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夏姑娘。”他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语气。
“啊?”葵月疑惑地看着他。
“还想装?”他挑眉。
“什么?”她模模额头。“我怎么了?头好痛。”
这小妮子,赢瑾萧拿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
“你做什么打人啊!”她怒声问。“啊……头好痛……”她紧闭双眼,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怎么?想逃避?”他懒懒地问。“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没想到妳还真是大胆,敢混进赢府。”
她依旧装死,假装没听见。
“要我现在叫惠文回来跟妳对质吗?”
她的双眼如闪电般睁开。“我的头好痛……”她张望四周。“这是哪里?你是谁?”
这个女人……赢瑾萧又怒又想笑。“妳再搞这些小把戏,我真的会毒打妳一顿。”他警告地说。
怒火冲上她的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头好痛。”
“头痛是吗?”他的手按上她的额头。“我帮妳治好。”
“啊……”她疼得龇牙咧嘴,朝他拳打脚踢。
“想起来了没?”他继续揉她的肿包。
“放开!”她朝他狠踢一脚。
他白色的袍子上顿时脏了一片,在她踢上他的胯下之前,他闪了开来,随即以扇子轻拍袍子。“想起来了吗?”他微笑,表情温良。
葵月捂着头,眼眶迸出泪水,这个杀千刀的王八,丧尽天良的人渣,没心肝,没人性的魔鬼!她转开头,不理他,额头痛得她想捅他几刀。
“看来我用的力不恰当,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见他又想来一次,葵月喝道:“你再过来我就大叫非礼,让你颜面尽失。”她随手抓起几上的茶盏威胁。
“非礼?”他上下打量她,模模下巴。
他色迷迷的样子让她大怒。“你这个色胚,混帐王八,杀千刀的奸商。”
“如果我要非礼妳,妳可没机会呼救的。”他和颜悦色地解释。“现在仔细想想,惠先生描述的模样就是妳这样子,不过实在没想到妳会大胆到混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
“你眼皮子底下有什么了不起?”她冷哼一声。“我若是想进皇宫,照样能进得去。”
他哈哈大笑。“还真是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
她气冲冲地起身,确定自己没撞得晕头转向后,便转身离开,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处理,没时间在这儿跟他瞎耗。
他挡到她面前。“想去哪儿?”
“皇宫。”她挑衅地说。
他又笑出声。“在我没把事情弄清楚前,妳哪儿也不能去。”
葵月瞪着他,一边想着该怎么月兑身,如果她大喊一声--你看有彩虹!不晓得他会不会分心让她月兑逃?这念头让她扬起笑,她想他不是那种笨到会上当的人,更何况这方法在她六岁以后就不管用了。
“笑什么?”他挑眉问。“真以为我没能力留下妳吗?”
“你凭什么留下我?”她质问。
“凭我现在还是妳的主子。”他从容以对。
葵月原想反驳他,话到嘴边却让一个念头给阻下。她瞥他一眼,不经心地说道:“主子会想办法解决奴婢的困扰吗?”
她的话让他的嘴角抽了一下,这女人到现在还不忘想操控他。他不动声色地说:“那就得看什么问题,是不是够诚意,如果有人又想搞小把戏,可是会让本少爷失去耐心。”
她斜睨他一眼,他竟然拐着弯损她。“头痛可不是小把戏,而且罪魁祸首还是你。”如果不是他突然出声,她也不会踏空,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妳是让自己的小聪明害成这样。”他直指要害。
“我的小聪明让我在赢府吃香喝辣五个月。”她犀利地反驳。
她的话应该让他恼火的,可他却扬起笑意。“够了,要要嘴皮子等妳把事情都说清楚以后。为什么捏造我与妳成亲的事?为什么是我?”
“我想先休息一下再回答你的问题。”
“现在就回答。”他语气坚定,没有转圜的余地,让她休息难保她不会又想出什么馊主意。
她不高兴地怒视他一眼后才道:“我们见过面,你记得吗?”
“妳见过我?”他讶异地看着她,他怎么没有印象。
她点头。“两年前你到舅舅家做客,我瞧过你。”
“什么时候?”
她扬起得意的笑。“上茶的时候。”
他瞠大眼,努力在脑中搜寻,上茶的时候……
“妳……我以为妳是奴婢。”而且她低着头进来,他没看清她的长相。
她指了指自己的头。“有趣的小把戏,不是吗?”
她洋洋得意的模样让他露出笑。“妳舅舅都让妳这样为所欲为的吗?”
“我偶尔会穿著奴婢的衣服进厅端茶,瞧瞧你们这些大爷是什么德行,只要不过分,舅舅都会顺着我。”一想到舅舅,她就忧起心来。
“为什么选我?”他又问。
“我做了签抽中的。”她耸耸肩。“我没有太多的选择,扣掉太老的、太丑的、人品不好的、离建州太远的,还要能每天喝茶的,最后只剩三个。”
这番话让他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没想到他是这样被选上的。“妳舅舅就这样放任妳胡来?”他不可思议地问,听到这儿,她根本就是乱来。
“什么胡来?”他的措辞让她很不高兴。“我的计画很完美,你不也一直没发现?”
“前头的部署就算做得再完美,只要计画没成功,还是失败。”他浇她一盆冷水。
“还没到输的地步。”她扬起下巴。“我还有一堆小把戏,你想领教吗?”
他莫名地升起怒火,看来她一点儿也没学到教训。“我不确定我想听。”他涩声地说。
“现在你只要让我离开就行了,其它的我自己会搞定。”她自信满满地说。
“恐怕做不到,妳现在把我拖下水,我若放妳走,怎么对惠文交代?”
“为什么要向他交代?”她哼地一声。“他跟我又没有任何瓜葛,既非亲人,也非友人,你只要跟他说我连夜走了,他总不能压着你要人。”话毕,她往旁想绕过他离开。
“事情没这么简单。”他没有移动,只是抬手抓住她的手臂。
她不悦地朝他横眉竖眼。
“我可不是吃了闷亏闷不吭声的人。”他淡淡地说。
“你吃了什么亏?”她反问,不过是借住他府上一段时日罢了。
“妳在我府里吃香喝辣五个月,我总得讨些回来吧!”他扬起嘴角。“再说,离妳工作期满还有两个月。”
“大不了赔银子给你。”她气道,真想打掉他脸上的假笑。
他的嘴角咧得更大。“不用了,我倒挺享受妳服侍的。”
“放开我。”她挣月兑他的束缚。“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
“怎么不说了?”
“我不想说了,我要回去。”她不想跟他在这儿耗。
“我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他再次堵住她的去路。“妳跟黎大人结了什么梁子?”
“我想惠先生都跟你说了--”
“我要听妳的说法。”他要听到两方的说词后再下判断。
“知道得愈多对你愈没好处--”
“省下妳的口舌,我要知道来龙去脉。”他打断她的话。
知道自己不可能撼动他,葵月有些生气,她讨厌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事情很简单,黎大人来下聘,我不想嫁他,所以就逃跑了。”她三言两语解释完毕。
“为何不直接拒绝,偏要弄得如此复杂?”他不相信她的话。
“如果我说『不』就有人听的话,我现在会站在这里吗?”她反问他,就是因为拒绝不了,所以才推托她已另有婚约。“我也对你说『不、不、不』,你为什么不听,非要强人所难地把我留在这儿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