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话不说,直接把酒瓶抢走,顺便连床边的酒瓶一并收走,全堆放在房门口他拿不到的地方,以他目前的状况,除非是用爬的,否则他根本离不开床,如果他真的爬过来抢酒,她保证踹他回床上!
“喂,我的酒~~”
她打定主意阻止他。“你的酒没了。祁立言,你是把便利商店的酒全抱回家了吗?”
“酒还我,小彼~~”
她气不过,用力拍打他讨酒的手。“喂,你振作一点好不好?失恋算什么?你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以为这样做,朱迪就会回到你身边吗?”
一听到朱迪两个字,他嘻皮笑脸的醉意不见了,一脸阴沈地跳下床,冲到房门口抢酒,扭开瓶盖,直接大口大口地灌,顾昀絮傻眼了,她不相信他居然还可以这么“平稳”地下床来抢酒喝,失恋的人是千杯不醉吗?
“祁立言你醉疯子吗?”她拔高音量说道。
好!既然他都能下床抢酒喝,她就不信她不能把他踹回床上!
彼昀絮动手抢酒。“别喝了!你是要醉死才甘心吗?”
“小彼,你走!”两人拉扯。
“我不要!”
男人力气大,但因酒醉,重心不稳的关系,她这一推,他脚一绊,整个人摔在地上。
“祁立言,朱迪不会回来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顾昀絮抚着胸口,心痛地低喊着。
他突地大笑,又拿了另一瓶酒。“小彼,我没有要她回来啊~~”
彼昀絮伸手,用力再抢。“那我就更不懂你这么自暴自弃的原因是什么!”
“小彼,你没爱过人,你不懂爱情~~”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黑眸里盛满了沈重的痛楚,随手拿起一瓶酒就猛灌。
“够了!”
彼昀絮生气了,前所未有的怒气在她体内乱窜,激发出她全身的力量,一把冲上前抢下他手中的酒瓶,用力往地板上一扔,无视于威士忌酒液洒在高级的木质地板上,她紧接着拖着他的手臂,往主卧房内的浴室定去。
“你想带我去哪?”
“该有人让你清醒清醒!”
不管他的挣扎,她执意将他拖进浴室。
“小彼,给我酒就好,我不用上厕所~~”
彼昀絮将浴室门关上,浴室是乾湿分离的设计,她粗鲁地将他推进淋浴间,然后拿起莲蓬头,旋开水龙头,毫不考虑地将冰凉的水柱喷洒在他身上,绉巴巴的衬衫、休闲裤瞬间全湿了。
“我说该有人让你清醒清醒了!”
祁立言似乎早就预期顾昀絮会这么做,他精壮的手臂撑着墙,低垂着头,任由水柱喷湿他全身。
彼昀絮低吼:“不要再说我不懂爱情了!我爱过人,我失恋过,但我不会因为失恋而失去人生该有的态度,我会工作,我会正常作息,我不会借酒浇愁,我不会把自己变成废人,祁立言,你以为你能喝到什么时候?你想这样过一辈子吗?你有必要把自己搞成这样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朱迪会内疚吗?朱迪要结婚了!她不会回到你身边,这就是事实!”
她关掉水龙头,“这就是事实”的尾音在浴室内回荡。
水滴顺着他的头发一滴接着一滴滴在地板上,气氛一片凝重,耳边听到的是她沈重愤怒的呼吸声。
“你没谈过恋爱。”他低声说道,嗓音中的酒醉尾音不见了。
她嗤之以鼻。“就因为我没像你一样发酒疯吗?”
“相信我,失恋的痛苦不会让你想到人生还有其他的事。”他苦笑。
“那是你的问题,证明你抗压性低,不能接受挫折,你不是年轻人,但处理感情的态度却比很多年轻人还要糟糕。”
“我给我自己三天的沈淀期。”
她冷哼了声。“那真不好意思,我打扰了阁下的沈淀期!”
