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滥衣与沭文同时哀嚎一声,两人的右膝被击中,右脚无力地跪在地上。
“夫人?”冬黎尖叫,急忙要扶起她们两人。
“哈……”金虎力笑得开心,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铁球。
就在这时,翟亚坤朝他颈上劈去,他在千钧一发翻滚避开。“你——”
“金兄可别为女人失去理性。”他皱眉说著。
这时,艳衣忍著疼,努力撑起自己,沭文也站起身,顺手拿起一颗铁球。“好重。”她的脸涨红,手沉重得举不起来。
“夫人……”冬黎紧张的哭泣,努力搀著滥衣往前走。
“气死我了。”沐文想朝那金虎力丢出铁球,可有些力不从心。
“快走。”艳衣拉她,右膝无法伸直,只能一跛一跛的往前。
沐文不肯放弃手上的铁球,一拐一拐地跟在大嫂身后走。
就在她们走没几步后,听见身后传来打斗声,转头一瞧,翟亚坤已挨了一拳,不过在下一拳到来时,还算灵敏的避开,反腿踢上金虎力的肚子。
谁知下一瞬间,他的腿已让金虎力捉住。
“不好!”艳衣拧紧眉毛。
“看我的。”沐文丢出手上的铁球,铁球飞了出去,无力地像在两步处落下,咚咚地往前滚。
若不是现在情况紧急,艳衣真想放声大笑。
沐文发火了,抽出发上的簪子往金虎力射去。
金虎力转身避开,注意力转向她们。
“不好了,夫人。”冬黎急忙拖著主子往前。“快走。”
艳衣申吟一声。“我知道。”可是她走不快啊!
见金虎力捡起滚到他面前的铁球,艳衣与沐文以最快的速度往前走。
而后他们听到一声撞击声,随即是痛呼声,三人边走边回头,瞧见翟亚坤握住肩膀,他的手臂看起来怪怪的。
“五哥的手臂月兑臼了。”沐文说著。
“糟糕。”金虎力转著铁球朝她们走来,脸上是大咧咧的笑。
“夫人,快走。”冬黎挡在她身前张开手臂。“你这恶人!”
“哈哈……”金虎力笑得更开心。
正当艳衣心急地想著月兑困之计时,怱地瞧见金虎力身后不远处有抹身影出现,此人奔行於围墙上,似乎在居高临下的寻人。
她激动地掀开盖头,正欲叫喊,怱听得金虎力啧啧地摇了摇头。“原来不是美人,不过没关系,大爷今天心情好,会好好让你爽快的。”他伸出手要模她。
“而我今天非常不爽快。”冰冷的声音响起。
金虎力的手在半途僵住,猛然转过身,瞧著翟玄领伫立在墙上,居高临下的逼视他,表情冷冽,双眸进出厉色。
“翟帮主?”金虎力讶异的叫。
“相公。”艳衣唤了声。
“相……”金虎力再次转头,死盯著眼前的女人。“你……”他的脸倏地发白,铁球滑落他的手掌。
有那么一瞬间,艳衣几乎要同情起他,可她现在更想同情的是自己,瞧着丈夫的脸色,她知道自己要有苦头吃了。
沐文弯身捡起铁球,脸孔涨红,而后用力丢向金虎力,咚地一声,打中他张大嘴的睑。
翟沐文拍拍手,趾高气扬,艳衣在下一秒笑了出来。
尾声
“小黄狗,叼著肉,来到河边要过河。”红笙大声的唱著歌,双腿在车外晃啊晃的,而后月兑下红绣鞋丢在路上,
“哎哟、哎哟!看到河里有只狗,嘴上有块肉。”她又月兑下另一只鞋丢了出去,随即翻身钻进马车里,打开一只木箱,翻出里头的衣裳。
“小黄狗,不快活……”她拽著衣裳坐到马车外沿,开始丢衣服。
坐在马车前头的温丝萦漾出笑,“这歌真有趣。”她抬眼瞧著闷闷不乐的艳夹。“怎么?不想来送我?”
