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瑶翠馆做啥?该不会是想救瑞莲吧?
若她真的这么想,就……太傻了。
“瑞莲,你别冲动,事情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啊!瑞莲,你不要再过来了。”
这惊叫声不是晨星的声音吗?
江平加紧脚步奔进瑶翠馆,心脏怦怦地大力摇动着。
“瑞莲,你放手呀!”
天!瑞莲手上拿了把刀就要刺进晨星的胸腔,绝望瞬时攫住了他。
“住手。”他竭尽力气大叫。
那将要下划的手停住了,短刀反射出的森冷银光照在她肃杀的面孔上,那灰败的面孔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她缓缓转动脸庞迎向急奔而来的江平,“表哥,你放心,麻烦很快就不见了。”手猛力向下一落。
没有,什么都没刺到,她没有感觉到那白痴的身躯,也没有看到那白痴湿热的鲜血。
瑞莲惊骇地向下一望,项晨星不知在何时已经跑了,跑向急奔而来的江平。
不,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她举起短刀再次追杀晨星而去。
但江平的脚程比她还快,一下就越过晨星,朝她迎去,轻而易举地就夺下她手中的短刀,并用另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
“你在干什么?”江平暴怒。
瑞莲凄凉地一笑,“她配不上你。”她说。
“这用不着你管。”他大力一甩,瑞莲立刻顺势倒在地上。
“怎么不用我管,”一滴清泪顺颊滑下,“我爱你呀!”
江平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疯了。”他下了结论。
“我都是为了你呀!”瑞莲站了起来向他靠去,脸上挂着失神的笑。
躲在远远的一旁,被吓得惨兮兮的晨星一瞬也不瞬地看着这一幕,心里竟不由自主地对瑞莲升起同情之心。
“是呀,明生,你就好好听她讲吧!”她远远地喊道。
但江平和瑞莲都无暇顾及她。
“我爱你,从我十岁踏进江府,第一眼看到你起就爱上你了,为什么你看不上我,不肯接受我呢?”瑞莲满是泪痕地站在他面前。
“你是我表妹,我从来也没想过……”
“但表兄妹是可以联姻的呀!”她尖锐地低喊。
“可是我无法跟你联姻,”江平偏移目光,强迫自己冷静地出声,“我一直当你是妹妹,而且……我也不喜欢你这种骄蛮任性的女人。”
“这么说,你是绝不会娶我为妻啰?”她绝望地问。
江平叹气,终于点头。
“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小心。”晨星惊恐地大喊。
但,太迟了。瑞莲已经挺身往江平手中的那把短刀冲去。
短刀迅速没入她的体内,鲜红的热血立刻汩汩流出,沾湿了她月复部一大片衣裳。
“能死在表哥手中,真好。”瑞莲对他哀戚地一笑,那笑——好诡异。
江平惊恐地松手,不自禁地倒退数步,无法置信地看着她跪倒在地上……
“不,千万不要拔出刀子。”晨星奔了过来。
但,瑞莲仿佛一心求死似的,竟决然地将刀子抽了出来,这下鲜血流得更迅速了。
“瑞莲!”回过神的江平急忙蹲拥住她,“你怎么这样傻?瑞莲。”
晨星也跑过来蹲在她身边,虽然她已泪眼朦胧,但她仍敏捷地撕开她月复部的衣服,并下意识地按住瑞莲的动脉以期止血。
但她手臂上的伤口所渗出的鲜血却与瑞莲的融合在一起,仿佛在嘲弄着这两个女人的命运般,瑞莲想也想不到她竟将与项晨星分享同一种生命。
“明生,你快去找大夫呀!”晨星急急地叫道。
江平如梦乍醒,“哦,好。”急忙将瑞莲放平在地上。
“表哥……别走……别离开我。”她虚弱地伸手向他。
可惜,飞奔而去的江平听不见了。
※※※
“爹,请你让瑞莲留下来吧!”晨星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哀声求道。
“不行。”江俊坐在堂上阴沉着脸。
“爹,如果你把瑞莲赶出去,她一定会死的。”晨星振振有词地道。
“如果她留下来,死的可能是你。”江俊愈发严峻。
“不……不会的,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她急急地保证。
“以前的你或许还能自保,但现在的你……不可能。”他摇头。
“那……那我躲着她,就不会被她杀了。”晨星天真地反驳。
江俊叹气,“你想得太简单了,”脸孔又转为严肃,“总之,瑞莲犯了家规,犯下这等大错,江府是绝对容她不下的。”
“但,她会死耶!”晨星低呼。
“下这种决定,我也很难过。”江俊偏过头,不再看她。
晨星急忙转移目标望向江母,“娘,难道你忍心看瑞莲死吗?”
“哼!”江母竟也偏过头去。
“娘,你不是瑞莲最亲的人吗?”晨星实在不敢相信。
“晨星?”江平呼喝,匆匆踏进大厅,“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强拉她站起来。
“我在求他们让瑞莲留下来。”晨星迫不得已地站起身,然后突然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采荷,“采荷,你不救她吗?你们不是一向挺好的?”
“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江平拉了她就要走。
晨星挣月兑他,跑到采荷面前,“你们不是好姐妹吗?你不替她求情吗?”
“这不干你的事。”江采荷冷冷瞪她一眼。
“你……”
“别再说了。”江平干脆直接捂住她的嘴,继而抱歉地看向江俊夫妇,“爹、娘,我带晨星出去好好教诲一下。”
江俊点头,“去吧!让她明白为爹的苦心吧!”
“唔……嗯……”晨星半句话也说不得,就这样被拖了出去。
※※※
直到回到“晓星映月”的前园,江平才松手,让晨星有了动嘴的机会。
“没想到你们都这么没人性。”晨星立刻怒吼。
“是你自己没搞清楚情况。”江平淡然道。
“我哪点没搞清楚?”晨星不服,“瑞莲如果被赶出江府,她一定会死的。”
“她还是得走。”
“你怎么能轻松地说这话?难道你一点也不为她的痴情感动?”她冲口而出。
江平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难道你期望我回应她的痴情,然后娶她为妻?”
“这……”晨星一愣,这才想起碍着应瑞莲的是她自己。
“那你怎么办?”江平进一步追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晨星猛摇头,整个心头充满不愿,就算她再怎么同情瑞莲,也无法把像江平这般的好丈夫拱手让人,“不,不行,你是我的丈夫,你不可以娶别人。”她着急地抓住他的手。
“唉!”江平叹气,早已猜着了她脑中回转的念头,并为此哭笑不得,“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轻轻执起她的手。
“难道……难道没有令大家满意的办法吗?”晨星困扰地望着他。
“满意?那是不可能的。”他撩起她的衣袖想要看看她手臂上的伤,“我看看你的伤如何了?”他说。
但奇怪的是,缠绕在伤口上的布条竟透着斑斑点点的绿色,那是什么?
“晨星?”江平责怪地叫道,“是你淘气倒颜料到布条上的吗?难道你不怕伤势更严重?”
晨星连忙低头,“真的耶!这绿绿的是什么东西?”她惊呼。
不是晨星弄的?奇怪?
“你不痛吗?”他狐疑地问。
“不痛耶!”晨星偏着头,“你帮我缠上布条后就不痛了,你好厉害。”
鳖异的情况。
江平立刻动手解下布条,“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愈合得如何?”正常的情况是那伤口顶多只是血止住而已。
但,随着布条的月兑落,露出来的竟是晨星洁白无瑕的臂膀。伤口消失了!
江平哑口无言。
“难怪不会痛,原来是伤好了。”晨星恍然大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