“我爱她。”
“我知道,你已经重复很多次了!”
他笑了。“小彼,你没失恋过,爱情会让人变得很笨。”
又来了,他老是说她没谈过恋爱,没被失恋的痛苦摧残过!
彼昀絮不甘心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好生气,她当然失恋过,失恋的苦涩,她怎么会不知道?当他正和朱迪甜蜜恩爱时,她的心有多苦?她不但不能躲起来舌忝舐伤口,还要陪他聊天,告诉他朱迪有多可爱、有多迷人。
他们谈恋爱之后,他就不常来店里找她聊天了,她自己一个人饱受思念的煎熬。
他们分手后,他萎靡不振,她日日夜夜都在忧心着他,这是多么折磨人的情绪,他怎么可以说她不了解失恋的痛苦?
她冲上前,扯着他已湿的衬衫,气愤的情绪让她昏了头,她咬牙说道:“祁立言,不要再说我不懂你的感受了!我当然失恋过,我爱的人是你,当你和朱迪高调谈恋爱时,我还要和你们分享恋情、陪笑祝福,你认为我的心不痛吗——”
他深邃无底的黑眸盯着她,因她的表白而吃惊。
她闭上眼、咬着唇,泪水流得好急好急……
老天,她在说什么?她怎么可以在他面前公开她的心意?怎么会这样?她快疯了!
彼昀絮泣不成声,用力推开他,转身离开。
第3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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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絮怎么了?”
“这几天都这样。”
“『秘密』快倒了吗?”
“乱说,你就是嘴巴不够甜,我们家昀絮才没有煞到你。”
“昀絮没煞到我没关系,只要嫁给我就好。”
柯名监,另一家DiscoPub的老板,也是业界有名的DJ,之前女友成群,后来煞到顾昀絮后,深深为她空谷幽兰般的气质所着迷,当下决定金盆洗手,不再留恋花丛,只爱昀絮一人。
可惜的是,昀絮对顶着一头金毛狮王造型又超爱穿着亮色系的老柯完全没兴趣,只要看到老柯,昀絮就会笑到肚子痛,怎么可能会接受老柯狂热的追求。
“你想太多了,现在快点去昀絮面前多绕几圈比较实在,她只要看到你的超亮红上衣配萤光绿裤,加上一头橘红色的爆炸头就会忍不住狂笑……老柯啊,如果昀絮能笑出来,就没事了。”
“这倒是,不过,昀絮到底是怎么了?”
彼昀祥哀怨地叹了口气。“要怎么说?就暗恋的男人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啊。”
老柯一惊。“这么惨?祁立言有女朋友了喔?”
彼昀祥吓了一跳。“唔,你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祁立言?”
“啧。”老柯指了指自己橘红色的爆炸头。“我这里有装东西好吗?昀絮只要看到祁立言就会很开心,那种开心和看到我时的捧月复大笑可是完全不同的,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彼昀祥拍拍老柯的肩。“嗯,算你聪明,所以啦,你问我昀絮怎么了,我除了叹气还能如何?祁立言那家伙包准是眼睛瞎了,才会没看到我家昀絮的好,哼!”
“不过祁立言咧?我好多天没看到他了。”
“他啊,谁知道,前两天才听昀絮说他变酒鬼,泡在威士忌里三天,谁知道是怎么了,和女朋友吵架吗?最好啦,谁叫他没选择昀絮,哼,没长眼睛……”
“好啦好啦,把昀絮嫁给我啦,那我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亲家哥哥?”
酒保哥哥斜瞄了老柯一眼,直摇头。“先把你那颗橘红色的爆炸头解决掉再说吧!”
“开玩笑,没这颗头我怎么让昀絮开怀大笑?”
彼昀絮在外场忙到一个段落,走到吧台,看到吧台里的哥哥和老柯又在抬杠,她把客人的订单递给哥哥,边和老柯说:“我说老柯,你那颗头好像太阳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