艳衣回过神。“不是,”她为自己的分神而抱歉。
“娘,你看,兔子。”坐在两人中间的轸怀高兴地指著出现在路中的白兔。
温丝萦模模儿子的头,嘴角含笑。“到马车里跟红儿说说话,好不好?”
翟轸怀颔首,听话的拉开布帘钻到里头。
“还在为大少爷的事烦心?”温丝萦问道。
艳衣眨了下眼。“都过三天了,他的气还不见消。”那天相公在见到她时,虽然生气,可脾气一直控制得很好,直到他发现她跛了脚。
这事把他压隐的怒火全爆出来,他反手就刮了金虎力一耳光,将他的牙齿都打了出来,她简直不忍卒赌。
金虎力被打得上了火,也开始还击,若不是六弟随后赶到,后果不堪设想,相公将他揍得满地找牙,都呕出血了,连一旁的沐文都让相公的怒火给惊吓住。
一回府他就将她关在房里,不许她出去,甚至连谈都不跟她谈,冬黎跟夏曦在丈夫走后,惊吓得直发抖,甚至抱头痛哭,担心自己将会被赶出府。
她待在房里等著丈夫回房好与他谈,可一直到她睡著,丈夫都没回来,第二天起床时,丈夫也不在身旁,她不知他是没回房,还是一早就起床。
这期间她唯一做的就是与肆弟长谈了一番,才知当初翟亚坤私卖贡茶时,他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曾帮过忙,当时翟亚坤要他帮忙运送东西,他好心地帮了忙,却没想到里头装的竟是贡茶,后来翟亚坤被关进柴房,他开始忐忑不安,於是私底下去找翟亚坤,他才告诉他实话,并威胁他若是泄漏风声,就将他一起拖下水,坛肆心生害怕,只得后来又帮他送纸条给金虎力。
艳衣听后气愤万分,可坛肆接下来的话语却浇熄了她的怒火,前些日子翟玄领将他找去,问他是否没去私塾上课,他在他循序的追问下,才说出此事,翟玄领告诉他不用担心,他自会处理,所以他就安心的去上课了。
这番话语让艳衣沉默下来,几乎泫然欲泣,当天她写了一大叠的话,将之摆在丈夫的枕头上,翌日,纸张不见,於是她知道丈夫确实有回来,可却还是不肯与她说话,她生气的又写了一大叠,今天早上纸张又不见,她知道定是丈夫拿走了,她真不明白他在闹什么别扭。
原本她打算直接到漕帮去找他,可丈夫下了命令,谁要是放她出府,就逐出府,绝不宽贷,她就这样被困在府里,若不是三婶要下杭州,公公特准她出来送行,她现在恐怕还在屋内。
名义上虽是送行,可她想著定是公公特意放她出府,如此一来她就能在送行后直接去漕帮找相公,一思及此,她便恢复了些精神。
“大哥说大少爷自小到大,脾气一向控制得宜,这次会发这么大火倒是出人意料。”温丝萦仍是一脸温柔笑意。“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他的脾气一再失控,不只吓坏了别人,恐也吓坏了自己,自然需要时间好好想想。”
“我明白。”艳衣叹气。“只是我还是希望相公能听我说几句话。”
“再给他些时间吧!”温丝萦握著缰绳,听著马车后红儿的歌声。“等他想通了,自然会飞奔到你身边。”
“希望不是三年后的事。”
她艰涩的语气让温丝萦再次露齿而笑。“你放心,他一会儿就来了。”
艳衣没将她的话当真,只当是在安慰自己,为了转换心情,她问道:“三婶这么匆促地到杭州,可是为了避开公公?”她的语气显得有些迟疑。
“不是。”她望著蓝天。“他那样的人,那样的个性,又岂会容我避开他。”
“那……”滥衣顿了下。“我不明白。”她收回视线转向她。“我不到杭州。”
“啊?”艳衣愣了下。
温丝萦微笑。“我并不是为了避开,而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