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她摇头。“我本来就不是他会喜欢的那一型,他喜欢的应该是妳这样的女人,热情奔放而且迷人。”
Nina轻笑。“我知道他这几年交过几个女人,是妳说的那一型没错,不过都很快就结束了。”
乔苡苹低垂眼帘,低声喃道:“真的是想不通……”
“什么?”Nina一脸茫然,刚刚乔苡苹说的是中文,所以她听不懂。
“没什么。”她急忙改口以英文说道。
这时Nina的电话响起,她伸手到包包内拿出手机,乔苡苹听见她以西班牙文快速地交谈,一分钟后她才收线望向她。
“我该去练舞了。”Nina微笑地说。“票别忘记了。”她将招待券推到她面前。
“好,谢谢。”她点点头,将门票收进包包内。
“妳有兴趣看我练舞吗?”
“不,不用了。”她婉拒。
Nina也没勉强她,走出咖啡厅后,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临走前她回头看了Nina的背影一眼,不自觉地叹口气,有些人的存在真的是得天独厚到让人嫉妒。
拿了票后,乔苡苹迟迟不知要怎么跟古昊轩提这件事,其实她还蛮想去看Nina跳舞的,但不见得一定要跟古昊轩去,如果他不想去她也不想勉强他,她可以跟雅丽一起去。
“妳要我跟妳去看西班牙现代舞。”雅丽原本不停按着电视遥控器的手停了下来。
“我是说如果Rick不去的话,他有很大的机率不会去。”乔苡苹将话筒移到左耳、右手拿着毛巾擦头发,她趁着古昊轩去洗澡时偷偷打电话给雅丽,跟她商量这件麻烦事。
“苡苹,妳是真不懂还假不懂,这是计谋,计谋。”
“什么计谋?”
“Nina的计谋,拜托,她找妳跟Rick去,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她在搞破坏。”雅丽关掉电视。
“妳想太多了,她知道Rick不可能跟她复合。”
卢雅丽翻了下白眼。“拜托妳好不好,这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可是她这几年也没放弃过。”
“嗯……也是啦!但是看一场舞能改变什么?”她觉得道理说不通。
“当然是让Rick恢复对她的热情,说不定Rick看她在台上热情如火地跳来跳去,他就想到他们以前邂逅的激情。”
乔苡苹笑道:“妳想太多了,Rick认识她的时候不知道她是舞者。”
“说不定Rick会想到她私底下跳舞给他看的样子,像他们这种热情澎湃的人,一定有很多浪漫举动,说不定她在家里的厨房跳过钢管舞给他看过,妳记不记得有一个广告就是这样。”
乔苡苹沉默着,没有回答。
“喂,喂?”
“我在听。”
“干嘛不说话?”
“没有。”她叹口气。
卢雅丽缄默两秒后说道:“我是不是让妳难过啦!妳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知道。”乔苡苹又叹口气。“我想她一定私底下跳过舞给他看,就像妳讲的,说不定是艳舞……”
“但是,”卢雅丽立刻大声截断她的话。“但是那都过去了,他们离婚了,拍板定案,没有转圜的余地,所以跳什么舞都一样,跳舞不能保住婚姻,就算世界一流的舞者也一样,所以妳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微微一笑。“有的时候我觉得嫉妒像一颗种子,而且是超级种子,不需要浇水就会长大。”
“妳真的吃醋了?”卢雅丽小心地问。
“也不是。”她不自觉地又叹口气。“我不喜欢去想他们以前做了什么,那都过去了,吃醋很没有道理,拿这种事去跟Rick吵更没道理,我也不想问他,以前想问,但是现在不想了。”
“也是啦!”卢雅丽附和。“只是道理人人都懂,要做到并不容易,我给妳鼓掌。”
听到掌声传来,乔苡苹笑了。
“所以我说还是别去的好。”卢雅噩说道。“如果她这几年都没放弃过跟Rick复合,那她做的任何事我都会往坏的地方想,我告诉妳,只要有『前』这个字的都难缠,不管是前夫、前妻、前女友、前男友都一样。”
“哪这么夸张。”乔苡苹微笑。
“这样说来我也变『前』字辈了。”卢雅丽忽然道。
“好了,妳说过不要再提跟那个人有关的事。”乔苡苹立刻阻止她再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反正妳不要太天真,这件事听我的就是了,也不用问Rick了。”
“好吧!澳天我拿票给妳,两张都给妳。”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对了,我们后天不是要见面,我正好把票拿给妳。”
“后天?”卢雅丽想了下。“对对对,酒会嘛,我记得!”
“妳要打扮得漂亮一点。”乔苡苹提醒,因为古昊轩家的酒厂最近出了一款新酒,所以他们企画了一个活动,希望能积极开辟年轻人的市场,正好这个月是七夕情人节,所以他们将活动设在这一天,邀请未婚男女来参加。
“当然,那我这两天要赶快保养,我现在就去敷脸好了。”卢雅丽兴致高昂地说。
“好。”乔苡苹微笑地挂上电话,其实她早想把古维轩介绍给雅丽,这次的酒会正好是一个机会,若不是因为这样,她对这种party其实没什么兴趣。
她拿起抱枕怀抱在胸前,心思忽然又转到Nina身上,她若有所思盯着地板几分钟后,忽然叹了口气。“人真是贪心,怎么都不满足。”
罢开始与Rick交往时,她只希望能给自己一次机会去体验恋爱的滋味,不管他们的恋情能维持多久,她都不希望让自己留下遗憾。慢慢的她希望能与他谈个长久的恋爱,而后她的占有欲日益扩张,现在她甚至希望他没结过婚。
这荒唐的念头让她笑出声,人没有过去便不会有现在的自己,这是很浅显的道理,但恋人的心却是不管这些逻辑的。
忽然,她想起一个人。她之前在贸易公司上班时曾对一个男同事有好感,她隐约也能感觉他好像对她有一点意思,他三不五时会送她一些吃的东西,用的理由都是他家多买的,不然就是有人送他可是他不喜欢吃。
偶尔他会请她出去吃饭,有时在言谈之间,他会玩笑似的说他缺一个女朋友,但她一直弄不懂他是在暗示还是真的在开玩笑,或许是她一直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后来他也就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而她在男女之间一直都是被动的一方,自然也不会去表示什么。
后来他跳槽到别家公司,两人自然就无疾而终,有时想想,有些人好像就是永远差这么一步。她好笑地扬起嘴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事。
迸昊轩洗好澡,一边擦着湿发,一边走到她身边加入她,见她在笑,随口问道:“妳在笑什么?”他打着赤膊,穿着一件宽松的淡蓝色棉质长裤。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以前的一个男同事。”她拿起遥控器。
他的眉头立刻皱下。“为什么要想他?”
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一边转台一边说:“没有啊!只是突然想到而已。”
他直觉地问:“妳喜欢他?”
“也没有,只是有好感而已。”她在电影台停了下来,看见芭芭拉史翠珊好几年前演的“越爱越美丽”,她记得自己好像有看过,但印象已经淡了,只记得好像是讨论美貌跟性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