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怎么知道的,凌艾羽张大着嘴巴,在他的银眸中发觉一丝嘲意,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我是你新搬来的邻居,我姓凌,凌云的凌、艾草的艾、羽毛的羽。”她乾脆自动报上名来,以免他对她起反感。
“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耿震华语调极度冷淡地说道,说罢后他马上反手关门。
凌艾羽眼尖地立刻反应用手一挡,结果发出一声惨叫,“啊——我的手!”她的手指卡在他的门扉之间了。
雹震华眉头微蹙,将门拉开释放她可怜的手指头,冷眼望着她抱着手指头跳脚,“你自找的,怪不得谁。”想起她把自己关在捕鼠笼里,他认为这个女人再怎么样都死有余辜,更别提她只是夹伤几根手指头。
“要不是你没事把门关起来,我怎么会夹到?”凌艾羽对他的风凉话可气毙了,她将受伤的手指头放进嘴里,语焉模糊地瞪着他,“我只是想表达一个新邻居的善意,可是第一次你把我当妓女、第二次把我当成霉神,两次来访都受伤,我跟你有仇是不是啊?”她这辈子跟他的门梁子结定了,管它是否只是一扇“门”?
“你的形容的确是很正确。”她还敢装迷糊!耿震华相信她对自己的待遇远比自己对她好多了。她是霉神,而且是另有所图的霉神!“倘若你只想告诉我你住在我隔壁,那么我收到了,容我说再见,凌小姐。”
“等等!”凌艾羽这次可真的学乖了,她改用身体去挡他的门,“喂,你不能友善点吗?你是不是三餐只吃猪血糕?”算了,看他这么不友善的模样,她也甭想去翻他的垃圾桶了,乾脆直接问比较快,至于事实可以往后查证。
雹震华微眯了下银瞳,瞅着撞在门板上的凌艾羽,嘴边勾起一抹冷笑,“你还是露出马脚了,尚恩告诉你的?”若非尚恩,她怎会知道自己为不吸人血而拥有的特殊进食习惯?他向后退了一步,直接让她失去重心跌进门内,看来她知道的内情不少,他不会傻到站在大厦走廊将血族的秘密公诸于世。
“什么上嗯下嗯的,又不是上厕所便秘。有人告诉我,所以我想求证一下,你让我翻一下你的垃圾桶行吗?我这是纯粹学术研究性质,只要你让我翻完你的垃圾,确定你有摄取其他必需营养素,我就会乖乖走人,从此不管你是不是‘吸血俱乐部’的会员。”凌艾羽口不择言地说道。伤口夹成这样已经很痛了,他竟然还敢说的马脚露出来了?好吧,就算他知道她是来翻垃圾的,那样也算"马脚"吗?
雹震华更加确信这女人真是尚恩派出来的,她连血族的存在都知道了,还能说她那副恍若非常无辜的嘴险是真的吗?她是个好演员,但说谎的功力有待加强。他环胸而立,斜眼估量着她还想演多久的戏,“你真是来翻垃圾的?”
凌艾羽很肯定地颔首,也没等他同意地直接用渴望的眼神睛向客厅垃圾桶的方位,“你愿意让我翻?”哈,她早该知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直接跟他讲他就会让她翻了,害她拐了这么一大圈。
雹震华努了努嘴,“如果你翻得出来的话就翻,我不介意。”这么荒谬的理由她还真演得下去?
“嘿嘿,谢啦。”凌艾羽发出傻气的微笑,顾不得她的手指方才痛得多厉害,马上跑到他的垃圾桶旁席地坐下来,一样样地将他所有的垃圾拿出,过了好半晌,她满脸疑惑地望着被她翻出来的垃圾,凝望着他,“你……装猪血糕的袋子呢?”翻了好半天都没有嘛!里头有被画坏的设计图、烟蒂、废弃文具、卫生纸,就是没有一点可以称之为“食品废弃物”的东西。难道他都不吃东西的吗?
