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那颗她用性命才换到的黄泉飘香解药,他不能不还这个人情。
“那么,我宁愿自己的伤永远别好……”听见他的话,金悠说着,亦暗暗祈祷。如果非得这样才能留住他,她宁愿一辈子做个活死人。
“你别做梦!”耳朵灵敏的宋上颠听见她的话,他想都不想的冷声道:“闭嘴!我不要听见你的哭声,就算你哭到断气,我也不会同情你。”
“如果我不是毒门的人,你愿不愿意多看我一眼,给我一点点温柔?”她忍不住问道,想知道有没有一点可能。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因为你本来就是邪教妖人,就算现在你和金也郎决裂、离开毒门,骨子里的狠毒天性仍然存在!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个蛇蝎女子,永远是!而我是不会多看这样的女人一眼的。”他无情的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可以改,只要你说一句,以后我就不伤人、不害人,我可以变成好人,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她被他的话逼出了满眶眼泪,小手紧抓着他哀求着。
“不可能的!你是那魔头的女儿,骨子里的残忍狠毒也是从他那里继承,那种已经深入骨血的罪恶,这一生你只能和它共存!”他偏见很深的冷笑道。
“不会的!只要你说,我一定做到!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你别离开我!”她眸中突放激切光芒。
“你行吗?就算我要你把你那颗黑心挖出来,你也做得到吗?”他故意问道。
“若我真做了,你会喜欢我吗?”她像傻瓜一样执拗的要他的保证。
“不会!我只会更加厌恶你!”他烦得不想和她胡扯下去。
“没关系,就算是讨厌也好,至少我在你心里还能有个位置……”她语带凄凉的自嘲。“能讨厌我,就表示你记住我了,这样就够了。”她卑微的不敢抬头看他。他说得对,她永远都是邪教妖女,不够资格爱他的。
闻言,宋上颠深邃的黑眸倏地一沉,他斜睨着她,眼里有着跳动的火苗,也不知为何,一把火就这么自心上怒烧起来。
“你的确不配!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要我记住你是吧?你放心,我会让你永远忘不了我的!”说完,他使劲一扯,毫不怜惜的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大掌狠狠的往她身上搓揉挤捏着,发狠的肤咬着她犹带伤的纤弱身躯,一心只想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我要你永远记着我,我要你一想起我就痛彻心扉,让你这一辈子都因为得不到我的爱而痛苦!我要你再也不能爱上其他男人,永远都只能想着我,一想到便流眼泪!”他癫狂的将她的衣裳一件件褪去,强硬的将她压坐在大腿上。
“颠哥哥……”她惊骇的僵直着身体,紧咬下唇却没有推开他。
她任着他不够温柔,小脸上满痛苦和心碎神情。
而他却故意忽视她不断滴落的泪珠,冷着心逼自己不能心软。
她是个妖女,心肠歹毒,他不必对她那么好!他恨恨的在心里想着,动作也愈来愈激狂。
“颠哥哥,我会不会怀孩子?”痛苦和欢愉共存的当下,她伏在他的肩上,幽幽的开口低问。
“我还真希望会!”他阴狠的邪佞一笑,“最好能有,这样你一看到他就会想到我,那样痛苦的思念,以及不能被爱的遗憾,你将一辈子都不能摆月兑!”
这一刻,他只想让她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他要报复她设计捉他,让他落入这等狼狈处境。
打小他可是顺遂如意,从不曾如此窝囊过,这一切全都拜她所赐!
“如果怀了孩子,你会让我跟着你吗?”她装作听不懂他的话的再问,只是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不会要你生的杂种!如果真倒霉的怀了孩子,也是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解决,我只知道若我看见了他,定会亲手毁了他!”他不带感情的冷血宣告,让她再也克制不了的低泣出来。
她明白他恨她,却不知道他的恨意如此深,可是就算注定无缘,不能得到他一丝的眷恋,她还是克制不了的陷了下去。
自导自演的演出了一场痴缠烂戏,是她活该应得的教训吧!
☆☆☆
他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吃了好几帖宋家祖传的疗伤药方,照理说一般人若受了再重的内伤,服了五帖的药都能好得差不多了,但她却赢弱一如当时,是因为她身上难解的奇毒吗?
宋上颠端着煎好的内伤药,有些不解的发起怔来。
一旁的金悠没有发现他的异状,自得其乐的和四只兔子玩着。
“不要这样,好痒哟!”她摊开手掌心任由小兔子在上头摩学撒娇,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清脆的笑声让宋上颠分神转头看她,只是,这一回头,她天真又娇俏的模样,让他眉心一拢,心没来由的紧揪了一下。
她怎么能如此天真?眼瞳清澈得好似可以拧出水来,她不该有这种单纯到令人动容的神情,但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到的都是这样的景象,让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错看了她。
“颠哥哥,你在瞧什么?”金悠抬头迎向他的注视,不自在的绯红了脸。
突地飘上她脸颊的两朵红云,像雪地里开的红花,刹那间又让他怔了一下。
“不干你的事!你管我看哪!”宋上颠心虚的别开头,顿了顿之后才恶狠狠的开口,“药在这里,你自己喝吧!”他随手把碗递过去。
“可是好苦耶!”金悠轻声道,不情愿的接了过去。
“不喝就表示你的伤好了!”宋上颠低沉的威胁还没全出口,她就识相的连忙讨饶——
“你别走,我喝就是了。”怕他再次重复她一好他就走之类的威胁话语,她只能咬着唇生闷气。
见到她嘟嘴瞠瞪、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宋上颠只是冷漠的哼了一声,当作没看到的转身推门出去。
见他出去,金悠捧着药碗勉为其难的喝了几口,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门口,确定他一时片刻不会进来,便连忙起身走到后头的窗户,推开窗子将剩下的菜汁倒了出去。
她知道窗外头是一处乱石岗,上头满着腐烂的落叶和污泥,药汁倒在这里
亲自到山下的药店中抓回来的,他甚至还委屈自己替她生火煎药,做下人才做的事。
是她不对,辜负了他的好意,但她真的不想那么快好起来,因为这样一来他就会离开她,而她不要他走!
就在金悠心虚的对着空药碗忏悔时,宋上颠走了进来,他脸色冷硬的瞪了她好一会儿,总算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你干了什么好事?”他急走上前,抓过她拿着碗的手,怒火中烧的质问。
“没有……我、没有……”金悠吓了一跳,紧张的伸手就想将窗户关上,她心惊胆战的结巴应道。
“若没有,你发什么抖?”宋上颠二话不说的推开她,然后探头往窗外看。地上的那摊黑色药渍显然就是方才才留下的。
“原来我让你喝的药汁,你全倒在这里了,难怪你的伤怎么都好不了!”他咬牙切齿的一步步逼近她。
“我有喝……我不是故意的……”她吓白了脸色,往门口的方向移步。
‘你当我瞎了吗?我都亲眼看见了,难道还有假?
我以为你跟在我身边能安分点,不会再使些心眼诡计,没想到你还是本性难改,背着我暗地里干着偷鸡模狗的事!”他愈说愈火大,声音里的愤怒指控仿佛是无数的飞刃,射进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