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温仲谦的表情霎时变得冷酷万分,知道她的生命并没有危险,他阴森森地咧唇,将手放上歹徒的伤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伤口?”
“我也是受害者……哇——”温仲谦的手还没用力,歹徒就已经发出惨叫。
纪式澄满脸无奈地拿过他的枪。“我当然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我被抢抵着脑袋好几个钟头,不生气也很难。为了那点公事包里的钱,你就想把小命送掉吗?”
歹徒望着两个人森冷的面容,开始担心自己落入他们两人的手中,可能不会比落入任晴宇手中来得好过,他面无血色地冒出冷汗,怀疑自己真的有可能被他们玩死。
“求求你,送我去医院——”他再也不想让这两个人碰他任何伤口了!
送走了老妈的恶作剧,纪式澄抱胸睨着救护车远去,一旁的温仲谦紧绷着脸,神色仍未恢复平和。“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他是被派来的人,是不是?”
“不是。”纪式澄敛着眉,只觉得疲累,“我猜的。”
“猜的?!”他的心跳再度漏跳几拍,倏地扳过她的肩,凌厉的黑眸直蹬住她。“猜的?你晓不晓得你有可能会因为你猜错而送命?”
“我当然知道!难不成我非得哭哭啼啼的才像个肉票?”纪式澄睨着他。“不猜也会死啊!虽然他表现得很敷脚,可他也是个掳人的歹徒,拿到赎金后还不是把我撕票?反正横竖都有可能死,那我为什么不赌赌看?”
“你——”真想掐死她!温仲谦狠狠地将她揉进怀里,口吻恶声恶状。“如果你猜错了怎么办?你死了怎么办?”现在,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才让他明了,他对她放下的感情根本远比他所承认的还深。
“死了就死了,还能怎么办?”她埋在他的怀里,铆眉紧蹙,“我死了也没差,我不会为了把你让出去而难过,而你仍然可以过你没有意外的生活。”
“该死的,我才不要什么没有意外的生活!”他真不敢相信她把自己的生命放在刀口上玩!“你要我说多少次?
我只气你爱我没我爱你深,看着你被枪指着,我的心跳都快停了,你却老说那些可笑的话激怒他!”
“没比你爱得深?有没有搞错?”她抬起头蹬他,“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把你拱手让给别的女人,你想过吗?
你一直觉得平稳的生活是你想要的,于是我也完成你的心愿,我明知自己根本没办法心平气和的看着你爱别人,可是娶她是你想要的,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你觉得接受我这个意外而不幸福。你竟说我没你爱得深。”
温仲谦瞅着她泛起水光的眼瞳,有丝不忍,却破她的死脑筋给打败了,他绷咬着牙,颧上青筋隐约地浮起。
“你真的会让我抓狂。”
“我才想抓狂。”
“见鬼!我不想吼人,可你却偏偏惹得我哭笑不得!”
他不自觉地用力收紧双臂,发狠地想将她揉进他的骨血,他不知道她哪时候才能把脑子转过来。
“我不爱嘉雯,也压根不管是你老妈还是谁把她拐跑,就算你把我让给她,我也不会肯,我爱的人是你,也只想跟你在一起,管你见鬼的要做侦探、要做医生还是钢管女郎都行,你还不了解吗?我绝不会让你跟我分手!”
“绝不会……分手?”噢,他抱得好用力,她连气都嘴不过来了。
“绝不会。”他十分笃定地重复一次,恨不得将它熔进她的脑子里。“所以你再跟我说什么要犊罪而分手的鬼话。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纪式澄怔了下,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说……不会放开她?那么就算应嘉雯回头要求,他也不会……这是她认定的温吞君子吗?他似乎变得有点霸道'还说什么绝对不会放过她……
莫名地,喉间恍若梗着一块东西,连带地也阻塞她的鼻头。他不计较她瞒了他多少事,也不在意她搅乱了他整个生活模式,一直以为他应该会怨她、怪她,然而他却只气自己光沉溺在罪恶感中,双手将他送给别的女人。
她忘却了一件事,爱情是无可替代的,自己明明爱他,却不顾他的心意把他往外推,只求成全他曾和自己说。
饼的生活,真是蠢到极点了。
他生气,因为她这么做,也是亵渎了两个人的感情。
“式澄?”怀中的她毫无反应,温仲镰才发觉他将力道放得太大,她一定喘不过气,他连忙松开钳制,俯首以颊触着她的细发。
“我们……还要吵吗?”她我见犹怜的秋瞳朝上盯着他,缓缓开口,“假如我要求分手,你真的不会放过我?”
“没错。”他不会给她仟何犹豫与拒绝的机会。
“那……我们为什么要吵架?”
温仲谦瞅着她莹柔的双阵,在其中找到一抹清明又凋皮的笑意,瞬间他明白她开窍了,他扬起嘴角,轻轻勾起她的下颔。
“对啊,不分手,我们为什么要吵架?”
一吻封缄,他们以行动坦承存在于彼此心中浓厚的爱意。
终曲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应嘉雯蹙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犬帅哥,即使明白坐在她面前的是个年过四十的女人,心头却还是忍不住地怦怦跳。“明明我早就知道你是女的,为何要我骗纪式澄说你是我想私奔的爱人?那不是很奇怪吗?”
“嗨、嗨,果然你还没学到我的真传,看来还是有点血缘会比较好教吧。”任晴宇无奈地叹口气,一双匀魂带电的桃花眼笑望着她。“人生苦短,总要找点乐子吧?既然纪老哥说'不准我去荼毒别的女人,那我荼毒出个儿的女儿总成吧?”
“可是……害一个人受了枪伤耶。”应嘉雯总觉得有点愧疚,“幸亏他们两个人都是医生。”要不然可会出人命哪!”
任晴宇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她面前摇着,“Oh,NO!整人不能心软,要有牺牲的准备,才会有最精彩的戏剧效果。你哪时候看过两个情侣一面开刀、一面吵架的?这不是很奸玩吗?尤其其中还有个人被枪指着头。”
应嘉雯诡异地盯着她。“你女儿被枪指着头,你还那么乐,不怕那个人万一失手,你女儿的命就没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任晴宇闪着恶魔般的笑意,“你想我怎么会我一个会误伤自己的人去绑纪小妹?就是明白纪小妹虽不成材,但多少还遗传了我不少脑细胞,假设她连那个家伙都摆不平,那就真的枉费是我女儿了。”
“她的确是你的女儿没错,看到练钢首舞的帐单,连我都吓了一跳。”应嘉雯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因为贪玩,而拜了这个干妈,任晴宇手段这么残忍,她的子女是怎么安全长大的?
她皱了皱眉,瞪着号称恐怖大魔王的霹雳大帅妈。
“当初我很不想跟仲谦那个无趣的男人过一生,所以才请你帮我忙,但是拖纪式澄下海,那不就要换她忍受仲谦?”
“放心、放心,他们两个是绝配。”看干女儿还不了解其实她将这时代鲜有的“贞节烈男”双手奉送给自己的女儿,任晴宇又咧了咧嘴,“可惜纪小妹五岁就被我妈给带走,我的功力她连一成都没学到,却被我老妈养成了个医学小敝物,不过我一辈子的心愿都还没达成,怎么可以就这么作罢。”
“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