处一夜,回到家后,整整乖了三天。
三天来,它连吠都不敢吠,看人的眼神涣散,有时还恐惧的竖起毛。
真不知这恶毒的女人使了什么怪招欺负小黑,否则小黑怎会变了一个样?
像她这么歹毒的一个女子。他是应该恨她入骨,可为何……
当他见到失去意识的琉脬,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的心头竟泛起了一丝怜惜与心疼。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不禁令他心慌且不安。
令狐戢匆忙地别开头,不愿多看一眼她那张既虚伪又可恨
的美丽容颜,更不愿思考心头的感觉从何而来。
“嗯……”琉脬申吟了一声,幽幽睁开关眸,“我怎么了?”
“你昏了。”令狐戢一听见她的申吟,缓缓的转过头来凝视着她。
“啊?”琉脬闻言忙坐起身,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怎会在这里?我是不是在作梦?”
琉脬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再见到美男子,不禁充满喜悦的笑了起来,一下子就把那烦人的抛绣球征婚一事给抛到脑后去了。
令狐戢薄唇一撇,勾勒出一抹冷冷的笑意,“这倒是我想知道的问题,我是不是在作梦,怎会如此倒楣成了驸马爷。”
“你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琉脬一时模不着半点头绪。
令狐戢俯去。整个人几乎快贴近她的身子了,“难道你的丫环没告诉你,我正是被你推婚的驸马爷?”
“真的吗?”琉脬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努力地调匀自己急促的呼吸。娇躯一下子仿若无骨的往后倒下床去。
她一心设计他接下绣球,然而,当倩儿传来惊人的恶耗时,她简直生不如死,怎么这下子绣球竟变成了是他所接?那令狐戢手中的绣球……
“呵,这么迫不及待就想要我上你的床吗?否则怎倒在床上了?”令狐戢嘲讽的看着她。
“你——”他为何要用这种口吻羞辱她?琉脬不解的蹙起眉头。她记得自己没得罪他呀!
“我冤枉你了吗?”令狐戢倾去,邪佞的冷笑着,“也许我猜错了,否则你怎会推婚?”
“不,我不怕让你知道。就算你认为我不知羞耻,我也要让你明白.如果我知道绣球是被你所接,我根本不会推婚。”他轻浮的举动令琉脬脸红耳热了起来。
“为什么?你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吗?”令狐戢心想该提醒她一下,或许她早忘了他是谁,不然她早就大发雷霆了,怎隐藏得住脾气,现下还这副看来弱不禁风的模样?
“我感觉得到,你——对我充满了敌意……”琉脬忽视不了这份感觉.太强烈了,他对她的态度又冷又绝。
若有所思的凝视着他,她思索了片刻,突然茅塞顿开的大叫起来。
“莫非你是令狐戢!?”她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
“你果然狡黠聪颖。”令狐戢猛然将她推回了床上。
“你……”天啊!怎会这样?一时之间,琉脬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該忧?
虽然孩提时,曾经因为他的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她恨他入骨,可是她却对成年后的他一见钟情。
或许她只是对“令狐戢”这名字充满了恨,然而在面对真真实实、成年后的他,恨意似乎已被爱潮给取代了,因为她是先爱上了他的人,而后才得知他的身分。
可是,由令狐戢的眼神不难看出,他还记挂着过去,她知道他必然恨她极深。
思及此,她开始感到忧虑了,她有预感他不会给自己带来幸福……
“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又急着想推婚了?”令狐戢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发现她的眼神溢满了爱意,看他的眼神似看着心爱的男人。
他感到好笑的撇了撇嘴唇,因为他并不认为这女人真有感情.她的做作与虚伪或许骗得了别人,但可骗不了他。
“不.虽然当年你破了我的相,但是,我……”琉脬矛盾的不知所措,她该如何才能让他明白她的心意?“我仍然要告诉你,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话,我再也不会推婚了。”
“这不像你,琉脬公主,你应该露出你的真面目,对我大吼大
叫、对我挥鞭喊杀的。”令狐戢不信她会这么乖巧顺从,天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坏主意来对付他了。
“我说真的,我是想嫁给你!”琉脬急哭了,她没想到他是这样看待她的,不禁没头没脑的急道:“我爱你,怎可能对你挥鞭喊杀?你当真以为我还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