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没事的,我自己一个应付得来。”水晶困倦的说:“我爱你,也代我转告给阿姨,我永远爱她”
“等别挂断啊!”柏耳森急忙说:“最近外头不大平静,我要妳回家住是有原因的。”
“嗯嗯”爵士的话从她的左耳进去,又从右耳飘走了。
这种事也不是没发生过,爵士在商场上的对手太多,本身又是个真正的贵族,要逢迎巴结的人不知凡几。
所谓射人先射马,大家都知道要引起爵士的注意力,水晶是最好利用的棋子。所以她可以说是终年“麻烦”不断。
不过像这次要动用到专车接送,未免有些不寻常。
“好好,我知道!再见嗯,我也爱你。”终于可以结束谈话时,水晶也清醒了。
“咦?”她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赶紧又拨电话到管理员处。“我是水晶昨晚什么没人来找我?那个跟我一起的东方男子是的他昨晚没再回来?!”
与预期相反的结果,让水晶一大早就有了下床气,她愤愤的嘟嚷着,边梳着绸缎般的长发。
拿起桌上的皮夹,水晶高兴的打开来,将里面的证件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是昨晚腻在他身上时、乘机从夜身上偷来的。
她早就算好,当夜发现自己的皮夹遗失时,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可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一点反应也无?他是迟钝还是怎么着,连皮夹遗失也没感觉吗?
眼看时针一点一点的走向十字头,门铃还是没响起,水晶终于挫败的站起身来梳洗仪容。
看来他是不会来了,枉费自己做了那么多。夜似乎是真的不认识她,难道五年的岁月,真的可以完全磨灭一个人的记忆吗?
她开始深深的怀疑起,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信,究竟流到了哪里?夜他是不是根本就没看过,院长又为什么要这么说?
水晶心情低落的步出电梯,还没出门便见管理员跟她挤眉弄眼的。
“你怎么了?颜面神经失调吗?快去看医生吧!”她低下头往外走。
才一开门,小雪花便扑面而来,水晶擦擦鼻头正要往前走,一双褐色的短靴已清楚的映入她眼中。
“妳很慢耶——”声音不是不耐烦的。
“你?!”她惊愕的叫道。
他板着一张脸,神色和周围的空气一样冷。“妳不是十点要上课?”
“可是可是我以为你”水晶嗫嚅着。“你为什么不上去找我?”
“是你要我在这里等的。”傅永夜皱起眉头。“还不走?已经迟到了。”
“对噢!”她连忙看看手表。“糟了,我得搭出租车去。”
暗永夜也不说话,只突然向她拋出一团物事,水晶手忙脚乱的接住。
“这是——”她疑惑的看着手中的硬物。“安全帽?”
“我的车在那儿,走吧!”
不远处果然停着一辆灰银色的重型机车,车头呈子弹型,末端延伸出的翅膀,像两只尾巴似的嵌在把手上,看起来反倒像一艘小型的航天飞机。
“上来啊,发什么呆?”傅永夜扣上安全帽,一双眸子仍是又冷又冰的,水晶可感受不到他一丁点儿诚意。
她快速的走到车边,略一犹疑,便将他的身体当垫子般又压又拉,好顺利攀上那超高的后座。
“走了——”语音还没落,机车便猛的往前冲,吓得水晶尖叫一声,像无尾熊似的,紧紧抱住“尤加利夜”不肯放。
耳旁净是激烈的风声,冷风如利刃般擦过水晶细致的脸颊,虽然有他在前面当着风,水晶还是快冻僵了。
“喂!”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你没有车吗?”
“这就是我的车!”他略侧过头回答?
“我说,你有没有汽车、轿车、礼车,什么车都可以,至少要有铁皮把我们包起来啊!”她的十指麻痹,骨髓冻得发痛。
“那太麻烦了,机车方便!”说完,他将面罩盖上、回过头去,一副不想再讨论的模样。
冷风从所有可能的细缝,纷纷灌入衣服里,水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赤身在雪地中跳舞,一丝不挂的——
啊啊!她快要冻死啦
钟才响完,冯挽绿便神神秘秘的向她走来,一边还挤眉弄眼的。“水晶,很不错的男人,尤其那辆车,很帅啊!”
“帅个鬼,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水晶趴在桌上申吟。“存心冻死我,竟然在这种天气骑机车来接我。”
“他一定来头不小吧!否则妳怎么肯同他约会、甚至还上了他的车?”冯挽绿挺惊讶的,水晶“不近男色”是出了名的。
“妳想知道他是谁?”见冯挽绿满脸期待之色,她唉声叹气道:“夜,那个让我从小思念到大的夜。”
“夜哥哥?!”冯挽绿瞪圆了眼睛。“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妳是什么时候遇见他的,好家伙,竟然把我瞒得那么紧!”
“我没有瞒妳,事情很突然我们先回去再说。”水晶穿上羊毛外套。“今天真是冷透了,我们坐车回家吧!”
毕竟已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早上那一冻、早就把她冻怕了。
谁知一出门外,那辆抢眼的重型机车俨然在目,车上的人斜斜的靠在车边,两指还夹着根香烟。
雪已经停了,微风吹动他墨黑的发丝,缭绕的淡白烟雾,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衬托得更加迷蒙沧桑。
即使身为贵族学院的学生、对方又是个东方人,女孩们仍是不自禁的将眼光放在他的身上。
“啊啊”冯挽绿从喉咙挤出不可置信的叹息。“那就是妳的夜哥哥吗?相当出色啊!妳看那些洋妞饥渴的目光,啧啧,不得了!”
“是啊是啊!”水晶也跟着着迷的点头。
不行!她在干什么?水晶一瞬间便从恍惚中醒过来。
她得赶快坐上舒适温暖的大房车,然后安稳的回家啊!司机呢?还有专车怎么都不见了?
暗永夜老远就看到她东张西望的,他捺熄烟蒂。“别找了,我已经让司机先回去。至于妳,跟我走吧!”
“等一下!”水晶腾腾腾的连退三步。“这是不可能的,爵士很担心我,他不会让我独自回家,而且司机也不认识你,你叫他走便走?”
“眼前所见就是事实,妳看到车和司机了吗?”
这水晶垮下脸。“好,那我坐巴士回家。”她转身便走。
“那”冯挽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既然如此,就请夜送我一程了。”
什么?!水晶一听,急得回过身来,见冯挽绿的魔掌已经爬上夜的肩膀,她连忙喊道:“等一下!”
“怎么啦?”冯挽绿挤挤眼。“我可是『为爱不怕流鼻水』噢!既然妳不要他的服务,就让给我吧!”
水晶又腾腾腾的走回机车旁,一把抓住冯挽绿递过来的安全帽。“坐就坐。我才不怕呢!”
唉!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夜碰别的女人哪
厨房传来阵阵蒜香味儿,原本瘫在沙发上、像是枝冬虫夏草似的水晶陡然弹了起来,翕动着鼻翼往餐桌走去。
“今天煮中国菜啊?”她十指交握、欣喜的说。
“妳很久没吃了吗?”傅永夜斜眼看她。
“嗯,我只要面包、起士和葡萄酒便喂得饱了,所以从不下厨,麻烦!”她捏着一块排骨。“呼、呼,烫——”
“妳至少也先把碗筷拿出来啊?”
水晶嘴里叼着块骨头,摊手尴尬的笑。“我这里没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