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艾羽瞄了他一眼,眸中有些取笑的光芒,“德庆,原来你也是迷信的人啊?这戒指哪里怪怪的?我还是明天把它送到训导处好了,万一它是真的,而且对丢掉它的人有重大的意义,那我们不是做错了一件事吗?”她将戒指放进她的裤袋,“还是明天放在训导处等人认领比较保险。”
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迷信。王德庆只好勉强地点头看着她把戒指带在身上。但他的心里还是有一股隐约不祥的预感,他总觉得好像凌艾羽会因这个戒指出事……
第三章
雹震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伸手想抚平自己宿醉的头疼,等手一抬才发觉自己还没变回人的模样。他缓缓地开始变化,才刚开始就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遭到外界物体的影响。他睁开一只眼,随即被狭小的铁笼吓得睁大了眼睛。怎么回事?
他恢复成原来的大小,以免被他铁笼弄痛自己,他望着铁笼内窄小的空间和笼外不熟悉的摆设,他……被人关起来了?耿震华抚着头回想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回忆一点一滴缓慢地透过未褪的酒精进入他的脑海,他还记得自己已经飞到了阳台的窗口,可是在醉意中他看不清楚玻璃的存在,所以他撞上了阳台的玻璃,然后掉落,好像又撞到了什么东西……
然后在一片黑暗中,他醒过来就已经在这里了。耿震华望着铁笼,心中有些愠怒,笃定有人在他昏迷时捡到了他,然后把他放在捕鼠笼里头!这、这真是他这一生中最大的耻辱!趁着目前屋子里头没有人在,耿震华决定变身撑破铁笼,赶快离开这间屋子,免得他莫名其妙变成某个人的“宠物”。
正当决定变身之时,他耳尖地听见门把转动的声音,他马上反应不动地瞪着门扉,现在不是变身的好时候,万一让人类明白捡到的是一只吸血鬼,恐怕来不及变身就被人抓去当实验品了。血族变身为蝙蝠时完全没有法力,他不能拿自己的秘密开玩笑。
“啊,你醒过来了。”凌艾羽见到蝙蝠不再躺着显然很高兴,她开门后快步地跑到捕鼠笼前蹲了下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咧。”
她是昨天的那个假流莺!耿震华一眼就认出把他捡回家的女人是何许人也。他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没想到她还真是和他孽缘不浅,居然把他关到捕鼠笼里面!
凌艾羽笑眯眯地跑回门口提了一个鸟笼和几袋东西回来,“既然你没死,那就好办了。”她打开捕鼠笼,将他抓了出来放进鸟笼关起来,然后从袋子埋头拿了本书出来翻,“我先看看你是哪一类的编幅,再给你东西吃。”
他什么都不要吃,他要她放他出去!耿震华抗议性地扬了扬翅膀。
凌艾羽却望着他笑了出声,“啊,真好玩,原来蝙蝠也会做体操,果然捕鼠笼对你来说还是太小了,要不要我帮你数?”接下来她还真“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帮他数了起来。
雹震华讶然无语地瞅着这个无聊的女人,天!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
“不做吗?”凌艾羽数得正高兴,却没觉蝙蝠没如她所想像地做体操,“好吧,那我们明天早上再做好了,我找一下你的资料。”
她开始低头拿起书放在笼外,将一张贴的图片和他对照,对了老半天,她觉得每一张都不像,可是每一张又都有点像……奋斗了半晌,凌艾羽将六张图片放在他旁边,正式宣告放弃,“只有这六张长得跟你最像,但我还是不确定你是哪一种。”
雹震华侧眼瞄了腊,我的老天!我有长得这么恐怖吗?六张里头居然有一张猪脸形状的吸血蝙蝠图片!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分?他是只很帅的蝙蝠耶!她、她、她!他简直快被她气疯了!
