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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势在必得 第27页

作者:陶陶

“怎么样?”他蹲,虽然夕川还活著,可她胸口的箭还真是令人沭目惊心。

“我……还好……”夕川虚弱地闭了一下眼。

她一闭眼,便让索日惊慌起来。“夕川……”

靶受到他的惊恐,夕川立即睁开眼。“我没事,我不会离开你的。”

“先带她离开这儿。”扎格望了一眼四周的杀伐之气。“在这里对她不好。”

索日立刻抱起她,夕川虚弱地说了一句,“阿比甘莎,石拍……”

“主人不用担心,阿比甘莎还有气。”普布说道。

“石拍也没事,只是昏过去了。”扎格示意古比把浑身湿透的石拍抱起。

普布则弯抱起依然在流血的阿比甘莎,虽然她还有口气在,可他不敢告主人她受伤太重,可能活不下来。

夕川靠著索日,苍白著脸,身上的痛楚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但她不敢让自己昏倒,因为索日会惊慌的。

“夕川。”

她望向他,听见他沙哑地说了一句,“不要丢下我。”

她的唇边漾出一抹淡淡的笑。“绝不会。”

他的吻轻轻落在她额际,她听见他温柔地说了一句“我心爱的姑娘”。

尾声

康复之路是漫长而令人疲惫的过程,她将近有一个礼拜的时间都躺在床上,扎格负责照顾她,扑罹蛮的巫师则专心医治阿比甘莎。

夕川有几天的时间都在高烧中度过,她一度以为自己撑不过来,但只要想到索日痛苦的模样,她又咬牙撑了下来。

偶尔她会在半梦半醒间听到索日对她说话,他会告诉她小时候的事,有时则念诵彝族治病驱鬼的咒语,为她祈福,希望缠著她的病表都能远离,这必是扎格教他的,听著他念诵她熟悉的咒语,让她安心。

当她能在床上坐起时,差不多已过了十天,胸前的伤口还是有些发脓,周围的皮肤也因为发炎而红肿,索日每天都小心地为她换药,每回见她胸前丑陋的伤口,眉头总是紧紧揪著。

扎格的治愈之术虽不是顶尖,但总算还是发挥了些许功用,五天后,她终於能下床走动,又过几天,她已能到外头去。索日总是亦步亦趋地陪在她身边,她想去看羊,他就抱著她坐在草地上,听她说话。

“我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夕川靠著他的胸膛,让温暖的阳光熨著她,好久没到外头,阳光显得特别刺眼。

“什么事?”他抚著她的脸,在她眯眼时为她挡去光线。

“我在弥留的时候瞧见了一个好漂亮的花园。”她叹息出声。“还瞧见了我爹娘、阿西木嘎跟符氏的祖先。”

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紧她。

“我小时候,母亲一直告诉我,祖灵住的地方很漂亮,那里一年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后来长大了,我问母亲,阴曹地府是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呢?母亲说那是汉人道教的观念,跟符氏一族的信仰不同,我问她哪个才是真的,她说你信了哪个,哪个就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我想,我还是喜欢鸟语花香的地方,不想到黑漆漆的阴曹地府去。”她望著他,抬手抚模他僵硬的脸,她晓得他不喜欢她说这些。

“你放心,我要好久好久才会到那儿去,在那之前,我陪著你,好吗?”

他点头,激动地抱紧她,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我第一次这么害怕。”他沙哑地说。

“怕什么?”她问。

自她出事后,他变得很安静,双眸的暴戾之气也退去许多,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寡言,刚认识他时,他不多话,双眸叛逆,浑身上下都充满暴力之色,后来渐渐好些,到了这儿,她发现他慢慢放松,话也多了点,还会跟她在草地上玩耍逗弄她,但她中箭后,他静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前些日子她整天都在发烧,没法顾及他,后来退了烧,身体还是虚弱,与他也说不了几句话,只是偶尔在半夜醒来,发现他一直盯著她,像是怕她忽然消失一样。

“索日,跟我说。”她轻声道,他把话都闷在心里,对他没有好处。

他锁著她苍白的脸蛋。“我怕你只是一个梦。”

“我不是。”她保证地轻抚他的颈项。

“小时候我作过一个梦,梦里有许多好吃的东西,我跟阿母都很快乐……”他顿了一下,夕川也没催他,静静等他准备好了,才又听到他接续道:“阿母想要一头牛,她说牛能耕田,我们只要一头牛,母子俩就能有一口饭吃。在梦里,我养了很多牛,可是一觉醒来什么也没有,我睁眼的时候,屋子是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我躺在那里,心里好恨。”

他细细抚过她柔美的眼鼻。“我看到……看到你中箭,没有……呼吸,好像又回到那个黑漆漆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又黑又冷,一点光、一点温度都没有。”

夕川抱著他,眼角润湿。

“我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骗了。”他抹去她的泪。“我心里想,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我什么都没有,在黑暗里,它连一点光都不给我,我真的好恨。”

夕川想到他那天恶鬼般的模样,她拉下他的头,亲吻他的嘴唇。“索日,你听我说,人的心像一个房子,只要打开窗就有光,你不可以把自己锁在黑漆漆的屋子里,你听得懂吗?”

“不懂,我不懂。”他粗暴地回答。“他把你带给我,就不能带走。”

他的语气又开始像个任性的孩子,夕川叹口气。“那你答应我,你要打开门让我进去。”

“你已经在里面了。”他如此回答。

她的心酸酸的、暖暖的,泪水直往下掉,她轻轻吻著他的唇,感觉他小心翼翼地亲吻著她,在她唇上厮磨。

“索日,有件事……我想问你。”

“嗯!”他的嘴唇栘到她脸颊边,他已经许久没与她亲近。

“你记得有一次你作梦,梦到你的母亲……也梦到我。”

他停下动作,低头看著她。

瞧他没应声,夕川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我不能进入别人梦里的,我不是故意要侵犯你的隐私,是因为你的情绪太强烈,然后……我就被卷进去了,你生气吗?”她拧著眉心。

“我没生气。”他安抚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反正他早猜过这个可能性,只是他们两人一直没敞开来谈过。

“我是想问你……”她顿了一下。“梦里,你母亲有给你一件婴孩穿的肚兜……这是真的吗?”

“嗯!”他平淡地应了一声。

“肚兜呢?你想找你亲生父母吗?”她探问。她必须确定他的心意,如果他想找,或许她该据实以告。

“阿母给我的那一晚,我就把它丢到火里烧了。”他冷哼一声。“他们不要我,我还找他们做什么!”

他愤世嫉俗的表情及话语让夕川觉得那个桀骛不驯的索日又回来了,她浅浅地勾起嘴角。“或许他们不是不要你……”

“他们把我丢在奴隶区就已是最好的证明。”他冷哼一声。

夕川沉默下来,她无法昧著良心告诉他他的父母是慈爱的,或其他安慰的话语,因为这并非事实,在她卧病期间,扎格忏悔似的向她招供了一切。

“事情会弄到这地步,我难辞其咎,也要负最大的责任,我隐瞒了许多事,也私自做了许多逆天之事,我私心以为就算有报应,也会应在我身上,没想到却把你给拖下水,还差点害你丧命,我想也是我该给你交代的时候,我一直告诉你索日会灭我族人,却一直没告诉你原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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