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个大男人来说,实在是个大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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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儿痴痴愣愣的看着池塘上漂浮着十几只各式铁锅,偶尔将视线瞥向插在池子里的铁剑。
“为什么锅子会浮,剑却会沉呢?”他再一次自问,接着翻翻手上关于治铁的书,想从其中找出答案,但结果却总是失望的。
“难道没人发觉过这个问题吗?”
“哥哥。”一声哭叫,骇得望儿丢了手上的书。
“又是琇儿。”他不情不愿的站起身,瞧瞧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只见琇儿带着一张哭脸,气势惊人的朝他奔来。
“哥哥。”锈儿“砰”的撞进望儿怀里,撞得望儿重心不稳的倒坐在地上。
“哭什么?”望儿忍着痛不吭一声。
琇儿抬起那张涕泗纵横的脸,“哥哥不会嫌琇儿烦,不会觉得琇儿没用,对不对?”
他当然嫌她烦──老哭,还拖他玩那些无聊的游戏──真烦。
她当然没用,二岁的小孩能干什么,又不像他是个奇才,可以出去大炫特炫。
“对。”望儿口是心非的抱着她坐起身。
“哥哥也不会讨厌琇儿,对不对?”琇儿擦着眼泪。
“对。”望儿白眼一翻。
“如果琇儿死了,哥哥会想我吧?”
他不喜欢她这么说,“谁说你会死,你会活到一百岁。”他大声强调,不愿去想小巧可爱的她死去的模样。
“可是丫头们说我活不到十岁。”
“胡说。”望儿生气的叫。
“琇儿?”青娘呼唤,急急的朝他们奔来。
“是哪个丫头说的,我去帮你骂她。”望儿大声问,很生气竟然有人敢如此骂他的“妹妹”,太过份了。
“琇儿,你跑得好快。”青娘终于追至,脸红气喘的说,好羡慕她天生的“三寸金莲”比她的“三寸金莲”跑得更快。
“娘?”琇儿害怕的往望儿怀里缩,“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可以打琇儿。”望儿一脸愤慨,双手保护性的抱住琇儿。
青娘愕然,“我没有要打她呀!”说完,又随即蹲,严肃的问望儿,“你真的认为娘会打琇儿了”拜托,从小到大,她也没打过望儿一次。
望儿摇头,“可是,为什么琇儿会如此怕你?”
原因当然是坏心的下人常在她面前说新继母的可怕。但她要如何向个孩子解释人心险恶的复杂?
“因为娘惹到了小人。”她只能简要扼明的答。
“小人?哪一个是小人?”望儿不解的问。
青娘只得笑笑的拍拍他的头,“小人岂是那么容易就知道的,小孩子就别问那么多了。
望儿难以接受这答案,正想再问……“哥哥,我……我好痛……”琇儿突然发出痛苦的申吟。
“你怎么了?”望儿紧张的看着怀中的她,只见她额头沾满豆大的汗水,脸色苍颤动的手正交握在心口,全身不住的瘦銮,仿佛遭受着极大的痛苦……恐白的吓人,颤动的手正交握在心口,全身不住的痉挛,仿佛遭受着极大的痛苦……恐惧攫住,他不由得想起爹会提过琇儿身虚体弱,恐怕难久活于人世。
“我看着。”背娘紧张的将琇儿抱过来,在看清她的惨样后,她立刻抱起琇儿往屋子,口中大声叫喊:“快去请大夫,孙小姐发病了。”
瞬时,冯府立刻一片骚动。
但在清静的池塘边,望儿仍一动也不动的愣着,他仍震惊于“可爱”的妹妹竟会变成如此骇人的模样……甚至可能不久之后会撒手人世。
那颤抖的身体、温热的体温触感遗留着,他无法接受她会死去、会消失。
但他能做什么?既然他身为数百年来罕见的奇才,那他总有能力救她吧?
懊怎么救?
