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楼带着笑容回首望进丈夫的眼中,还有在他身后的朱皭顃夫妇。“孩子们又吵架了,我正问起他们吵架的原因。”
“你们谁要先说?”风涤尘俯来问着两个孩子。
“我说。”
“我说。”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道,然后相互瞪了对方一眼,又不约而同地别过头去。
“这两个孩子还真有默契。”曲向楼瞧着孩子们的举动忍不住地笑了出来。“好啦!究竟谁要先说?”
“我说。”这次风竟秋自告奋勇地抢先一步,顺便得意地朝朱靖俯望去。“我原本跟表哥在玩管家公叔叔教我的山贼游戏。我扮强盗、他扮过路人,谁知道表哥说管家公叔叔教我的『打劫明训』说错了。管家公叔叔做过山贼,他不可能说错的。”
避家公什么好的不教,竟然教她的女儿打劫?他皮痒了是不是?曲水楼暗忖。就算他今天是新郎官,她也非掀了他的洞房不可!反正她有崇峻和伯尧两个绝世大怨男当左右手,他的洞房花烛夜不掀也难。
历经邀语多年的等待,管浩天终于为之动容,迎娶邀语进门做他的妻子。这也是他们相隔天南地北的两夫妇为何会在同时相聚在傲风堡的原因。
风涤尘不像曲水楼那般愠怒,他对女儿的话题比较感兴趣。“哦?靖俯说你哪里错了?”
“管家公叔叔教我的『打劫明训』最后一句话,明明是留下买路『人』,可是表哥说是留下买路『财』。爹,你说到底谁对?”风竟秋坚持要一个答案。
曲水楼和风涤尘心有灵犀地互望着对方,难道管浩天同竟秋说得是他们初次相遇的情形?
都这么多年了,曲水楼仍对当初见到风涤尘的那一幕记忆犹新,她一时玩心大起,弯下腰抓起一把泥土,就朝自个儿女儿的脸上抹去。
“娘!”风竟秋被曲水楼突然而来的举止吓得尖叫。
“水楼,你在干么?”曲向楼低呼一声,走到小外甥女的面前拿出手绢,轻轻擦拭着风竟秋脸上的泥沙。
“既然要扮『土匪』,当然要『土』得彻底一点,相公,你说是不是?”曲水楼没搭理姊姊的问话,一脸狡黠地朝风涤尘笑着。
风涤尘闻言大笑,他明白曲水楼是在向他暗示他最初对她的想法。成亲都六、七年了,曲水楼还是不改孩子心性,时常和自己的女儿争风吃醋抢丈夫,母女俩一吵起来,惊天动地得就连远在十里之外的军营里值班的士兵,也得用双手捂住耳朵。
风涤尘不时自嘲他家里养了两个孩子,一个大的,一个小的。
他止住了笑声,不顾有朱皭顃夫妇在旁地将犹在笑着的曲水楼搂进了怀里,覆在她耳旁轻声喃道:“『土匪』娘子,你就是用这招掳走了我的人和我的心。”
曲水楼仍然笑着紧紧地回搂她今生的挚爱,“是啊!我可怜的压寨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