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微笑的摇头,“不是的,你误会了。”
“误会?那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怀疑的间。
“是这样的,长久以来,我爹一直没续弦。”
匡砰!
江姥姥怀中的木柴尽皆吓得掉在地上,只见她双颊涨红,怒眼圆凸的揪住冯云的衣襟咬牙道!“我守了三十年的寡,还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这事,小子,你好大胆,竟想坏我贞节。”
“姥姥,你又误会了。”冯云急着喊冤。
“不然,你是什么意思?”江姥姥怒气冲冲的反问。
冯云赶紧伸出右手,“我发誓,绝对没有把你嫁给我爹的企图。”
江姥姥这才略微松了一下手,“讲了半天,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冯云暗笑,“现在冯家只剩下我和爹两个大男人,平时又忙于生意很少照料家事,以至于家中奴仆逐渐……猖狂。”这件丑事还真难出口。
“猖狂?”江姥姥终于完全放开了他。
冯云点头,“我妹妹在时还好,但等她出阁了后就……再加上我的亡妻体弱,对这些奴仆也根本无能为力,在她死后,这些人也就更……”
“你这当的是什么主子?”江姥姥脸露不屑。
“我应付外头的人就够累了,哪有心思再去理这些事。”他轻叹,“我知道他们荒废了工作,在府里结党相争,但我实在没有时间去管。”
“你干嘛告诉我这些了”江姥姥狐疑的看他。
“将来管这些人的工作就落到青娘身上了。”他严肃的宣布。
“什么?你要把你的烂摊子丢给她收拾?”江姥姥立刻不平起来。
冯云不理会她的质问,“你想,以青娘的性格管得住他们吗?”
“管个头啦,青娘连大声话都说不出口。叫她去管,我看是给他们管才差不多。”
姥姥说得虽难听,却一针见血。
冯云同意的点头,“青娘心肠太软,要她管那群顽劣的下人也太为难她了。”
“知道你还要她管?”江姥姥非常不高兴。
只会想她不受主人宠爱,没什么重要性,到时她只会更受欺负。”
“我能让她不管吗?”冯云叹气,“身为冯府的少夫人却没管事的权利,下人们会怎么想?只会想她不受主人宠爱,没什么重要性,到时她险会更受欺负。
说得江姥姥哑无言,一脸忧心忡忡。
“而青娘凡事逆来顺受,我想她绝不会将所有不平全告诉我。”
“那怎么办?”江姥姥好担心。
“所以想请姥姥帮忙。”
“怎么帮?”
“跟我回冯府,帮青娘管家。”
江姥姥不敢相信的张大口。
冯云脸露笑意,“青娘管不住的你管,青娘骂不下的你骂。”
“但,我只是……”想到自己只不过是个卑下的村妇,江姥姥不禁胆怯了。
“你是少夫人的娘,是我冯云的岳母,这些难道不够格让你当上冯府的主人吗?”
说得让江姥姥眼中射出了神采。
“还是你忍心让青娘和望儿被那些奸诈的下人欺凌?”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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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坐在床头的冯云抬起头看向门边的青娘,“谢什么?”他故装糊涂,继续动手整理他的行李。
青娘走近,“谢谢你让姥姥跟我们回岳阳。”她柔情的轻喃。
“没什么,这只是举手之劳。”他将整理好的行李放到床边,“但如果你要谢我,我是不会反对的。”他拉着她一起坐下。
“你想要什么谢礼?”青娘轻轻皱眉,有点不悦于他得寸进尺的要求。
“很简单,”他温柔的握着他的手,“只要你帮我再生个女儿或儿子。”
羞红染透了她的粉颊,“我可不是母猪,你去找别人生好了。”她低嗔,不依的推开他的手。
“可惜,我只想要你的小囝囝。”他强调,满心愉悦的欣赏她娇羞的仪态。
青娘白了他一眼,“你可是指望我再生出几个像望儿般的奇才?”
“不敢领教了。”冯云立刻举双手投降。
“怎么?你嫌望儿不好?”青娘眯着眼靠近。
“我是嫌他太好了,好得让我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若再生几个奇才儿子,恐怕我会被那些嫉妒的父亲恨死,免得我猛生国家栋梁。”
青娘被他夸张的语调弄笑了,“说这些也不怕人笑话,你还以为你真有福气,可以每胎生奇才吗?
“反正只要是你生的就好了。”他轻轻拢住她的腰,“我们要分开一阵子了。”
他说得有点黯然。
“明天就可以见面了呀!”
为了要风风光光的正式迎娶青娘入门,冯云今天到镇上的客栈里住一宿,明天的吉时良辰才抬着大红花轿正式登门,然后在晚上大开宴席,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垂涎已久的宋青娘已经是冯云的人了。
“在这段时间里,你可要乖乖的,绝对不能像以前一样偷跑,答应我。”他严肃的要求。
“我答应。”责娘也不犹豫。
“我还是担心。六年前,你也留这样答应我,结果你却……这次该不会是故技重施吧?”他有点挖苦的问。
“那你能怎么办呢?”青娘笑嘻嘻的问,竟对他的愁眉苦脸感到开怀。
冯云耸耸肩,“大不了再找你个六年。”但他相信江姥姥绝对不会坐视青娘溜走,而错失他这个“良人”的。
“明天,你就知道了。”青娘俏皮的应。
冯云着迷的看着她,“六年来,你也变了。”变得更开朗,也更有勇气,从一朵楚楚可怜的酢浆花蜕变成吐露凝香的寒梅。
“大叔,娘。”望儿叫嚷着冲了进来。
冯云和青娘赶紧分开,看得望儿直皱眉。
“什么事?”冯云尴尬的问。
“司徒大叔来了。”
确实,屋外响起刺耳的马蹄声,奇怪,他们刚刚怎么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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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青娘他们,冯云和司徒文声并行的骑着马前进。
“如何?明天的婚礼没问题吧?”冯云问。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司徒文声受辱似的表示不快。
“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只是总不能教我不闻不间吧!”即使他俩是死对头,但他却绝对相信他卓越的能力。
“你问的方式太奇怪了。”司徒文声出口埋怨。
冯云眉一挑,“难道你还奢望我对你嘻皮笑脸?”
“是,是,你怎么可能如此宽大为怀嘛!”司徒文声讥讽着。
“看在你替我辛苦跑腿的份上,今天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说得好像司徒文声是他的属下似的。
“如我所料,你果然不仁慈。”司徒文声夸张叹气。
冯云露齿一笑,“你不打算告诉我,那位宋沅青现在如何吗?”他问。
司徒文声立刻啧啧有声,“好极了,凤还巢果真造成了轰动,可惜却害苦了我这位昔日的老相好。”他叹气。
“哦?”冯云有趣的扬眉。
“是呀,她到处说我是个没情没义的汉子,为了跟堂兄争冯湘云,竟狠心将她随便嫁到远方当个商贾的小妾,受尽冷落。所幸老天有眼让她回到了岳阳,如今,她会让我看看,没有我,她会过得更好。”
冯云失笑,“这本子是你想出来的吗?”
“开玩笑,我会编这种谎让自己更恶名昭彰吗?”他不敢领教的摇头。
“这种事,你又不是没干过,别忘了,以前你可是人见人骂的败家子,如今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司徒文声打断他,深怕他再来就要问他如此“伪装”的原因。
既然他不说,他也不想逼问,“他是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答案总可以透露吧?
“五千两银子重金礼聘来的,这钱你可是得付。”
“这个自然。”冯云点头,“我是问她是谁?你从哪里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