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说你只有看我。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穿迷你裙去。”
“我没答——”
“再给你看,最多只能这样了。”她又开出一个条件。
一时间,杨汉文哑口无言,目光不自主地往下移。
“现在没有啦!”她摇摇头,男人啊!真是……“我又不是大胸部女人,等我塞好水饺就有了。”
“你——”他差点噎住。
“就这么说定了。”马星童又拍一下他的肩。“那我们六点见。”然后,她站起身。
“我还没答应。”
她向他比一个噤声的手势,忽然拉高声音说道:“我那些堂哥们,其实人不坏,只是保护我保护得过头了,我都快要窒息了,其实我跟你根本不熟,他们的猪脑袋还想说你对我有意思。”
她一边说话一边示意他应和几句,他好笑的说了几句,“是啊、是啊!”
“我都快比你高了,我会喜欢一个矮子吗?”
“我哪里矮了?”杨汉文立刻不爽地反驳。“我有一七八。”
“一七八算什么。”她往他肩膀揍一拳,示意他配合她。“我穿个高跟鞋就赢过你了,我还把你打趴在地上,我会喜欢你这种软脚虾吗?”
“你不要愈说愈过分。”他压低声音。
“演戏演戏。”马星童也压低声音。
“你别说我了。”他也拉开嗓门。“你这种女人没男人敢娶——哎哟——”他的头上挨了一拳。
“胡说八道,我揍你。”
“你真打?”他瞪她。
“演戏演戏。”她小声地说。
两人在房内唱了几分钟双簧后,马星童才打开房门,杨汉文一眼望去,大家都假装忙碌地在做自己的事,他却能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
礼貌地跟马星元致谢后,马星童就领着他走出家门,他可以感觉背后有十几道视线往他身上射来,他的背脊一阵发寒,这地方他是再也不来了,他宁可住旅馆都比这儿好。
☆
离开可怕的马家堡后,杨汉文到朋友蔡荣茂住的地方放下行李,两人聊了一阵后,便到阿茂开的宠物摄影工作室见识。
从小,他就喜欢拿着相机四处拍,甚至立志要到地理杂志社当摄影师,长大后这份兴趣还在,但他决定放弃当个专职的生态摄影师。
最大的原因是,兴趣有时还是当兴趣的好,拿来当作工作有时是一种痛苦,五年前他有个机会跟着一个有名的生态摄影师到格陵兰岛拍鸟的照片,虽然是夏天,可是那里晚上还是很冷。
为了拍雏鸟破壳而出的画面,他们轮流守夜,就怕一个闪失错失画面。在那儿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除了等还是等,最要命的是还得安静,避免吓到鸟儿。
要去之前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状况,也已经有心理准备。
在台湾时,他也曾到垦丁拍鸟类照片,也是等了许久,但台湾至少是暖和的,而格陵兰则是冷到头皮发麻,冷到他立刻下定决心,不当生态摄影师了。
接下来他自然得思考要做什么好,除了生态摄影师外,台湾一般专业摄影师从事的行业大致上有:婚纱摄影、商业摄影、服饰摄影、媒体摄影、少女写真、建筑、室内设计摄影等。
宠物摄影是这些年才开始兴盛起来的,阿茂看准商机,几年前开了家“好朋友”宠物摄影工作室,没想到生意大好,所以邀他到他的工作室上班。
一整个下午杨汉文都待在工作室,熟悉他们作业的流程,五点半时才离开工作室去赴马星童的约。
他在约定的地方等了大约十分钟后,一辆黑色休旅车在他面前停下,他还没搞清怎么回事,车窗已经降下来。
“上来。”
驾驶座上不是别人,正是马星童,令他讶异的是,她像昨天晚上一样浓妆艳抹,嘴唇涂得跟血一样红,身上穿的是一件卡其色风衣,长度到膝盖下,脚上是昨天那双致命高跟鞋。
杨汉文上车后说道:“你化妆?”
“好看吗?”马星童朝他挤眉弄眼。
他笑出声。“你不是这块料,别抛媚眼了,不能看。”
她瞪他一眼。
他立刻改口说道:“妆是不错啦!不过太浓了,你自己画的?”
“不是,一个学妹,她说这样比较有风尘味。”
“风尘味!为什么要画有风尘味的?”
她没回答杨汉文的问题,迳自将手边的东西丢到他腿上。“来,吃东西。”
“什么啊?”他瞪着腿上的纸盒。
“披萨。”马星童打开可乐,为他倒一杯。
“我知道是披萨,上面有字,你说要去吃东西就是这个?”他无法相信。
“对啊!”她点头。
“在车里吃?”
“对啊!”
“好了,我要走了。”他伸手向车门。
“别走。”她拉住他的衣领。“等一下。”
“又有什么事?”杨汉文不高兴地说了句。“耍我啊你。”
“谁耍你。”她拉开风衣。“你看。”
他的眼睛立刻睁大三倍,她身上的布料少得像没穿一样,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粉红小可爱,质料是毛茸茸的兔毛,下半身是短得不能再短的紧身粉红短裙,短到他都可以看到——
“你的内裤跑出来了。”
“那不是内裤,是安全裤,你的口水滴到披萨上了。”
“我哪有流口水!”他回过神。“你穿成这样干嘛?”他的视线往上移,盯着她那波涛汹涌的胸部。“你塞了什么,两颗篮球?”
她敲他的头。“夸张。”她挪了下胸部。“效果很好吧!这是魔术。”
杨汉文很想移开视线,但就是做不到,她的身材……嗯……其实还满有看头的,胸部就不说了,但小麦色的修长双腿真的很诱人,腰臀的曲线也很吸引人。
“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晚一点再跟你说,吃完披萨我们去看电影。”
“等一下,为什么要去看电影?”
“为什么不去?”她反问。“我请你啊!这也算在赔礼的一部分”
“不用了——”
“别这样嘛!”她故意用嗲嗲的声音说:“人家好寂寞喔!陪人家看一下电影嘛!”
杨汉文抖了一下。“不要让我起鸡皮疙瘩好不好?你干嘛突然讲这么恶心的话。”
“什么恶心,我是想装可怜一点——”
他笑出声。“你明明就不是那种声音,干嘛突然变声。”
马星童瞪他。“我是在撒娇。”
他笑得更厉害。
她给他一拳,让杨汉文立刻笑不出来。“噢!”他的月复部挨了一记重拳。
她没好气地说道:“晚一点我会进去酒店,你支援我。”
“什么?”他完全没办法跟上她的节奏。“你要去酒店?”
“对,我大概三十分钟内就会出来,快的话说不定十分钟,我一打电话给你,你就把车子开到酒店前面——”
“等一下。”他喊停。“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进去酒店?”
“我晚一点跟你解释。”
见她要开车,杨汉文抓住她的手臂。“你不说清楚我现在就走。”
“好吧!”她叹口气,将手放在他的肩上。“杨汉文先生,现在国家需要你,你被征调了。”
“你说什么?演电影啊!”
“我是调查员。”马星童从里拿出识别证。
他瞠目结舌地瞪着她的证件,她是调查员?
“现在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请你配合我,就这样。”她把识别证塞回内。
“你——”
“别问国家能为你做什么,要问你能为国家做什么。”她打断他的话。
“少来这一套。”他抓着她的手臂不放。“你到底在干嘛?你不说清楚,我打电话给马星元。”
“不行。”她紧张地打断他的话。“他们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