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绿大概地将那天早上的情况描述一下,故意略过孟凛德的名字,用“那个男人”来代替。
任晴宇听了直呼精彩,解开了这一个半月来的种种误会,不过虽然杨绿不讲出孟凛德的名字,聪明的任晴宇也从杨绿的语气和活动中心大楼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将“那个男人”猜出了十之八九。
炳!丙然又是我们的校长大人孟凛德,他跟杨绿的孽缘还真是非浅。
“真想不到你和校长还真有缘,在住进他家之前就和他开舞,又单独在厕所里相遇。”任晴宇边说边点头,慎重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才刚哭过。
“我不是……”杨绿的脸飞快的抹了红晕。
“别想否认,这是我的直觉和常识综合的结果。”任晴宇笃定的笑道。
“我……”杨绿心想任晴宇也不会传出去,而且再解释只会愈描愈黑,“好吧!没错,是他。”
任晴宇大笑出来,“你承认了,难怪你那么恨他,终于明了原因了。”
杨绿怪异地拧起眉头,“我想你的时间观念有点扭曲了吧!讨厌他是在这些事情发生以前就开始了,不是这些事之后。”
“哦?这么说来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你开始喜欢他喽?”任晴宇机灵地抓住了杨绿的语病加以调侃。
“你在说些什么啊!”杨绿的脸色更加地潮红了,“我只是……我只是……”
“没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是不是?”任晴宇逗着杨绿玩,难得杨绿也有让她抓到把柄的时候,她当然要多加利用啦!
“对!”杨绿气恼地回答,“我的确没象过去那么讨厌他,因为我和他一起住之后,我发现他还有一点象人。”
“你爱上他了吗?”任晴宇得寸进尺的追问道。
“没有!任晴宇,请你清一清你那迂腐的脑袋可以吗?他是校长、我是学生,这种超级不伦的师生恋我不想谈,而且我不会这么早就把自己的青春结束掉。等到我家建好了,我会搬回我自己的房子。”杨绿信誓旦旦地说着,但她在此时却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搬出孟凛德家的想法。
任晴宇吹了一声口哨,“听起来很危险哦!我怎么觉得你象是在说服你自己?现在你正处在发春的时刻,而校长又是个成熟英俊的男人,哇——危险啊!两个人朝夕相处,难保不会日久生情,爱情来的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耶!避他是不是大你十几岁,恐怕到时候……”
“任、晴、宇,你想找死吗?”杨绿实在没有办法忍受任晴宇这么三八的论调。
“我是冒死进谏耶!杨绿,不希望等到你发觉自己爱上他之后才在那里呼天抢地的,我想我会被你烦死。”
“你这个……”
“死孩子对不对?我早就习惯你这么称呼我了,只要不叫我‘九孔’就行。”任晴宇那贼贼的笑容直教杨绿想打掉她完美的牙齿。
杨绿咬牙切齿地说:“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停止你那该下狱的罗曼蒂克?要我跳楼吗?”
“很简单,你的照片呢?”任晴宇有十足十的把握,杨绿一定到现在还没有拍到孟凛德的照片,“少了照片我就不能帮你澄清谣言了,拿出来我就不再多说一个字。”
“明天给你。”杨绿心想着早知道她就该带底片来学校,在摄影社里面冲洗出来马上发放。
“该不是今天晚上要卯起来骗孟凛德拍照吧?”任晴宇说着风凉话。
杨绿努努嘴,“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拍到了。”
“你……你……”任晴宇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办到了。”杨绿沾沾自喜地抢先一步说话,“你太小看我的办事能力了,准备去赚取暴利吧!晴宇。”
“你……你怎么说服他的?用?”任晴宇惊讶地问。
“我实在很想揍你一顿耶!说服他一定要用的方式吗?你的思想真龌龊,当然是靠我这张三寸不烂之舌。”
“细节。”任晴宇依近杨绿,“我要细节。上礼拜五你还苦心得要去跳河自杀,怎么这个礼拜你就把它给变出来了?我要全部的实情,可不许隐瞒半分。”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我只是不想去拍他的照片罢了,什么叫作‘苦恼得要去跳河’?这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照片到手了,你就尽避去收钱和散布谣言吧!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什么新增的版本。”杨绿不想再多说。
“你该不是趁他睡觉或洗澡的时候偷偷去拍照吧?”任晴宇神秘兮兮地问。
“胡说!你这个死孩子!满脑子的黄色思想,这是得到他的允许才拍到的,那天我累了一天,辛苦个半死,好不容易才骗到他的照片,不多,才五张而已,都是在同一个地方、穿同一件衣裳拍的。这是我能力所及的了,别跟我再要求更多,想要果照的人请自行处理。”
“一定是自己偷藏起来了。”任晴宇小声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杨绿恨自己耳朵不够尖,听不清楚任晴宇在嘀咕个什么,反正绝对不是她想听的话就对了。
任晴宇很明显地装出了一个假笑,“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可以分到多少成而已,你疑心病还真重。我想那些狼女们早就准备好钞票乖乖奉上了,我可以抽几成啊?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想‘升天’啊!”杨绿转着眼珠笑了,“我觉得这句话是你说过最聪明的话了,还真动听。”
“杨老板,我可没说这种话。”任晴宇虚假地哀嚎。
杨绿故作考虑状,“嗯——一千块好不好?”
“小姐!拜托你别这么小气行吗?”任晴宇尖叫,“好歹我也帮你挡了不少麻烦,要不是我帮你挡着那些急惊风般的饿女,恐怕你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更何况当初还是我劝你去拍照,否则哪能来这些暴利啊?而且我还顾到你的贞节问题……”
“好了、好了。”杨绿举手投降状,“念在你帮我这么多忙的份上,给你一成,不二价,我现在很穷,再多我就不给了。”
“这么少?”任晴宇难得可以分到笔意外之财,她岂有不多要一点的道理?
“要不要随时你。”杨绿不容任晴宇再讲价下去。
“好吧!我只好委屈点了。”任晴宇叹气,“谁教我遇上个小气财神。”
“你知道就好。”杨绿笑得很“天使”地说。
第九章
孟凛德最近一直被学校举止奇异的人困扰着,不止是最近学校的老师们,还有一般的行政人员。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他们每个人看他的眼神中都有着异状,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是却欲言又止地闭紧自己的嘴巴,用着他是怪物的眼神看他。
虽然他很想找出来答案,但每个被询问的人都闪烁其辞,用着各种的理由躲避他的询问。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查个清楚,为了结算本学期的事务和下学期细微行事的拟定,学校通常在每年十二月下旬的时候都会非常地忙碌。就算他每天能如期地完成比平常多三倍的工作量,他也抽不出时间叫一个人加班问清楚这种私下的原因。
他一定得找个时间,非把这种现象的原因问清楚不可,他不能任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
偏偏当他问起绿绿的时候,她却表露出一副她全然不知情的样子,不过她最近似乎表现有点不太正常。他只要接近她一公尺以内,她的反应就非常地激烈,立刻逃得远远的,要不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