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渊房中全是一式厚重深色的桌椅家具,沉稳单调,墙上除了挂着几把佩剑外,其余是一片的空白,整个房内也没有其它的装饰了;而最特别的是房内的窗户较一般窗子大了两倍还不止,这么大的一扇窗子,冷风极容易从窗缝中钻入,在寒冷的冬天,这个房间保证就如同冰窖一般!胡翩翩面对这个简单得近乎空洞的房间,不禁疑问,这样的卧室如何能住人呢?
“这房间里的摆设是谁设计的呢?”胡翩翩问着丫鬟。
烟翠忙回答:“夫人,这是少爷的房间,里头的一切摆法全是依照少爷的意思所布置。”
这个答案正在胡翩翩的意料中。根据楼老爷的说法,楼渊的性子本来就是较为淡然无求,在他悲愤离开楼府后,他的个性不但变得更为冷漠自持,还少言、少笑,成了个无情无欲的男人;除了在行医看病时他的表情会稍为软化外,其余时间的他就冷得如同一块冰一样,正符合了他房间给人的感觉。
澳造他的脾气不在胡翩翩答应楼老爷的任务之内,不过想想,自己要在这里住上三个月,变动房内的布置她是势在必行了,就不知道楼渊冷硬的脾气能接受吗?目前,她只好先委屈自己住在这里了。
“坐了几天的马车,确实感到疲倦了,我现在想好好沐浴一番,妳们去准备吧!”胡翩翩对两个丫鬟说道。
烟翠、倚红立刻听命去做事。
这些天的奔波让她无法好好地洗澡,房里的澡间倒让胡翩翩非常地满意,她将身子由头到脚重复擦洗了两次,才浸入大大的浴池中放松自己,好好泡了好一会的澡,才舒服地起身穿衣。
走进房间,外头的天色也全暗了,胡翩翩让丫鬟将晚膳端来房里,她累惨了,只想用完膳早点休息。
胡翩翩需要养足精神来面对明天,应付明儿会遇上的楼渊,因此睡眠对现在的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事了!
胡翩翩也没多吃晚膳,草草用完后,人便上床休息。
躺在床上,胡翩翩终于发现了这个房间的唯一优点--一股特有的男人清爽气味充斥在她的鼻腔胸月复之间,那是由她所盖的锦被中所散发出来的,这该是属于楼渊的气息吧!这味道却对她产生了无比的安全感,让胡翩翩能睡得安稳,也使一向认床而难以入眠的她,破天荒地一沾枕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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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官道上,一阵的尘沙飞扬,二辆马车如风驰电掣般的在赶路,他们要赶在城门关上之前入京城。
每辆马车除了驾车的马夫外,两旁还有两个护卫骑着马跟在一旁戒护;在马车之前领路的是两个骑士,一个体形高大,另一名则矮小多了,看那身形似是一男一
女的模样,在昏暗的天色下看不清长相,但全都是快马加鞭地在赶路。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京城的城门了,但也发现守门的将士正合力要将朱红色的城门给关上。
“等等!请慢点关城门。”清冷低沉的男音轻暍,在前面领路的高大身影快速地先冲到城门下,车队跟在后面还稍微有些落后。
“规定时间到了,城门现在就要关上,你们已经误时了,明天再进城。”为首的士兵不耐烦地叫,关城门的动作并未停下。
“马车上所运的全是药材,许多人正等着救命用呢,请官爷通融一下。”那男子拿下头上的斗笠,在火光照耀下显出一张冷傲卓然的脸;他双眸深沉得有如漆黑夜空中的星子,虽闪着晶亮光芒,但也带着慑人的冶漠,坚毅的唇形代表着这人有颗固执的心,由那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孤傲气势,更烘托出他的萧索冷然,如同是千年寒冰,没有温度,永远是冻人的冶酷。
守城门的官爷在看清楚男子的长相后,原本倨傲不恭的态度立刻就改变了。
“原来是楼大夫您,真是失敬了!既然楼大夫说马车里所运送的是救人药材,我们弟兄就等马车进城后再关城门。”官爷十分客气地说道。
楼渊冷然地拱手道谢:“谢谢。”
守城门的士兵都忙摇着手表示不必客气。
京城里的人都清楚百草堂的楼大夫不但是仁心仁术,医术高明得可比华陀再世,而且每个月还有义诊的善举,帮助穷困的人家免费看病,所以城中百姓对楼大夫的尊敬自然是不用言喻了。
三辆马车终于赶到了城门前,守卫的士兵二话不说,楼大夫的为人他们都信得过,也没有检查就放行了。
马车走在京城的大路上,为首的另一个个子较小的人开口问话:“楼大哥,现在就要回百草堂了吗?”女子的嗓音,语气轻柔。
“不,先将药材分送到各药铺,再回百草堂。”没有起伏的嗓音回答。
一行人向着分药铺的方向前进,直至将所有药材都送到需要的药堂后,夜也深
了,他们才拖着疲累的身子转回家。
百草堂守门的伙计见到少爷提早一天回来,感到讶异外,也帮忙着把剩余的药材全搬入药楼里。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下去休息吧!”楼渊解散了众人,没注意到一旁为他们开门的伙计一副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话要告诉他的模样,他就回楼园了。
楼渊一身疲累地走入房间,动手将大衣月兑扔在椅子上,一手松着单衣衣扣,一手掀开了纱帐准备要上床休息。
蓦然,他两手同时停下了动作,双眼冷漠地看着床上,疑惑地蹙起了浓眉,神情凝重。
女人?!他床上怎会躺了个女人?他只不过出去一天,难道家里就有什么重大的变化吗?但是怎么说也不能让个女人占用他的房间,楼渊心里感到十分的不悦!他仔细地看着床上的女子,一头如云般的浓密秀发披散在枕上,沉睡的容颜娇美得让人惊艳;她有如婴儿般身子蜷缩着侧睡,一只白玉小手还伸出到被外摆在枕旁。她睡得那么安稳,沉沉地在熟睡,好似这个房间、这张床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她天经地义就该睡在这儿一般。
楼渊明白自己现在应该要摇醒人,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这女子香甜娇憨的睡容让楼渊有点不忍心吵醒她,而且他也不想和女人有所牵连,女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碰的一环!
但是他今晚也不安能就枯坐在这里看她睡觉啊!楼渊只好放下纱帐,转身再拿起刚丢在椅子上的大衣,走出了房门。还好他在书房里还有个休息室,今晚就只能睡在书房了。目前他最需要的就是睡眠,明天再质问丫鬟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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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的休息,楼渊恢复了精神。每日晨间他都有沐浴的习惯,但是澡堂与他的房间相通,那他今天早上该回房冲澡吗?不知道那个女子起床了没?这些想法才飞快地闪过他脑里,旋即他又冷冷地抿了抿唇,表情漠然,那可是他的房间不是吗?他这般告诉自己。
于是楼渊走回自己的房里,直接就进入了澡堂,洗了个清爽的冷水澡后,他换上干净的衣裳走出澡间。
房里依旧寂静无声,伺候的丫鬟还未进房做事,楼渊不自主地又走到床旁站了好一会儿,还是不禁伸手撩起了纱帐。
帐内憨睡的人儿还是未醒来,楼渊不带感情地再次打量着她,不可否认她确实是生得好,不但外表美丽,胆子也够大,才敢擅自进他的房间,睡他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