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丝儿脸上写满了为难与无辜,看司机一脸的凶恶,丝儿急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淑女是个爱面子的女人,看司机进屋来讨债,丢不起这个脸,再怎么说,丝儿走进她的别墅,就证明她是这屋子里的人,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是穷酸鬼,连这一点小钱都负担不起。
淑女晃到司机面前,将她那戴满钻石珠宝的十根短肥的手指头,刻意在司机面前展现,她夸张地摆着双手,尖酸刻薄的道:
“不好意思啦,司机先生,说起我们家这个女佣啊,我就满肚子气,天生笨拙又不知反省,也不知她脑袋里装了些什么,一个不小心就把钱包给搞丢了,适才我正忙着数我的美钞,所以没空理她,她欠你多少车资?”
“两佰块。”司机不屑的看着她。
“呵呵,我还以为是多少呢!不过是区区两佰块钱,喀,给你一仟元,不必找了。”淑女嘲讽似的呵呵直笑,“我们有钱人出手就是这么大方,剩下的拿去喝凉水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司机把该收的钱放进口袋里,把该找的钱丢还给淑女,然后旋身就走人。
“哼!假志气、假清高,给你钱还嫌臭啊?穷酸鬼就是穷酸鬼,不然会出来开计程车?骗谁啊?”淑女嘴里直咕哝着,刻薄的目光又转回丝儿身上,气呼呼地用手拧了丝儿的大腿一把,“瞧你给我丢尽了颜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丝儿吃疼的猛揉着大腿。
“死丫头,你和你那死去的妈一样没用,我今天就打到你跪地求饶,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给我弄丢钱包!”淑女愈想愈气,举起双手,没头没脑的捶打着她。
“别打我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丝儿蹲在墙角,用双手护住头。
一会儿,淑女才气喘吁吁的住了手,说道:
“明天一早就给我炖一锅鸡汤,送到医院去给娇娇和媚媚吃,你要给我多用心去照顾她们,听到没有?如果她们被蚊虫咬到一口,我非让你好看不可。”心有不甘的淑女再拧了她一把后,才肯罢休的步上二楼。
“呜……呜呜呜……”淑女的身影一消失在楼梯口,丝儿就受不住内心的委屈,悲伤的哭泣起来。
她哭不是因为她受了皮肉之痛,而是因为她把父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丢掉了。
那个皮包是她最珍贵的生日礼物,每当思念起母亲,丝儿就会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擦着,只要沾上一点点脏污,她就好不舍。
至于那封信则是她最宝贝的东西,那是父亲惟一留给她的东西,虽然信纸早已泛黄,丝儿仍舍不得丢弃它,每天总要读完信的内容后,才能一夜好眠到天明。
如今,两样思念之物全不翼而飞,丝儿不晓得往后该靠什么来支撑她继续活下去了……
不过,当她无意间忆起了那英姿卓绝的袁濂,不知为何,心竟莫名温暖了起来,小脸也不自觉的发烫起来。
她的唇似乎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他舌忝她双唇的味道至今仍记忆犹新的留在她齿间……
当他拥着她的身子在舞池里跳舞时,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在那一刻停格,她好想紧紧抓住那份得来不易的幸福;而当他舌忝去她唇边的酱汁,她的内心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
如果他是有心吻她--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一定会满心喜悦的迎接他的热吻,可是,她明白他不是故意的,没人知道她在那一刻有多么的痛苦。
丝儿深知自己配不上袁濂,他身边围绕了那么多像姐姐一样美丽的女人,丝儿不敢奢求能得到他的爱,因为她只不过是个躲在厨房里的灰姑娘……
第三章
夜深人静。
袁濂回到了别墅,卸去一身沈重的装扮,洗完澡后,他斟了一杯酒,放了轻音乐,独自锁在书房里,享受着朦胧的月夜之美。
袁濂在镶碎钻的小皮包里找到一个泛黄的信封,及一些零钱、几张佰元钞,除此之外,他找不到任何能证明那装扮成海丝蒂亚女神的女人真实身份的证件。
不知中了什么蛊,袁濂只要一闭上双眼,她那似蝴蝶翩飞般的迷人舞姿就跳跃在眼前,而她唇瓣的味道就好像蜜糖般令人回味无穷。
对于她的身份,袁濂一概无所知,也不知她长得是何模样,却莫名其妙地深深被她所吸引,为此他感到极度的不可思议。
眼前这镶着碎钻的小皮包,或许证明她是某企业家的掌上明珠,但这又能代表什么?
还有一封信……袁濂很不想侵犯他人的隐私,但有谁能告诉他,让他犯相思的女孩究竟是谁?
为了探查出女孩的下落,袁濂只好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张泛黄的信纸……
小心肝:
收到爸爸的信有没有很惊讶呢?
你和你母亲一切都安好吧?爸爸因工作太忙,暂时抽不出时间去看你们,这个月的生活费我会托人拿给你,记得替爸爸跟妈妈说一句:爸爸很想念她。
小心肝,你可千万别吃妈妈的醋哦!因为爸爸也非常的思念你。
算一算,你今年也九岁了,应该是个懂事的小大人了,你妈妈身体不好,爸爸要拜讬你一件事,你一定要代爸爸好好照顾你母亲,爸爸永远爱你们……
案于城
袁濂若有所思的望着信。
于城……这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儿听过……
“莫非她是于氏集团总裁于城的千金?”袁濂略有所悟似的将视线拉回到信纸上。
于城是于氏集团的总裁,去年突然心脏病发作逝世,遗留下来的事业全由他的妻子--于季淑女一手接管。
袁濂对于季淑女没什么好感,在他印象中,于季淑女是个心肠狭窄又势利的女人,他还记得她有两个刁钻娇蛮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他老是记不住她们的名字。
难不成舞会中的女孩是她们两姐妹其中的一个?怎么和印象中的人差别这么大?
莫非……于城还有一个小女儿?
他还记得于季淑女为了能和他攀上交情,得到他公司新产品的代理权,不惜叫她两个女儿到他公司纠缠他。
袁濂对她们两姐妹的长相倒还有一点点印象,其实两个都长得不错,可惜太刁蛮了,看她们对待保镖的方式,袁濂着实反感至极。
如果今晚的可人儿真是她们其中一个,袁濂不知自己能不能接受。
莫名地,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使着他继续探查女孩的真实身份。
当下,袁濂决定派手下去调查实情,甚至不惜亲自上于家拜访。
***
丝儿在医院里简直受尽了于娇娇和于媚媚姐妹俩的糟蹋。
“若不是我们受伤,你这个小杂种一辈子都甭想有机会去参加舞会,这下子便宜事全让你捡去了,你不觉得有愧于我们吗?”躺在病床上的于娇娇满心妒嫉地用手扯着丝儿柔软的发丝。
她讨厌死了丝儿的头发,为什么丝儿的秀发会像丝那般柔软?而她的头发又硬又扎人,实在很讨厌。
“就是说嘛!不要脸的女人!”于媚媚和姐姐同住在一间病房里,看自己的脚伤尚未痊愈,她就怒气冲冲,却不知如何泄愤。
“我也很不想去参加舞会啊!”丝儿闪躲着于娇娇的攻击,她被扯得好痛。
“我问你,你有没有遇上袁濂!?你有没有勾引袁濂!?”于媚媚发飙的问。
“我……我……”丝儿紧张的看着她们,不敢实话实说,免得又要挨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