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康麒安大手一挥,挥开了她的帮忙。
“你……怎么又……又是你,你为……什么还不走……走呢?走啊,别留在我房……房里,走……”嫌恶的表情像是看到惹人厌的苍蝇般,急急想挥开。
文依恬忍住心痛,陪着笑脸又上前扶住他。“你喝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
“上床,对,对,你这样的女人只……只能用来上……上床的,上床!炳……”康麒安放声讥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屑地看着文依恬,大力拉着她急走向卧室。
他毫不客气地将文依恬推到床上,人紧接着扑上她,粗鲁地址开她的睡衣,没有前戏,直接就是霸王硬上弓。
文依恬没有反抗,由着他将狂暴的怒气发泄在自己身上,他的粗鲁弄疼了她,但这身体上的痛却比不上心中的痛。
人说酒后吐真言,原来在他心中,她只是一个用来上床的女人,想到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她无话可说。
既然自己只能供他发泄精力,她就好好伺候他吧。
狂野的激情又起,不过这回只有粗喘的气息,和一颗颗受伤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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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麒安在头痛欲裂的情形下醒来,头疼的他不禁申吟出声,一个温暖的毛巾适时盖在他疼痛的额头上,耳旁还响起了温柔的声音——
“喝下解酒液,你会好过一点的。”接着一股带着药味的水滑入他喉里,解了他的口乾舌燥,也让他清醒了。睁开眼睛,印入眼里的是一张温柔笑脸。
“醒了,好些了没?”伸手要拿下他头上的毛巾。
看到文依恬,康麒安脸色很冷,拍去她伸来的手,自己拿下毛巾丢到她身上。
“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文依恬瑟缩了下,很听话地离开床边,走到厨房端了碗肉片粥出来。
“你肚子一定饿了,我做了粥,吃一些吧。”将粥端到康麒安面前。
“拿走,我不想吃你做的东西!”康麒安仍是一脸寒冰地拒绝。
“那我买东西回来给你吃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文依恬同样是不变的笑脸面对康麒安。
“滚开!看到你,我什么都吃不下,滚!”康麒安瞪着文依恬赶她走。
文依恬没有辩白,她温顺地将粥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说:“好,我出门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回来。”她举步走向电梯。
“站住,谁说你晚上可以回来的,滚出去后就不准再回来了,我不要你住在这里!”康麒安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文依恬转过身面对康麒安,对他的赶人无动于衷,她微笑回答:“你说过让我在这儿住一个月的,现在才二十九天,所以我还能再住一天。好好休息,我出门了。”
说完,她镇静地走向电梯,按钮,电梯门打开,她走入按下钮下楼,电梯门关上时,她隐约还能听到康麒安生气的咒骂声。
文依恬心碎地笑了,泪水直涌而下。
她没出大楼,就在百货公司的中庭坐了一天,看着那棵热闹的圣诞树,度过她的最后一个圣诞节。
百货公司十点打烊,她不敢太早回去,还在外面吹了好一会的夜风,近十二点才上褛。
走入房里,她看到康麒安坐在酒吧旁,手端着一杯酒,吧台上已摆了两个空酒瓶。
文依恬轻轻一笑,走到他面前,故意讽刺他:“你借酒消愁可是为了我,我还真厉害呢!”
康麒安重重放下酒杯,用力地捉住她的下巴凶恶地瞪着她,语气不善:“你为什么不滚得远远的别再来烦我?为什么要像孤魂野鬼一样缠住我呢?滚!”
挣月兑他的手,文依恬平静回答:“明天我就走了,今晚我是来还你收留的人情。”她动手月兑衣服,一件件衣服落地,直到她不着寸缕。
“用身体来还债,你真当自己是妓女了!”康麒安撇撇嘴,冷凝不屑的神情。
“那你要不要呢?”文依恬柔柔笑问。
“既然你想还债,那今晚我就是你的恩客了。”康麒安冷肃着一张脸,抱起文依恬走向床,他是商人,喜欢交易。
这一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有藉着身体去沟通人类最原始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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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麒安在玻璃窗前站了一上午,冷凝的脸孔显示了他的心情恶劣,也让他的办公室安静了一上午,没人敢冒死进入。
文依恬真会如言离开吗?他嘴角升起一抹嘲讽,想到昨晚的“交易”,一个不知道廉耻的女人,怎会守信呢?
不过这样也好,她喜欢交易,那他们之间就只有交易,他不再赶她走,也不必费心安排她,担心她受委屈,她可以留下,当他暖床的女人,符合她的身分。
今晚他就和她说清楚,将规矩和利益说明白,他会高兴有了个专属的私人妓女。
康麒安满意地笑了,笑意冻人。
在家里的文依恬是慢慢地走过房里的每一个角落,抚遍每一样家具用品,留恋再三。
她的所有衣服用品,她都打包交给清洁工处理掉,她想康麒安不会喜欢它们留在这房里碍眼。厨房里的瓶瓶罐罐还有冰箱里的果菜她都处理了,将房子还原成她没来之前的模样。
现在整个房子里找不到一丝她待过的痕迹,很快的,她留在康麒安心中的痕迹也会由另一个女人抹去,她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了。
将磁卡放在书桌上,文依恬再环视了房子一眼,抹去不小心落下的泪水,她搭上电梯,看着缓缓关上的电梯门。永别了,她口里轻喃。
电梯门关上的同时,她感觉到眼前一黑,电梯门在楼下打开时,里面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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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声在医院长廊响起,周书屹神色慌张地来到加护病房外。
“情形怎么样了?”他问着守在外面神色憔悴的妻子。
报宜倩摇摇头,伏在丈夫怀里哭着:“医生说……医生说恬恬捱不过去了!”
周书屹一震,抱着妻子,也只能默然无言。
医生走出来,对周氏夫妇公式化地问:“病人现在对光没有反应,也没有任何的意识,完全要靠着呼吸器和点滴维持生命,已经接近弥留状态了,你们还要对她继续施以急救吗?”
“要,要,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就不放弃,我们不放弃!”龚宜倩马上大声回答。
“那可要花上一笔钜额的医疗费呢。”医生提醒他们。
“花再多钱也不要紧,请你们一定要继续救治恬恬,一定要救她,”周书屹也赞成妻子的选择。
医生点点头,脸色凝重地再走回加护病房。
文依恬已经昏迷一个月了,原本她的情形还不错,可以自行呼吸,喂食也会吸收,稳定的情形让医生都说她可能会好起来。
可是文依恬却一直醒不过来,一天天地昏迷下去,如同一个植物人,这情形让周书屹夫妇焦心地吃睡不宁。
然后,更大的打击接踵而至,在文依恬昏迷第三十一天时,她的情形突然急转直下,她停止了呼吸、没了心跳,经过一番急救后,她是没死,但却只能靠着机器维持生命,强心针的施用剂量也愈来愈高,一切的征兆都表示她时日不多了。
因为文依恬是为了救女儿欣欣才被撞成重伤,所以周书屹和龚宜倩决定用自己的钱支付文依恬的医药费,一个月来的医药费已经花掉他们夫妇辛苦储蓄下来要买房子的钱,现在他们的生活已是捉襟见肘,若决定文依恬要继续急救,他们已经付不起庞大的医药费用了。
“书屹,我们的存款不够付医药费,可能要动用恬恬的钱了。”龚宜倩忧虑地对丈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