望儿首次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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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厅上,冯云和冯延年忧心忡忡的坐着,两人的脸上都挂着悲哀。
“琇儿能捱得过这次吗?”冯延年叹着气。
冯云紧绞着双手默然不语,私心里希望司徒文柳没有说错──琇儿不会在今年死。
但大夫们却又摇头表示悲观。
琇儿的命运到底如何呢?
就在此时,青娘默默的走进来,脸上不带一丝喜讯。
“如何?大夫怎么说?”冯延年立刻问。
青娘望向冯云期待的双眸,无奈的表示,“大夫们说已经尽力,接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冯云的双眸立刻黯淡,全身像虚月兑般的瘫在椅子上。
“他们上次也是这么说,还叫我先准备办后事。结果呢?这些庸医真该死。”冯延年愤然槌打子。
“爹,别气了。”青娘好言相劝,“琇儿这一次说不定能逃过。”
“是呀,除非上次那个大夫又能旅行到此。”冯延年没啥信心的嘲道。
“青娘?”江姥姥一脸担心的踏进门来。
“什么事?”
“望儿已经在书轩里猛翻医书一天一夜了。”她说,期待青娘能想出个办法阻止。
“望儿岂不累坏了。”冯延年立刻心痛的低呼。
青娘却叹气,“就连望儿也想救琇儿。”
即使他再怎么聪明,也没办法在几天之内成为会治人的大夫,再这么下去,他会病倒的”江姥姥再度提醒。.
青娘转头看向仍沉默不语的冯云,“寒山,你说该怎么做了”她征询着,期待他至少说句话,别老是愁苦的闷坐着。
“就让他去吧!”冯云应得有气没力的。
“你说这是什么话?”江姥姥大喝一声,怒气冲冲往他走去,“琇儿是你女儿,望儿难道不是你儿子吗?琇儿病了,你担心,望儿累倒了就无所谓吗?”
“亲家母,别生气。”冯延年拉着她劝道。
江姥姥甩开他的手,不悦的推着冯云的肩膀,“同样是你生的,你的心可别分大小边,否则……”她严重警告。
“琇儿是望儿的妹妹,他想救妹妹有什么不对,你何不成全他,让他尽力去做。”
冯云静静的阐述。
“但望儿是个孩子,根本不能做什么呀!”江姥姥喊道。
“但他不是一般孩子,现在阻止他,将来只会让他抱憾终生。”
“可是……”
“姥姥,别再说了。”青娘拉住她,“寒山说得也没错,望儿既然想教妹妹,就让他去吧!”
“可是……”
“即使琇儿真的走了,但望儿至少努力过了,不是吗?”她喊,声音哽咽,泪光闪烁。
她何尝不明白望儿的心情,但以他现在的能力实在不可能。可是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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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几个时辰辛苦翻书得来的药方到了众位大夫手里却像是一张“童画”,亏他还当成宝似的捧到他们眼前,满心欢喜的以为琇儿有救了,结果却……“你这药方若开下去,保证你妹子马上‘药到命除’。”
他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污辱。天生奇才的他,所书写的每一个杰作,哪一个不是被称为“神来之笔”,而被争相传颂。
可是那些大夫们却……“小子,你以为读几本书就能医人吗?”
“是呀,天下岂有这么简单的事。”
难道他的奇才在这里不管用?难道他真的没有能力治好琇儿妹妹?
呜!呜!
但低的呜咽声,随着夜风的轻扬远远的传送,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沮丧与悲戚下断倾泄。
“总有事是人力所不能及。”
望儿头一瞧,泪眼蒙陇中见到旁边的草地上站立着一名白衣飘飘的男子。
“你是谁?”望儿吸着鼻子看他,心里头却恐惧的忆起在书上所读过关于鬼的故事。
他会是鬼吗?否则怎会无声无息的出现?还穿着“正统”的一身白衣?
“我是人,是你司徒大叔的堂兄。”司徒文柳笑眯眯的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