雹震华对她真的去翻垃圾倒有点讶然,这是另一种让他相信她的伪装吗?真有像她这样如女圭女圭般的美女愿意翻垃圾?他对她提出的问题发出了一声浅笑,“别再装了,尚恩为什么会把戒指给你?”
以她的条件、比起同是血族的辜雪侬显然差得多了,她是人类,而且个位古怪得令人不敢领教,居然对着血族的他说如果他是水果蝙蝠,养肥了就买拿他下锅?这是什么样的个性,敢在吸血鬼的面前讲出这种话?如果尚恩不是得了失心疯存心拿他开玩笑,那么这愚蠢古怪的女人又有哪一点值得尚恩愿意她做血族未来的主母?
凌艾羽眸中充满疑惑地瞅着他,“什么戒指啊,怎么你讲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我是问你的垃圾究竟到哪里去了。资料不齐全会影响到我的研究。”这个人好怪,问他问题也不回答,还扯到什么戒指之类的东西,她哪来的什么戒指啊?虽然老妈能她买了很多个,但是因为翻垃圾时会碍手碍脚,她一直都把那堆首饰存放在银行保险箱里头,自己压根儿就不戴。
雹震华瞬间眸中闪过一丝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地板拎了起来,“戏演完了,小女圭女圭,而且我没那么多耐性陪你把这么蹩脚的剧本演到结束。说,尚恩为什么把那维之戒给了你?”
“什么那维之戒?我没有啊!”凌艾羽死命地挣扎。他好快,快得连她都远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把她转到半空中了,而且他的力气好大,自己四十几公斤的重量对他而言好像只手都不吃力。她拼命地伸手拉住他的衣领,“我不晓得什么那维之戒啦!那个尚什么鬼东西的人我也没见过,你究竟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根本不认识他!”
雹震华鼻头冲出一声冷笑,“你还想装?昨晚在你桌上的红宝石戒指,不是那维之戒是什么?没见过尚恩你怎么拿得到血族的后戒?”
凌艾羽的脑子顿时因缺氧空白了一下,等他的话进入她的脑海,戒指、红宝石戒指?啊!他……她扭头瞪着他,“你怎么知道昨天我的桌上有红宝石戒指?难道你是那个贼!我的戒指呢?还有我的蝙蝠到哪里去了?”原来他就是昨天晚上闯空门的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堂堂正正的大帅哥,竟然干出这种偷鸡模狗的勾当?
雹震华的眉间拧成了一条直线,“我不是贼。”
“胡说!你不是贼是什么?我的蝙蝠呢?你是不是把他给卖了?还我蝙蝠来!你这个下三滥的贼,什么东西不好偷,居然偷我的宠物蝙蝠!”凌艾羽气极攻心,顾不得她的脖子会在扭伤的危险,就是想把他抓住她颈子的手咬断。
雹震华见状一把甩开她,凌艾羽整个身子跌在沙发上,幸亏有沙发的支撑,否则她可能骨头就摔断好几根了,但全身的重力加速度也让她一时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紧抓着自己的胸口顺过气来,她抬起头,眸中的水灵已盈满了怒火,“你——”好可怕的力气,他的力气似乎不是人可以拥有的。
情况不对,耿震华仔细地反覆咀嚼她的反应,她似乎不像是知道血族秘密的人,否则她不会向他要自己变身后的蝙蝠。他就是那只蝙蝠,而她却没将他和蝙蝠联想在一起,以一个拥有那维之戒的人,怎会不知道这个秘密?他的脸色愈发的铁青,瞅着跌在沙发上的女人,“你再不告诉我,休怪我杀了你。”
凌艾羽反射性地将手挡在身前,他银眸中肃然的冷意已开始令她全身发颤,她硬强迫自己瞪着他,“你……究竟是谁?那戒指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让你杀我灭口?”完了,当初她就该听王德庆的话,把那个戒指丢掉。那么名贵的戒指被丢到垃圾桶里,她早该嗅得出一丝不对劲,这次她真的惹祸上身了,而她看到他的眼睛,充分明白他的威胁不是说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