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嫁女人的手是不能轻易碰触的。”她嗓音沙哑地说,喉中梗著莫名的感动。
男人霸道地举高两人交握的手,一黑一白、一柔一刚,完美契合得像幅画。
“未娶妻男人的手也是不能轻易碰触的,你要怎么负责?”
黑泽静杏眼圆睁,这男人实在是……“那你可以不要牵我的手!”
男人咧开笑,黑眸炯亮。“我是你的保护者,分不开的。”
“没错,你是我的保护者,但有规定一定要手牵手吗?”
“方便。”男人理所当然地回答。
黑泽静凝视著他,他依然一身的黑,只是为了今天的晚宴而改换上一袭正式的、合身的黑色西服。而且不同於一般男士的呆板领带,他竖高的衣领上打了一个帅气的领结。
挺拔的身躯、沈稳的气质。她知道,她今晚的男伴包准会让其他与会的女士们暗自尖叫,他肯定是今晚最迷人的男士。
“『谜』,你都是这么对待你的雇主吗?”眼前的男人让她不知所措。
男人挑起眉。“你是指和雇主吵架斗嘴吗?”
黑泽静摇头。“不,是故意用男人的魅力迷惑幼小无知的雇主。”
男人一愣,一抹心虚的神色快速闪过他深邃的黑眸。“你受蛊惑了?”他声音低嗄地问。
黑泽静举高两人交握的手,迷人的美眸中闪著醉人的温柔光芒。“我不太确定,只是……”
只是……谜,你让我很心慌。
黑泽静放下两人的手,凝视著眼前的男人。最后一句,她并没有坦诚说出。
她知道他让她很心慌,她知道他让她很不知所措,她甚至知道这个男人带给她和其他男人不同的感受……
只是,为何?
严格来说,他只是个陌生人,是个哥哥们安排在她身边的保护者,一个她连真名都不知道的男人……
为何为他心慌?为何为他不知所措?
“只是?”男人问。
黑泽静笑。“没事,只是,我们再不走,就赶不上晚宴了。”
她试著解除今晚的魔咒,她太心慌了,而他则太过迷人了,她根本把持不住自己的心……
然而,男人并没听从雇主的指示赶赴晚宴,更没如雇主的愿解除今晚的魔咒。
他靠近她,近到两人似乎都呼吸到彼此的气息。
双方凝视著彼此,他闇黑的眼彷佛正透视著她的灵魂。
空气中,彷佛凝聚著沈重的气流。
举起手,他抚著她的唇,指月复宛若有著魔力般,一丝一丝地将她的防备焚烧殆尽。
“你真的很美。”
无预警的,男人俯首,以全然占有的姿态……吻了她。
“你都是这样对待你的雇主吗?”她再问,双眼迷蒙地看著他。
他就在眼前,黑眸炯亮得足以眩目、窒人。
“不,你是唯一。”
他将她扯入怀中,紧紧地环抱著,不容许任何的空隙产生。两人灼热的身躯熨烫著彼此,她听到急速的心跳声,却已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
“你会弄绉我们的衣服……”
“我不在乎。”
她无法言语,只能任由他炙人的气息一丝一丝地灌进她的体内。
然后,感觉自己慌乱不定的心,缓缓地、缓缓地融化掉……
第四章
啊动的心绪只维持不到十分钟,两人在更衣间的拥抱和亲吻立刻在仆佣之间传开来,并在同一时间里传人黑泽家性情最不好、最爱保护家人的大哥--黑泽拓耳里。
“静小姐、『谜』先生,拓少爷请两位到书房去,有事相谈。”
正当黑泽静和“谜”刚要走出主屋大门前去赴会时,管家齐滕先生带著主子的命令前来拦阻。
黑泽静满脸疑惑。“有急事吗?如果我们现在不出门的话,就赶不上待会儿的剪彩仪式了。”
由於年前各方财团企业家集资建设的医疗院所刚落成,因此今晚特地举办慈善晚会暨剪彩仪式,而黑泽家族是最主要的出资者,所以拥有参与剪彩的绝对资格。
这也是今晚两位哥哥忙著娱乐,却要求她必须赴宴的主因。
齐滕管家恭敬地回覆。“静小姐,拓少爷说其他事都没这件事来得重要。晚宴的事,他另有安排。”
