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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看招! 第25页

作者:陶陶

“亭劭,唉……”温丝莹悠然地叹口气。“世间事若真能如人所想,如人所料,又怎会有无力回天之感,让一切都过去吧,与沃娜好好过日子,人的心若是不能如河水一样往前流去,而像死水一般停滞,积累下来的东西只会腐败发臭。放手吧,亭劭,咱们的仇早在那群盗匪死去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温亭劭不发一言。

“我知道你一直在追源头,我一直没有阻止你的原因是若能将指使者绳之于法,我心里也觉得安慰,但如果代价是你迷失了本性,那我宁可不追了。”她轻锁黛眉。“那群盗匪已经足够安慰爹娘在天之灵了,不需连你也赔进去。”

“赔进去的不是我,是妳。”他看向姊姊。

“我?”

他瞧着姊姊,忽然说道“前几天大哥来我这儿打探妳的消息。”

温丝莹缄默以对,明白他话外之意。

“他救了我们姊弟,可却把妳赔了进去,误妳一生。”

她惊讶地望着弟弟。“你……你为什么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他反问。“他救了我们姊弟,赔上的是妳的一辈子,这算什么?妳为了报恩嫁给他快死的弟弟,才一年妳就守寡,他存了私心不让妳再嫁,不放过妳,要妳一辈子待在翟府那个牢笼里。”

“不是这样。”温丝莹震惊于他的说词。

“如果报恩的代价是妳的一生,我宁可不要他救。”他淡淡的说。

“这就是你想的?”她轻声问。

“不是我想的。”他盯着姊姊。“我有眼睛,我能看。”

她轻拧眉心。

“翟府里的每个人都有眼睛,但大家都假装没看见,没听见,十岁的我或许不明白,但我不是傻子,轸怀也不是。”府里没有人不知道翟治临对姊姊的情意。

一提到儿子,温丝莹心中一震。

“这次你们出来就别回去了,待我这儿吧,我原就想今年或明年将你们母子接出翟府。”不让姊姊有说话的机会,他紧接着说道:“夜深了,歇息吧。”

温丝莹也没多说什么,看着弟弟进房,随即叹口长气,没想到自己也成了弟弟心中那摊死水腐败之物,难怪这些年他对翟治临总是很疏离,她再次喟叹出声,该怎么做呢……唉……

第十章

两天后

“人犯不见了?”

“是。”

“这实在太荒唐了。”丁业怒道。“堂堂一个开封府竟然连人犯都关不住。”

“是,是下官们的疏失。”府尹元纪赫弯身赔礼,黄起与温亭劭则站在一旁没吭声。“已经下令挨家挨户的找。”

“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劳师动众,传出去脸面都给丢光了。”丁业生气地再次捶了下桌子。“竟然连一个女人都关不住,开封府都成什么了,客栈还是茶馆?让人要来就来要走就走。”

“是卑职的疏忽,请相爷息怒。”元纪赫惶恐地说。

丁业扫了他们三人一眼,别有深意的说了句。“我思前想后,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吗,定是有人给她的方便。”

“这……”元纪赫瞄了相爷一眼。“大人的意思是……”

“有内贼。”丁业特意望向温亭劭。

“这是不可能的。”黄起出了声。

“怎么不可能,有人与这姑娘关系匪浅……”

“相爷是说下官吧。”温亭劭微微一笑。

“我可没这样说。”丁业冷哼一声。

“那就当下官自清吧。”他依旧带着笑。“昨晚出事前小人一直与府尹大人下棋,是这样吧大人。”

元纪赫立即道:“没错,这点相爷尽可放心,亭劭一直与我在书房下棋。”

“当然,相爷或许会想小人雇了打手,可实际上不是这样,并没有人劫牢。”温亭劭笑着说。

“是,大牢里的囚犯都可作证,没人来劫地牢,来劫牢的是个畜生。”元纪赫说道。

“什么?”丁业皱下眉。

“大人的意思是来劫牢的是只飞鼠。”黄起补充说明。

“是这样没错。”元纪赫颔首。“就是个禽兽畜生,不过这畜生还挺聪明的,趁乱偷了牢头腰上的钥匙。”

