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向恩听著他平稳的心跳声。“今天发生好多事。”
他低头吻著她的发。“但,都没有比接下来发生的事更重要。”
对,她不应该想太多,学长爱她,依偎在学长怀里的人是她,并不是爱琳学姊……
车子由通化街迅速抵达聂远位于大直的家,近四十坪的住宅是聂远在科技公司辛苦卖命的成果。
他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之后,两人随即搭乘电梯到六楼。这栋大楼一层楼只有三户,环境很单纯。
两人一进门,灯都还没打开,聂远随即抱住了向恩,饥渴地吻住她,大手更肆无忌惮地探进她身上的棉T里,覆住她浑圆的。
“聂远,我还没洗澡……”徐向恩喘著气挣扎,一向稳重的学长,激情起来,比火还灼人。
他解开她的扣环,手指拨弄著她的蓓蕾。“不用了,你随时随地都香喷喷的。”
突如其来的快感让向恩腿发软,她申吟,同时迎合他的吻。“学长,人家要洗澡……”
聂远打横抱起她,走向主卧室。“那我们一起洗。”
主卧室的浴室采干湿分离,雨人一踏进淋浴间,聂远立刻动手月兑去她身上的棉T和蕾丝。
他望著赤果著上身的她,白皙柔女敕的玉肌,浑圆丰盈的胸,和挺立的粉色蓓蕾。
“你好美,我是个笨蛋,竟然在十年后才发现你居然这么美……”
他弯下腰,张口含住她的蓓蕾,感受到在他湿热的口中迅速胀硬,她撑著他的肩膀,弓起身,淋浴间充斥著她申吟娇喘的回音。
突然,她丢在卧室地毯上的皮包里的手机放声大响。刚才因为会场很吵,所以她特地把手机的音量调成最大。
聂远完全不想理会噪音,他饥渴地吻著他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
电话声停了一下,又再度响起——
她躲著他的吻。“学长,我去接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急事——”
聂远很不开心。“不要理它,吻我。”
电话断了,但又即刻响起——
徐向恩推开他的胸膛。“我去接,你等我。”
她一溜烟跑出淋浴间,狼狈地一手护著胸,一手翻找手机。
聂远尾随她的脚步而来,由后背抱住了她,拨开她的手,手掌罩著她的,食指逗弄著,唇吻著她的颈项,舌头顺著她的背脊缓缓移动——
她喘著气,濒临崩溃。“你好过分……”
“接电话,我们还有事要忙。”他沙哑紧绷的语气说明他的就像一匹急欲月兑缰的野马。
她接起电话。“喂?”
“你是徐向恩徐小姐吗?”
“我是。”
“我这里是中山分局,你认识一位黄爱琳小姐吗?”
“呃……认识。”
“因为我们找不到黄小姐的家属,她的皮包里有你的名片,如果方便,请你赶来马偕医院急诊室一趟,黄小姐割腕自杀。”
向恩手里的电话无力地掉落在地毯上。
聂远停止动作。“怎么了?”
她转身,全身不由自主地发颤。“爱琳学姊、爱琳学姊,她——”
她全身抖个不停,成串的泪珠迸出眼眶。
聂远急了,抱住向恩。“别急,慢慢说,有我在,没事的!”
徐向恩撑著他的胸膛,看著他焦急的神色,她深吸口气,稳住自己。
“爱琳学姊割腕自杀了。”
第六章
她不懂,是怎样的勇气,或是对人世的厌倦,才能够拿刀伤害自己?
或者该说,是怎样的伤心让爱琳学姊无法承受,只能选择以伤害自己做为唯一的逃避?
快速梳洗后,两人离开聂远家,随即快马加鞭赶到医院。一路上,谁都无法开口说话,徐向恩望著窗外,车窗上映出她哀伤的表情,聂远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只有在换档时才会松开。他们都必须给予彼此支撑的力量。
来到医院的急诊室柜台询问,护士先找来急诊室的主任医生为他们解释爱琳的状况。
“徐小姐吗?”