老管家说著说著,意有所指、洞悉人心的目光直往静小姐身旁寡言的高大男人身上瞧去。
黑泽静耸耸肩,家里大哥最大,凡事由他作主,她就算有满月复的怨言,也只有恭敬从命的分。“好,我这就过去。”
黑泽静仰视身旁的男人,展露出一抹无奈的浅笑。男人没开口,依然一副冷漠的表情。
“有人说过你很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吗?”黑泽静不禁小小的抱怨了声。刚刚两人才有过“亲密接触”,她还以为这应该能够稍稍融化他的冷漠,可实则不然,让她不禁有些怨怼。
“还好。”男人回答,口气冰冷、神色冰冷,但握住她的大掌却在此时紧紧地收拢。
黑泽静眨眨眼,感受到他无言的温热讯息,打趣道:“至少你的大手很人性化。”
两人对视,深邃无底的眼及清澈似镜的眼,似乎都沾染上了“幸福”的因子。
他们转身,一起前往书房。
两人来到书房后,黑泽静立刻被书房内的排场傍吓了一跳。除了端坐在沙发上的大哥和大嫂外,没想到连说要去夜钓的二哥和二嫂也出现在家里,而且同样是直挺挺地坐著。四个人的脸色分别是:男的很难看、女的很忧心。
而她,只感到一头雾水。
“两位嫂嫂好。”
礼貌地问安后,黑泽静瞪著脸色超难看的二哥黑泽彻。
“二哥,不是要去海钓吗?”黑泽静问。
“回来拿钓竿!”黑泽彻咬牙切齿地回道,犀利的目光直直审视著“谜”。
钓竿是上回海钓后,将鱼获带回主屋来交由齐滕管家料理时,放在这儿忘了带走的。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为了拿钓竿,他还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一件天大的事!
“那,你不赶著出门吗?”
“不去了,我们家有更重要的事要解决!”黑泽彻低声咆哮。要不是爱妻古绫茵在身旁拉著,他早就跳起来冲上前去揍人了。
二哥太过明显的怒气,让黑泽静立刻明白了一些事。
这样的场面,当她在英国读书的第一年时,就曾发生过一次。那时她的一名英国同学对她展开热烈追求,她虽稍稍心动,但在还来不及接受前,她的女保镳已将这一切火速地回报回日本。
第二天晚上,她两位亲爱的哥哥就已经风尘仆仆地赶到英国去兴师问罪了。理由很简单,她到英国是读书求取学位,不是去谈恋爱的,更何况对象居然还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两位哥哥很生气,殊不知她连恋爱的边都还没模到呢!
没想到,事隔多年后,当年的景象又再度重现了。很显然地,方才她和“谜”发生的亲密事件,两位哥哥已有耳闻。
黑泽静认命地坐下,准备接受两位哥哥的谆谆告诫。
“好了,我准备好要听训了。”她挺直身。和服的腰带抵著胸线,如果不打直腰杆,会无法呼吸。
一室的沈默,最后,大哥黑泽拓率先开口。
“我们听说了。”他冷眼瞪著妹妹,这小妮子竟敢在家里做出这等荒唐的事?!“我们只想知道,现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黑泽静装傻。
黑泽拓紧握著拳头,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怒气腾腾地审视著妹妹身旁的男人。“有关你和『谜』先生的事。”
黑泽静耸耸肩。果然,一如她所预料的,没啥稀奇,所以她不想回答。“没什么。”
“黑泽静!”黑泽拓厉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