“可是这六张有些是素食的、有些是吸血的,怎么知道你吃什么东西?”凌艾羽蹙起眉沉思了一会儿,“算了,两样都给你,再看你吃哪一种。”她拿出袋子中的水果和猪血糕,丢进笼子里,而后很专注地望着他,仔细瞧着他究竟会选择哪一种食物。
基于那只猪脸蝙蝠是吸血蝙蝠,耿震华勉强地选择了水果,没料到他才偏到水果那边,那个变态女人又直呼了起来,“是水果蝙蝠!太棒了!养肥了可以做答里岛名菜‘水果蝙蝠汤’,我最喜欢这道料理了。”
水果蝙蝠汤?耿震华偏向水果的身躯愣了一下,额间微微发汗地改转向猪血糕,那他还是选择当猪脸好了,帅不帅现在不是问题,保命要紧,免得他还没过出去就被人下汤。
“是吸血蝙蝠啊。”凌艾羽赶紧低头查资料,“吸血性蝙蝠的性情凶残、攻击性强,常群体攻击牛群、马匹等大型动物……啊,那就不可以把你放出来了,要是你攻击我怎么办?鸟笼是木制的。明天我一定要去买个不会破损的铁笼才可以。”
这个女人,铁定是神经病!耿震华哭笑不得地怒瞪着她,恨不得马上变身乾脆把地杀掉算了,昨天他压根就不需对她留情,留着她也是一个祸害!瞧他现在落得什么下场?堂堂血族的继承者被她整着玩?
“你不吃吗?”凌艾羽见蝙蝠用眼睛瞧着她,却没有吃猪血糕,她伸手敲了敲鸟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啊,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有人看着你吃东西对不对。我也不喜欢。好吧,我不看你,你吃吧!”
她拍拍裤脚站起身来,从牛仔裤的口装掏出她的皮夹,连带的今天下午在垃圾桶里捡到的戒指也跟着掉落在地毯上。凌艾羽弯拾起戒指,想也不想地将戒指摆在桌上,就转身进浴室梳洗了。
这戒指?耿震华再度被凌艾羽吓了一大跳。她究竟是谁?为什么她身上会有血族后戒“那维之戒”?那维之戒自从母亲随着父亲去世后交给尚恩保管,为什么戒指会在她的手上,而尚恩在血宴中曾提过那维之戒已经不见的事?难道尚恩还不知晓戒指已经不在血族里了?
不,不可能,尚恩没有那么胡涂,不可能那维之戒消失而他不知情,那么是尚恩将戒指外流,故意想让他栽进某个女人的手中?但尚恩为何会选择这个怪女人?……尚恩最有可能选的是辜雪侬,不是吗?
雹震华很想问个清楚,但他明白血族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他不会莽撞地马上变身质问凌艾羽。她还没戴上那维之戒,所以戒指的魔力还影响不到他,他会趁今晚她熟睡时受回人形,顺便带走那枚最有可能令他丧失理智的魔魅之戒。
他一直静心等到夜深,敏锐的听觉确定凌艾羽在床上熟睡后,他缓缓地吸收来自月光的力量,尽量不制造声音地撑破鸟笼,在短短数秒内,他就一身墨黑色燕尾服地站在她的床前,静静望着她甜美纯真的睡颜。
雹震华蹙着眉,将那维之戒紧紧地捏在掌心中,戒指的红宝石在月色下产生一层近乎紫色的魅光,他的银眸略黯了黯,仿佛在深思着些什么。过了老半晌,他淡淡地牵起一边冷峻的嘴角,不发出声响地离开她的床边。
不管如何,他会用其他的办法,查出这个怪女人与尚恩有什么关系,而那维之戒为何又会落在她的手上?
他和这个床上的女人似乎再也不可能没有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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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艾羽百思不解地坐在研究桌前,对眼前的几份报告视而不见,她向来闪烁如星般的圆亮大眼在一夜间失去了光芒,而柳眉也紧紧地蹙在她的鼻梁上方。美女即使深思蹙眉也是很美的,虽然不若平时朝气蓬勃的亮丽,但却也会让人有我见犹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