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蛊?没听过那东西。
“我笑得好累,我不想再笑了。”她微笑地说。
“真是辛苦你了。”
“你们两个……不准怱视我,尤其是你!”赤枭怒气冲冲的挥臂叫道。
无名转向赤枭,“你好吵。”认真的说:“请走开,好吗?”
“不要。”赤枭抱着胸,怒眼瞪他,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无名往旁挪了一步,她也是,然后两人靠近,目光又胶着在一起,“救我的唯一方法,就是做我的丈夫。”她说,声音很轻很轻。
无名和赤枭同时一愣。
“放屁!你分明对他别有居心,说!你是什么人派来的?”赤枭喝道。
“我每天晚上都在这里等,等了一夜又一夜,我的丈夫……不只你一个。”
无名惊讶的张大嘴,“你在这里等了多久?又有过多少……”“男人”两个字,他怎么也不好说出口。
但他并不因此而看低她,反而心疼她困在不得不笑的痛苦里,心疼她必须每夜开口要求男人与她合欢,为的就是寻求“解月兑”,可那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
“好多好多年了。”她叹道。
“无名,不准你答应她,她来历不明,你不要贸然做傻事。”赤枭又叫。
他又何尝不知道。;“求求你帮我,你一定可以帮助我的,你是个有能力的人,不是吗?”她急切的攀住他的手臂。
他无法拒绝她。
与她做夫妻的想法在脑海里萦绕……这千百年来不曾悸动过的心,为何为她陷落?到底为了什么?“无名,你疯了吗?”赤枭大叫,不敢相信无名竟然吻上她的唇,激烈的与她交缠。
赤枭怒气冲冲的冲过去,想要分开他俩。
但是,她却陡然推开无名,急步后退,颤抖的手往胸口一抓,一道符立即显现,“为什么?”她埋怨的看着他,将符往地上一丢,“为什么不相信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赤枭愣愣地看着,怎么也想不通。
“不管你是莫仇也好,是如苹也罢!回去你来的地方,告诉他,我不会这么轻易屈服的。”
她笑了,凄惨的笑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无名的眼神和煦,“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恭喜你,但若不是,我为你感到遗憾。”
“无名,你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察觉不对劲了吧?”赤枭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却也气得要死,气他不告诉他,害他在一旁穷紧张。
无名没回答,只是看着低垂着头的她,“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的企图为何?但是,我是真的想帮你,如果你愿意让我帮你,就来找我,我知道你找得到我。”
“没用的。”她抬头,哀伤的笑凝结在嘴角,“其实,我可以解月兑的,只是我害怕死亡,害怕另一个世界的生活,所以我宁愿糟蹋自己,但今晚你给了我勇气……解月兑。”
她弯身从鞋子里一拔,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出现在手上。
“干嘛!表演自杀呀?你动手啊!”赤枭在一旁说着风凉话,根本不相信眼前的女人会自杀,要死早在百年前就死了。
无名脸色惨白。
“谢谢!”一道银光闪过,利刃插进了胸窝,鲜血汩汩流下,她软软的瘫倒在地。
“如苹?”无名冲了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但她已经奄奄一息,突地,他感觉到她的人气,她真的是个人呀!
“我终于解、解月兑……了。”她微笑,两行清泪流下,“原来死并……没有那……
那么可怕。”
她就这么在无名的怀里断了气,无名愣住了,赤枭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她的身体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在月光的照映下,隐约看到一朵白色的含笑正在绽放,然后凋落……莫非蛊遮掩了她的人气?“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无名低语,心里悔恨不已,如果他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不会死了,“我不该怀疑呀……”
清明节。
这天没下雨,凉风吹送,骄阳高挂,往来扫墓的人们挥汗如雨。
榕树树荫下,无名看着远方,一股哀愁又涌了上来,过往的回忆一幕慕浮现……
“赤枭,我想……”
“我知道,你想独自一个人去散步,对吧?”多少年了,他对无名这个习惯早就见怪不怪了,“你去吧!我在这里睡一觉,等你甘心了再回来。”赤枭跃上枝头,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无名没回头,静静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过山谷,经过长满小花的官道,他走进了城里……
“来喔!花香茶苑的茶可以让你消暑解渴,尤其是招牌含笑花茶,更能让你神清气爽,来哟!”
含笑花?无名的双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含笑花茶?那是什么样的味道?会有母亲的温馨吗?无名点了一壸含笑花茶,静静的坐着。他有多少年没吃东西了呢?他暗付,已经不记得有多久了,食物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不吃不感饥饿,吃了也没有饱足感,索性就不吃了。
“这位道长,我可以坐这里吗?”
无名抬头一看,猛然愣住,眼前这名少年的面貌怎么跟莫仇一样?“我脸上有什么吗?”少年模了模脸颊,迳自坐了下来,“那我就坐下罗!店里没位子了。”
或许只是凑巧吧?无名连忙回过神,看看四周,店里的确没空位了。
“这位客倌,你要喝些什么?”小二殷勤的招呼。
“我要一壸含笑花茶。”
真巧,跟他的品味一样,不过这茶是这家店的招牌,少年会点也不足为奇。
“请问道长如何称呼?”少年有礼的问。
“我叫无名。”他的心神一个恍惚,少年的笑容好象如苹。
“无名道长,你好,我姓莫,你可以叫我小莫。”
莫?莫仇?不,不可能的,这只是凑巧,他不该这么容易就起疑心,难道要让如苹的惨剧再发生一次不成?“莫公子,你好。”
“道长,你看起来似乎经历颇多,想必你一定见过不少人,我想请教你,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姑娘?”
无名心一惊,手上的茶杯差点滑落,“莫公子为什么这么问?”
“是这样的,我在找我妹妹,她离家多年了,我一直很担心她,并四处寻找她的踪迹,只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妹妹叫什么名字?”
“她叫如苹,长得跟我一模一样。”
强烈的罪恶感涌上无名的心,他怎能说他的妹妹已经死了,死在他的怀里,而且还是他为她下葬的?但若不说,这个年轻人可能会一天又一天的找下去,直到他死去。
他该怎么做?“道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少年惊讶的问。
无名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下意识的说:“没什么,这茶实在太好喝了,让我想起母亲的味道,勾起我对妻子的回忆……”他一杯又一杯的喝着,直到昏眩感袭来。
怎么回事?无名听到少年的声音说道:“没关系,他是我的朋友,我来照顾他就好。”
无名作了一个梦,一个不曾作过的梦。
在含笑的香味里,他看到了她,她在微笑,赤果着身躯走向他,纤手抚模上他的脸颊,香唇吻上他。
她轻柔的说:“我很高兴,你说我是你的妻子。”手缓缓下栘,抚模他不知何时赤果的身体。
他想出声,却发不出声音,想动手探上她的脸颊,却使不出力,他就像她的猎物,但他却不感到害怕,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她没死,她真的没死。
他好想向她表达他的歉意。
“今晚,让我做你的妻子,好吗?”她的唇在他耳边轻吐,手渐渐的往下,握住他不曾昂挺的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