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在。”公孙右瞪着她。“我爹才不会对你这女人有兴趣,你才别巴过来破坏我爹的名誉。”
白苹握拳,忍下打他头的冲动。“我是担心传回你娘耳中,她会不高兴吧。”白苹又想个理由。
“这你不用担心,他娘已经过世了。”公孙朗盯着她的脸,说道:“玉姑娘推三阻四不是怕了吧?”
他的眼神真让人不舒服,像是吃定她似的。“我才不怕,既然如此,就一起走吧。”为避免计画生变,还是赶快上路的好,万一让慕家或是公孙芙发现她逃跑,那可没完没了。
现在当务之急得先跟凤梨会合才行,其他的都不重要,即使这对父子难相处,也只能忍了。
“那我们快走吧。”白苹自然地伸手拉他的手臂,希望他快点走,她一向大剌剌地也没多想,可旁边的公孙右看不下去。
“你真是没规矩。”他冷哼一声,这已经是她第二次把爪子伸到父亲身上了。
这小表。“这么担心我抢走你爹啊?”她故意问。
鲍孙朗讶异地挑眉,她还真敢说。
“你……”公孙右涨红脸。“你胡说什么,真是不知检点……”
“如果你再蘑菇,我就要跟你爹私奔了。”她可不想在这边跟他耗,公孙芙说不定随时会出现。
“什么蘑菇?”公孙右气道。“你这个婬妇。”
“这么小就知道婬妇,说,你是不是偷看……不是,婬书,你偷看婬书。”她故意闹他。
“你这个没脑袋的蠢女人……”
“你们还要吵多久?”公孙朗无聊地插话进来。
白苹立刻装出悔过的表情。“让公子见笑了。”
鲍孙朗瞄她一眼。“我有一点要提醒你,趁这机会出去走走是无所谓……”他拍拍身上的衣袖。“我们父子喜欢干净,这一路上换洗……”
太可恶了。白苹咬牙,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好,豁出去了……
“我洗。”洗衣服嘛,没什么。
鲍孙右一听高兴了,扬起头说道:“天下没有不劳而获之事,你必须做奴来抵。”
这臭小表,等我筹到了钱,非把你们甩开不可。
“一切都听你的,小少爷。”她咬牙转向公孙朗。“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鲍孙朗扯了下嘴角。“叫大爷就行了。”
“是,大爷。”她心有不甘地说。“我可以先支领工资吗?大爷?”
“这一路花费都是我们的,你还拿什么工资?”公孙右冷哼一声。“别以为我瞧不透你的歪歪肚肠,你是想拿了钱就逃跑吧。”
“我脚扭伤了怎么跑,起码也要等到脚好……不是我是说,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怎么可能拿了钱就跑,—我是因为肚子饿,想买些东西吃。”她说。
“你大病初愈,就吃点粥吧……”
“吃粥怎么会饱?”她一脸苦闷。“不能吃点鸡腿吗?我没力气怎么帮你们洗衣服。”
他瞥她一眼。“吃鸡腿,你还真敢说。”他往前走。
“你只能吃菜,而且是我们吃剩的。”公孙右扬起下巴。“还有,你到我们后面去。”
真想从他头上巴下去!白苹忍住冲动,不甘愿地跟在他们后面。哼,我可是有骨气的,等我偷了你们的钱,你们后悔也来不及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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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是如此漂亮,繁星点点,宛如置身在银河里,可白苹却无心欣赏,因为她……嘿,吐了。
难得吃饱喝足,她竟然晕船,把吃下的东西又都给吐出来了。
“嗯……不行了……”她瘫挂在船缘。
“姑娘没事吧?”
“只要不吐就没事。”白苹勉强抬起头,是个和蔼可亲的胖大叔。
“姑娘好面熟……想起来了,原来是玉姑娘。”他敲了下手上的扇子。
好假,瞧他讲话的语气,早在她吐的时候应该就认出来了吧。
“不好意思,我不认得你是谁了。”她虚弱地指了下头。“我撞了脑袋,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麻烦让一下,我要回去休息了。”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难怪刚刚打照面的时候,你似乎不认得我,我是书商贾罢。”
贾罢,呷饱?听见这名字,白苹笑了。“你的名字很有亲切感。”
“是吗?”贾罢不明所以。
靶觉胃又是一阵翻搅,白苹赶忙对着江水吐了几口,她虚弱地抹抹汗。
“不行了,我要回去躺着。”她步履蹒跚,这船一上一下的,让她的胃好不舒服。
“那个……我有治晕船的药……”
她转向他。“怎么不早说,快拿出来。”
“嗯……得要五文钱。”贾罢含蓄地说。
原来不是仗义相肋,太没天理了,白苹瞪着他。“我……没钱。”
“我想公孙公子大概会有钱。”他笑着说,他们一上船他就注意她身边跟着谁了。
“你也认识公孙朗父子……那个麻烦借扶一下,我脚还扭着。”这船上上下下的,一会儿又是绊倒那就太没面子了。
“这里谁不认识公孙家的人,不只这里,整个世界没有不认识他们的。”
有没有这么夸张?“他们这么有名?”
他狐疑地瞥她一眼。“姑娘是真的摔坏脑袋了?”
“没有坏,只是撞到。”她纠正他的话。“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一会儿我引荐你们认识,那个晕船药先给我。”
见他迟疑,她不高兴地说:“五文钱我还会赖你吗?你这性子要不得,生意人要大方点,才五文钱你就这么舍不得。”
“我不是舍不得,是因为我也会晕船,怕给了你药量就不够了。”他认真地说。
她要昏了。“你……我又想吐了……”
“别吐我身上,好,我给你一包。”他万分不舍地从腰袋的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
“你确定这个是……怎么有点臭?”她怀疑地看着他。
“这是药材的味道,吃下去能压胃。”他给她一颗。
“我懂,像肠胃药对吧,我家也有这种臭臭的药丸,不过是治拉肚子的。”就在她塞嘴的刹那,一声清咳响起,她抬起头,发现公孙朗就站在前头。
“哪里来的臭药丸?”他以袖子捂鼻。
有这么臭吗?“这是晕船药。”她解释。
“闻起来倒有点像黑疯药。”他淡淡地说。
“黑疯药?那是什么?”塞到嘴里的药丸赶紧又拿出来。
“一种致命的毒药,吞下去后,三个时辰内毒漫全身,皮肤一寸一寸的烂,最后全身泛黑,神智不清,疯狂而死。”
白苹打个冷颤。
“这不是毒药。”贾罢赶紧道。“无冤无仇的,我怎么会毒害玉姑娘,我……我马上吃一颗以示我的清白。”他打开药瓶倒了一颗塞进口中。
白苹安心了些,正要吞药丸,又听到公孙朗说道:“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行走江湖总得小心些,飞双前些时候撞坏了脑袋,如今疯疯癫癫,我受人代为看顾,自当注意她的安全,并无冒犯之意。”
“哪里哪里。”贾罢赶忙道。“公子说得有理,玉姑娘是有些不对劲。”
吧嘛老爱说她撞坏脑袋。白苹有些不高兴,但忽然想到她又不是玉飞双,不用理他们,只是这药丸到底能不能吃?
鲍孙朗似乎对这药很不以为然,好吧,她是晕昏头了,照理说不该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但是她真的好难受……之前叫公孙朗帮她扎针,他又不肯,说她如今身子仍虚,扎下去只怕会晕针。
莫名其妙,现在不能扎,那之前她躺在床上时,他还故意拿那么粗的针吓她。
见白苹犹豫的盯着药丸,公孙朗微扯嘴角,说道:“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