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府的二少爷?她没见过,只在宫里见过他爹风以东,她原要回绝,转念一想,接下来的日子变数颇大,也不知会遭遇何事,能多认识些人也好,说不准关键时刻能有帮助,当然她纯粹只是乱枪打鸟的心态,但也无妨。
“我懒得过去,他要见我便自己过来。”
莫道言瞄她一眼,不知她是何用意。
“是,小的这就转告少爷。”
少顷,他们便入内与他们一桌,尤凤仪望向风见于,他长得倒是与他爹有点像,瘦瘦高高的,当然面貌俊秀朗逸,这儿的人几乎都好看,他也不例外,大概属于米兰兰会喜欢的那一型。
她将口中的冰吞下后,才问:“二公子也是来问我公告的事吗?”
风见于笑道:“兰夫人真是聪明。”
“二公子太过奖了。”这叫聪明的话,九成以上的人都要叫天才了。
“方才才让太子训了一顿,说我胆大妄为,神官大人的元丹岂可拿来拍卖。”
“那是。”风见于附和。
“我已经禀明太子,公告写错了,要拍卖内丹的是我。”
风见于吃惊地看着她,她吃完第二碗冰,将碗叠在一起。“本来是想将我的内丹献给太子,但怕污了太子的手,我的道行太差,又没修心,怕到时贻笑大方,吐出一颗玻璃珠,那可尴尬了。”
莫道言牵了下嘴角,沉默地吃着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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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夫人真爱说笑。”风见于说这话时,眼神带着一丝怀疑,早听说米兰兰变得有些怪异,今日一见倒有几分属实。
“二公子觉得四翼有神官大人庇护好,还是让凤大人回天位列仙班的好?”尤凤仪模了模腰上的袋子,一边喝果汁。
“这……我不敢评论,神官大人的事我等是不便评论的。”风见于四两拨千斤地说。
“道言你说呢?”尤凤仪转移目标。
他扬了下眉。“自然是有神官大人护卫的好,但道言亦尊重凤大人的意旨,它若想回天上,咱们也不能强留。”
“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青年,家里十分贫困,有一天他回家时,路过一个湖,竟听见女子的嬉笑声,他好奇趋前去看,发现好多漂亮的仙女在池里沐浴。他曾听老人说过,只要藏起仙女的衣裳,仙女便无法回到天上,于是他偷偷藏起一个仙女的衣裳,天要亮时,仙女们该回天上了,可有一个仙女找不到衣裳,急得不得了,怎么都找不到,其他姐妹们也没办法,只好先回天上,结果那没衣穿的仙女只能眼睁睁瞧着姐妹们飞回天上,一个人孤伶伶地哭泣,你们说那青年是不是罪该万死?”
风见于与莫道言互看一眼,都没吭声。
尤凤仪冷笑。“这卑鄙无耻下流的青年就这样带着仙女回家了,与她约定三年后再把衣裳还她,而这三年她得做他的妻子,每次我想到这故事就恨得牙痒痒的,那青年实在太无耻,为了一己之私,把仙女强留下来做妻子,这是强盗吗?要我就一脚踢得他不能人道,看他还怎么结为夫妻?”
两个男人憋着笑,一旁的家丁禁不住噗了两声。
“这就是我的立场。”尤凤仪喝口果汁。“二公子明白吗?”
“明白。”他微笑。“兰夫人重生后倒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自然,否则怎能叫重生?”她面不改色地说。
一只白鸟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停在二公子肩上,他拿出干果喂食,那白鸟长得有些像鸽子,只是大些、修长些,它定眼望向尤凤仪,咕咕地叫了两声。
四翼国的人还真是各个鸟痴,尤凤仪朝莫道言使了个眼色,他与二公子应酬似的又聊了几句后,便托言告辞。
一走下楼梯,尤凤仪就觉得身体有点不对劲,又开始焚烧了,明明才吃了两碗冰,一杯果汁,怎么体内的热又聚积起来?
“夫人没事吧?”他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扶我下楼。”她不想他帮,但更不想出糗地摔下楼,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
莫道言也没多问,立刻扶着她的臂膀,护送她下楼,勉强撑到外头,这中间还不得不回应楼下客人的提问,走到街上时差点软脚,若不是莫道言扶着她,她真要扑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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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挤进轿子,他立刻问道:“体内的火又起来了?”
“我明明才刚吃过冰……”
“昨晚你的魂魄受了伤,所以镇不住体内之火,先含着。”他将一颗翠绿药丸塞进她口中。“随着日子逼近,夫人会越来越不舒服,米兰兰也曾这样。”
火在她月复中翻搅,热得她直冒汗,也痛得她直冒汗。“若要日日这样,我不如自尽比较快。”这花玉华……非要她付出代价不可。
“不须自尽,我有办法让夫人好过点,虽然只是治标不治本……”
“有办法就快点。”她喘着气。
“告诉我你的名字。”
“什么?”
“这样我才能施咒,效果会比较快。”
“尤……凤仪。”她握紧双拳,这次和越界焚烧那次有得比,她的皮肤又着火了。
“张嘴,含着,别吞进去。”
她瞄了一眼,是个海蓝色的珠子。“这……”她正要问这什么,他已经把东西塞进来,立刻一股沁凉缓缓下滑。
“这是海石,我小时候在海底找到的。”
他捧住她的脸,盯着她的眼,这动作让她皱眉,正想推开他,他又说道:“照我的指令做,看着我的眼睛,别再推我,你到底想不想舒服点?”
她瞪着他,停止挣扎。
“看着我的眼睛,记住,就算再舒服,也别把海石吞进去,否则你会更痛苦,把鞋蹭掉,踏在我的脚背上,我得帮你把火泄出来。”
她想说话,他皱了下眉头,表情不悦,示意她快点照做,她蹭掉凉鞋,将脚踏在他脚背上,嘴巴虽然很凉,可肚子的火还是没消。
“尤凤仪,别眨眼,看着我,想着把肚内的火往下导,一路将火送到足心,然后再想着把嘴内的凉意往下送,做起来不是太难,但你必须专心,看着我的眼睛会容易一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比平常低很多,让她想起以前很喜欢的一个广播节目主持人,高中时,她总是一边做作业,一边听着男主持人的节目。
“想象一片蔚蓝的海在你面前,你的脚踩着细沙,然后慢慢走到海里,你觉得很凉快,体内的火从足心流出,流到大海里……”
他的声音让她的意识开始恍惚,她甚至觉得自己跑到海里,凉意由喉咙慢慢往下,听着他的指示,那股要焚烧的火,渐渐移向双腿。
后来的话语她其实听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他一直在呢喃,事后她当然知道自己被催眠了,而且他的手法还相当高超,在现代她曾好奇地尝试过催眠,但没有成功过,没想到竟然栽在莫道言手上。
不过其实这跟催眠又有一点不同,催眠时其实意识是清醒的,但非常放松,可在莫道言的操作下,放松无庸置疑,但意识却是朦朦胧胧的,像是蒙了一层纱。
她一直感觉自己在海中游泳,他好像说了什么,但她没听清,没多久他就出现在她身侧,要拉她回岸边,她不肯,只想待在海里,身体还是很燥热,她想泡久一点,他却说不行。
她不理他,飘在海面,十分惬意,他竟然扒了她的比基尼往岸边跑,还无耻地把她的泳衣献给花玉华。
她大怒,骑着水上摩托车追捕他们两人,还一边叫着:“莫道言,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