徐向恩点头,接著急著问:“我是徐向恩,医生请问黄小姐现在的状况如何?”
医生回答:“黄小姐的胃部有高剂量的镇定剂,我们已经帮她洗胃,手腕的伤口虽然深可见骨,但幸好没割到动脉。大致上,黄小姐的生理迹象稳定,并没有绝对的生命危险,但因为她身体很虚弱,还是要持续观察。”
深可见骨?
向恩、聂远面面相觑。尤其是向恩,惊恐的情绪让她一脸苍白。
“我们可以探视她吗?”聂远问著医生。
“可以,但她还没清醒……”
医生说著,护士就从布帘后走出来,一边说著:“林医生,病人醒了。”
医生点头。“喔,黄小姐醒了,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不过病人现在的情绪不稳定,你们好好陪伴病人,好好开导她,要她珍惜生命。有任何需要,我们可以帮病人安排精神科的医师会诊。”
“谢谢医生。”向恩道谢。
“不客气。”
医生离开,警察接著来制作笔录。“我是林警员,徐小姐是黄爱琳的好朋友,还是亲戚?”
徐向恩的泪盈在眼眶里。“她是我学姊。”
“有固定联络吗?”
聂远搂著向恩的肩膀,向警察补充。“没有,我们和黄爱琳已经七年多没联络了,直到今天晚上在大学同学的婚礼上才又遇到。”
警察点点头。“喔,对,她是在新娘休息室里割腕自杀的,又吃镇定剂又割腕,幸好饭店的清洁人员发现她,立刻求救,医院离饭店又近,才保住小命。”
徐向恩捣著口。爱琳的自残方式让人难以置信。
“我们已经联络到黄爱琳的母亲,但由于她母亲住在花莲,等她赶到医院可能需要一些时间,可以的话,请你们多陪伴她好吗?就这样,我先离开。”
警察说完便转身离开。
向恩与聂远相拥著彼此,她拉开布帘,立即看见爱琳虚弱地躺在病床上,身上穿著的还是那件雍容华贵的礼服,但美丽的脸庞苍白无生气,手腕缠著一圈圈白色绷带。
也许是医院的防范措施,爱琳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让医护人员以束缚带绑在病床上。
爱琳紧闭著双眼,似乎感应到他们的到来,缓缓睁开眼帘——
“向恩……”
徐向恩走近,泪滑下脸颊。“你怎么这么冲动呢?学姊。”
爱琳微微一笑,赢弱得像只垂翅的美丽蝴蝶。“我听到警察和你们说的话了,真的很抱歉,原本和新娘他们要来你的名片,是要去花店找你叙叙旧的,没想到却是这样难堪的状况……”
徐向恩摇头。“学姊你别这么说。”
爱琳转移视线,停在聂远身上。“远……”她低语著聂远的名宇,伤心的泪水立刻滑落。
徐向恩急了。“学姊,你不要哭,医生说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
爱琳完全没听进向恩的劝告,她的注意力全在聂远身上。“远,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一直好想告诉你,我不是故意解除婚约的,是我妈妈。她要我不要太早结婚,她说两人隔著这么远,没有婚姻是这样的。况且你还要当兵,可是我却要出国念书,我妈认为这样的变数太多了……远,你不要恨我,我不要你恨我,我受不了你恨我……”
说著,爱琳崩溃哭泣。
聂远举手轻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恨你。”
爱琳立刻捉住聂远的手,脆弱地将脸颊贴在他的手心里,失控地嘤嘤哭泣。“远,我好傻,这么多年我都忘不了你,这个世界上没人像你那么呵护我……远,我还是你这一生最放心不下的宝贝吗?”
聂远看著向恩。向恩的表情苍白落寞,发现他的凝视,还是噙著柔柔淡淡的笑意。这就是向恩和爱琳最大的不同,勇敢的向恩会以微笑面对所有困境,但脆弱的爱琳则选择自怜自艾,一味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