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凛德找了合适的角度轻缓地抱起杨绿,担心她全清醒过来的念头落个地,瞧她整个头全都垂在肩上了,一丝清醒的迹象也没有。他轻笑一声,也惊讶她的身子是如此的轻盈,他根本不需要花多大的力就能轻易地抱起她。他不明白为何一抱起她就有一股幸福的感觉?他也不愿去深想,他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不过他的确十分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找到一辈子的归属似的。
孟凛德抱着杨绿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脚步,就怕吵醒怀中的人儿,杨绿身上隐约传来一股苹果香味,逼得凛德必须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明天的公事上,以克制自己不会做出什么越距的事。
尽避他再小心,杨绿还是在那种轻微的摇晃中清醒了。
“你在做什么?”杨绿迷迷糊糊地夹着咕哝的语音问着,眼皮沉重地睁不开来,她仍在睡眠状态中,所以根本没想到怎么会有一个男子抱着她。
孟凛德被她吓了一大跳,可是看她的反应,好像又还没有醒过来,他温柔地笑道:“我带你去睡觉。”
杨绿“哦”了一声,直觉地将头钻进孟凛德的怀里,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沉沉地睡去,唇边还带着笑意。
孟凛德真不晓得他该担心还是该苦笑?怀中的女孩这么没有防人之心,万一别人想占她的便宜怎么办?可是又看见她这么地信任他,就觉得心头甜滋滋地,真是……唉!他过去怎么没有注意到学校里有这么纯真的天使呢?
他将杨绿缓缓地轻放在长沙发上,又将那件西装外套覆在她的身上,依依不舍地将目光停驻在她那清灵俏丽的脸庞上,望着熟睡的笑颜,似乎也能被她的微笑所感染,孟凛德的唇边不觉地泛起一丝微笑。
轻轻抚过她额前滑顺的刘海,好柔,令人想顺着她柔细的秀发尽情抚模,孟凛德情不自禁地在杨绿额上印上一吻。
“晚安,我的睡美人。”孟凛德温柔地低喃着,不舍地起身离开杨绿,锁上校长室的门。
孟凛德心情愉悦地离开大楼,开车回到住处,却一点儿也没发觉他在学校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临走前还说了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
杨绿深吸一口气,一个翻身便从沙发上滚下来。
“唉唷!好痛。”杨绿申吟地揉揉疼的腰骨,无法了解她怎么会摔下床,她的床应该没有这么小啊?而且,干涩的眼睛告诉她——她昨晚睡前忘了将隐形眼镜摘下来了。
杨绿眨了眨眼,环顾四周陌生的布置,然后又眨了眨眼,她是不是睡迷糊啦?怎么看到的不是她的房间,看起来还比较像是一间办公室?!杨绿仔细回想自己昨晚究竟有没有回家,对她没回去,昨晚她熬夜在中心办公室里写企画书。然后呢?
企划书她写完了,就趴在桌子上小睡片刻,接下来……咦?没了?这也不是中心办公室啊!中心里没有长沙发,那她究竟在哪里?
杨绿慌张地从地上坐起,又眨了眨难受的眼睛,她怎么到这儿来的?为什么她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她今天还要上课耶!现在究竟什么时候?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啊?
她站起来打开门,刺眼的阳光立刻交她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该死!眼睛好痛,她得马上将眼拿下来,她非常不舒服地揉着眼睛,费力地看清楚手腕上的表,还好,才六点半,她没睡过头。
杨绿继续揉着眼睛,仔细打量四周的环境,没错,这儿的每一个景色都是她所熟悉的,她还在学校里,并没有离开学校,那她刚才待的地方究竟是……校长室?!
她回头瞧清楚门板上的标示牌,黑底金边的标示牌在阳光下闪着傲人的光芒。杨绿低呼了一声,她在校长室里睡了一夜?!那个“没品德”的办公室?!天啊!谁让她进去的?!她可没那个本事自己梦到去找地方睡觉!
杨绿压下惊慌的情绪,拼命地回想昨晚自己到底是怎么进到校长室,可惜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会不会是学校的值夜教官打开门让她进去睡的?嗯,不可能会,她以前也曾在学校里熬过夜,后是让值夜教官给赶了回去。值夜教官不可能会留学生在学校里过夜,更不会让学生睡在校长办公室里,那么,这到底是……
杨绿实在是面思不得其解,怎么想也找不到头绪,最后她只好放弃去想这个问题,先解决隐形眼镜的问题再说,她随即走进中心办公室里,找了个茶杯将隐形眼镜丢进去,她看见自己昨晚所写的企划书端正在摆在桌子上,一股想笑的冲动又忍住地涌上来。
真是伟大的企划啊!杨绿边笑边把档案夹放在要让主任批阅的那堆档案的最中央,那老糊涂最好批到昏头,然后瞧也不瞧地同意这项计画书,这样等送到那个“没品德”的办公室,她不但要看到总干事灰头土脸的模样,她还要躲在中心办公室里隔墙偷听那个“没品德”暴跳吼叫,然后她要趴在办公桌上笑个半死!
杨绿邪恶地微笑着,开始幻想那号称从不发怒的“没品德”暴跳如雷的镜头,真可惜她瞧不到,要不然她会用这个“笑话”笑上一年。
说不定以他那种“阿祖”的脑血管,可能连跳都没法子跳就直接脑溢血昏倒了呢!杨绿扩张唇边弧度,乐不可支地想着。她走出略微阴暗的办公室,朝着一点也不耀人的朝阳伸个懒腰,拎起杯子就往厕所走。
杨绿将杯子装了半杯清水,并用双手用力地搓着自己的脸颊。唉!没有毛巾,也只好将就点了,就在这个时刻,她听见“啪”的一声,手上猛力刷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不会吧!杨绿虚弱地申吟一声。她的内衣肩带断掉了,她叹息一声,走进最近的一间厕所里察看肩带的情形。
她关上了门,却发现门居然没法上锁。杨绿低咒了一声,今天是什么倒楣的日子啊?怎么连这种事也人发生?“没品德”还真小气,这个厕所旧得连门都模糊不清了,从来没人分得出来是男厕所还是女厕,反正这一楼就这么一间厕所,平时中心的人也不会顾忌这么多,但是现在……
杨绿苦笑一声,连锁坏了都不换,真令她捏了一把冷汗,所幸中心办公室和学生装上课的教室相隔一个操场,在校园的最角落,那个学生会有闲情逸致地一大早跑来这里上厕所,这个厕所大概也只有中心的人在使用,以他们的个性,不到八点钟,绝对不会到校的,杨绿想到这里才勉强地放宽了心,月兑掉上衣检查肩带的断裂程度。
痹乖,她完全没法穿上了,不晓得这么早保健室开了没有?没针线她可得在厕所里关上一整天了,杨绿开始后悔没带较厚的衣服来掩饰她目前的窘境,她穿的是夏季的薄衬衫,万一被弄湿了可就一清二楚,免费便宜了在校园中不时将眼睛在她身上打转的色鬼们了。
唉!她该怎么办啊?又不能就这么走出去,她要怎么遮啊?杨绿在厕所里急得直跳脚。
***
俗话说:“无三不成礼”,这句话用在杨绿目前的状况下是再恰当不过了,就在她被那难以启齿的困境困在厕所里急得团团转时候,咱们风流倜傥的孟凛德因为怕睡过头误了早晨的会议,早早的六点半就到校了,他最讨厌不守时的人,所以他也绝不会让自己犯下这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