“狱卒是干什么用的,就让她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吗?”丁业仍是怒气中烧。

爱尹与黄起对看一眼,说道:“下官已经严惩那些个狱卒,可是……这……大人没在当场不知他们……他们……唉,这也是情有可原。”

见元纪赫说的吞吞吐吐,丁业厉声道:“情有可原,为了让下属月兑罪,元大人还真是敢说,别以为老夫是为了自个儿的儿子才将她关入牢里,我是怀疑她与前阵子吴大人、高大人的暴毙有关,听说他们是让人下了蛊。”

元纪赫与黄起一听讶异地挑起眉宇。

“这是不可能的。”温亭劭淡淡的说了一句。“高大人与吴大人都在沃姑娘来京城前就发病了。”

丁业挑起嘴角。“你倒是挺护着她的。”

见气氛不对,元纪赫立刻道:“这事是卑职的失职,卑职定当严办那些狱卒。”

丁业冷哼一声。

“相爷没在现场,说了您也不信,我想还原当时现场发生的事,您或许就能了解。”温亭劭由袖口拿出一个瓶子。

黄起一见到那瓶子脸色立刻大变。

“这是由沃娜姑娘身上搜出的瓶子。”温亭劭将瓶子递向丁业。“相爷打开瓶子就能知道为何那些狱卒会擅离职守,没一个人留在牢里。”

“就这瓶子?”丁业一脸狐疑。

“是,相爷放心,对人没有性命威胁。”温亭劭微笑以对。

丁业盯着他的笑脸,总觉笑里藏刀。

“大人还是别轻易打开得好。”黄起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是啊。”府尹一边陪笑,一边也往后移,昨天晚上他才亲身见识过,不想再来一次。

“相爷若是不敢开,就由小人代劳吧。”温亭劭挑起眉毛。

丁业瞄他一眼。

“若是开了这瓶子相爷没任何反应,下官就任凭相爷处置。”温亭劭将瓶子又往前移了下。

他的话勾起丁业的好奇心,里头装的什么这么厉害?竟然能让温亭劭打这样的赌。

“相爷?”温亭劭等他的回答。

“老夫倒要见识见识。”他接过瓶子,有元纪赫与黄起两位人证在,他不怕温亭劭搞鬼暗算他。

“大人,您可得憋住气。”元纪赫一边往门口移动一边说道。

“请。”温亭劭催促。

丁业瞄他一眼后接过瓶子,温亭劭瞧着他拔出木塞的剎那,立即屏住呼吸,元纪赫与黄起立刻退至门外,还差点让门槛给绊了脚。

开瓶的剎那,丁业感觉一盆屎泼到脸上,差点没昏过去,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遭受屎臭攻击差点因喘不过气而一命呜呼,瓶子由他手上滚落,他蹒跚的前行想要离开厅堂,却因为长年风湿而跪倒在地。

温亭劭捡起瓶子走到丁业身边,他伸出手,丁业也伸出手,实在太臭了,他快昏倒了,他并不愿让温亭劭帮忙,但这次他捱不住了,他的手颤抖着……好臭……

令他错愕的是,温亭劭避开他的手,冷冷取走他手上的木塞塞回瓶子,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丁业两眼翻白……他……不行了……温亭劭听见身后传来物体落地声。

“怎么样,相爷呢?”元纪赫捂着口鼻躲在门后。

“昏倒了。”他耸耸肩。“属下还有事忙先告退了。”

“什么?”元纪赫大吃一惊,一时不慎将手给放下,臭味整个轰炸过来,他差点吐出来。

“等……”他话都还没说完,温亭劭已经走了。

元纪赫左看右看只剩他一个人,黄起也不知躲哪儿去了。

“来人。”他捂着嘴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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