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岳扬听见尖叫声,匆匆拉开门,探出脑袋朝她问道。
“里头有鬼,它在哭。”银瓶害怕的缩起秀肩,无助的看着躺在地上动也不动的话筒。
“神经病!”岳扬怒斥一声,将浴室门用力甩上。
“他躲在里面干啥啊?偷偷模模的,着实非君子所为。”银瓶好奇死了,想一探究竟。
她轻手轻脚的走向浴室,却不知如何转动门把,研究了老半天,正打算放弃,怎料身一转,却被镜中的另一个人吓得尖叫连连。
她整个人贴在墙上,目瞪口呆的望着镜中人。
“又怎么啦?”岳扬发觉这次的尖叫声更吓人了,忙不迭随意抓了条浴巾围在腰际上,便冲出浴室。
见银瓶像被吓呆了,他有点忧心的走过去拍拍她的脸颊,“你没事吧?怎么了?”
“那……那是谁啊?”银瓶两眼发愣的盯着镜中的女人。
他的视线随着她莲花指望向了镜子,他觉得自己快崩溃了。
“你这八婆真是够了哦!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闹了,否则我会让你的皮绽肉开!”
她仔细的眯眼一看,咦?镜中人是她没错啊!她双眉间的朱砂痣还是和往常一样红艳,她伸手模了模那颗痣,又模模自己的五官,是她没错啊!
那……她的头发怎会变成这样子了?像妖魔鬼怪一样乱七八糟的卷翘,头上连根像样点的发髻珠钗都没有插。
“啊!非礼勿视啊!你这死婬贼──”突然发现他一直果裎着结实又雄伟的上身,她连忙闭上双自不敢多望一眼,又生怕他会再对她毛手毛脚,只好闭着跟对他拳打脚踢。
“再踢啊,一会儿有你好受的,还有,别叫我婬贼,走,跟我去洗澡。”岳扬简直快被她搞疯了,抓住她的细臂往浴室走去。
“啥?”银瓶不明所以的被他拖着走。
见到浴池里的水,她便知道他要叫沐浴包衣,不但如此,他居然还伸手欲解开她的上衣,她吓得泪眼汪汪,尖叫连连。
“非礼啊!非礼啊!”
如果有朝一日他神精错乱的话,全是她搞出来的鬼!“你到底洗不洗?”
“呵,好笑了。”银瓶强作镇定的昂起下颚,小手往自己的右月复轻轻一拍,“本公主沐浴时,都有宫女在旁服侍着,现下别说是宫女,连片桂花瓣都没有,你叫我怎么洗?”
“要花瓣才肯洗是吧?好,明天我就买一束玫瑰回来送你;要人服侍是吧?正合我意,不用宫女了,我来帮你就行了。月兑衣。”
岳扬邪恶的怪笑着,大手才伸过去,又被她的尖牙咬了一口。
“不……不许你碰我!不许你过来!听到没有?否则本公主要咬舌自尽了。”银瓶一忆起他碰触自己时,会有种令人丧失理智的自身上涌出,一时羞怒得无地自容。
接着,刮胡刀、香皂、牙膏、牙刷……一一从银瓶手中飞出去,银瓶把随手能拿起的东西,全部朝他砸过去。
“喂!被了!好,两条路给你选择,要嘛你自己洗,要嘛我帮你洗,看你罗。”他不以为忤的双臂交胸,扬着嘴角邪佞的笑着。
“算了,算了,我就委屈点自己来就好了,你快给我滚出去啊!死婬贼!出去!出去!”银瓶恨死他了,大声咆哮着。
“泼辣!等着瞧,一会儿看我怎么对付你。”岳扬怒不可遏的将浴室门用力拉上。
※※※
岳扬横躺在床上,捺着性子,用指尖敲着节奏,炯炯有神的双目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浴室那道门。
两个小时过去了,却迟迟不见佳人由浴室里走出来,洗个澡也可以洗这么久吗?
他开始有点担心了。
她该不会在浴白里睡着了吧?
想到这里,他再也按捺不住了,下了床,他敲了敲浴室的门。
“米兰,你还要洗多久?”
“唔……”里头传来细细的申吟声。
“米兰?”岳扬愈来愈不安了,用力将门推开,却见她衣衫不整的蹲在地上,不知在强忍着什么,他担忧的将她扶起来,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银瓶整张脸皱成一团,弯着身子,拚命的揉着衣角,似有难言之隐。
“快说啊!”真是急死人了,岳扬催促着她,“算了,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去看医生。”
“别……别碰我……”银瓶挣扎的欲推开他,她又蹲子,蜷缩成一团。
“怎么了?究竟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要讲啊!”岳扬跟着蹲子,仔细的研究着她。
“我……我找不到茅房。且不会开门,我忍很久了……我……我想小解……”银瓶痛苦的忍尿着,她快疯了。
“你……”都什么地步了,她还在玩这把戏?岳扬气得差点没掐死她,“马桶就在那边,你……被你气死了,你这样子忍,膀胱很容易发炎的,快坐到马桶上面去。”
他将她带到马桶面前,见她傻呼呼的望着马桶发呆,他气得差点吐血了。
“还想玩啊?好,让我来教你如何小便,过来,看清楚了,这个呢,就是你口中所谓的茅厕,而你只要月兑下裤子,然后坐上去,最后记得按下这个开关,把水冲掉就行了,明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
“这……这是茅厕?骗人……”银瓶一脸怀疑的上下瞥着他,她直觉他想耍她,这名叫“马桶”里的水,明明清澈的像溪流。
“我干嘛骗你?”
“真的假的?你发誓我就信你。”怎可能……银瓶两眼发直的死瞪着马桶。
“你神经病啊!”岳扬的耐性早已尽失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个觉,不想陪她疯下去了。
“神经病?那是啥病啊?病名如此怪。”
“你──你到底要不要小便?”
“小便?噢,我懂,不瞒你说,我……我看这水如此乾净,以为……以为是洗脸盆,我刚刚……刚刚不仅拿来洗脸,还漱口……”惨了!她的脸跟嘴会不会烂掉啊?
“不会吧!”岳扬崩溃了!
他真的救不了她了,他直觉她疯到无药可救了。
第五章
“你说刚我吃的那叫啥来者?”银瓶在宫中住了十几年,从没吃过如此好吃的面条,吃的时候是津津有味,吃完之后是回味无穷。
“泡面。”岳扬将她推倒在床上,逼她闭上双目睡觉,看着披头散发的她,忍不住伸手帮她耙梳了一下头发。
“噢,泡面,我牢牢记住了。”银瓶转动着灵活的眼珠子,打量了一下四周,“我问你哦,这里究竟是哪里?怎一景一物都如此奇特?光是那道门就够我头疼了,还有那茅厕,这光……”
“米兰,我说过别再闹了。”岳扬被她闹了一整个晚上,累得快垮下去了。
她居然不会开水龙头,拿马桶里的水来刷牙洗脸……这……
“本公主不叫米兰,你别一直喊我这名字。”银瓶噘着嘴别开了头。
“你不叫米兰不然叫什么?”岳扬真的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不,是大大的不对劲。
“本公主的名字可好听了,是我父皇帮我起的名,赵银瓶──瓶儿。”
“你少胡扯了。”
“是真的,我是当今二公主──赵银瓶。”她以为他不相信她的身份。
“别再闹了,米兰!被了!哪有公主讲话像你这么粗俗的?”
“我说过我不叫米兰!你再乱叫我就要打你了!”银瓶就是不喜欢听见这个名字,不许他在她面前提起其他女人。
“你敢!”岳扬双眼一拧,吹胡子瞪眼睛。
“试试就知我敢不敢!”银瓶半点也不肯认输,开始和他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