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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上加喜 第14页

作者:陶陶

她瞅视着他,等他说下文。

隋曜琰欲言又止,脸孔涨得通红。“我……”他无法说出口,因为心头不断的萦绕着“若是她不答应,那该如何?”的想法。

他现在还没想好对策,不能贸然的提出来,必须先想好一切才行。

“什么事?”喜福疑惑地望着他。

“没……没事。”他笑着握紧她的手,霍地将她搂入怀中,想要感受一份心安。

“少爷。”喜福忐忑不安的挣扎着,他不能再这样对她了。

他却揽得更紧,沉声说:“我想起娘。”他扯谎道。

喜福一听,陡地静了下来。

隋曜琰微微露出一抹窃笑,每次只要提及娘,喜福就会乖乖地任他搂着!

两年来,她老爱说什么他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允许他再对她做这些亲昵的举动,但这些话他很不爱听,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少爷。”喜福出声唤道,动了动身子,示意他该放开她了,他的气息让她觉得有些心慌,再度想起他昨晚逾矩的行为。

他松开她,心情比方才沉静许多。他微笑着开始盥洗,喜福拿出他的外衣,为他穿上。

“少爷觉得水芯……怎么样?”她为他拉好袍子。

“什么?”隋曜琰一脸的茫然。

“水芯,就是刚刚进来的丫环,她今年十四岁,上个月才入府,人长得白净,手脚利落——”

“哪儿利落了?”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地上的水就是她闯的祸。”

喜福为他系上腰带。“那是因为她让少爷吓着,平常她挺伶利的——”

“做什么老是谈她?”他没兴趣听别人的事。

“奴婢说了,再两年——”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他皱眉打断她。“你的约还两年才满,那就两年后再说吧!我现在不要其他的丫环,我只要你。”

他的话再次让她心惊,她沉默了一下才又开口。

“还有一件事。”她拿了玉佩挂饰系在他的腰间。“少爷已十六了,奴婢不好再睡在这儿,总要避嫌——”

“是谁嚼了舌根?”他截口道,一脸怒气。

“没人嚼舌根。”她急忙解释,深怕他去拿下人们出气。

“量他们也不敢!若是让我晓得,非封了他们的嘴赶出府去不可。”他最讨厌下人们说些无聊的是非。

“是奴婢自个儿觉得不妥。”她蹙眉,心想,绝不能再让昨晚的事发生。

“有什么不妥的?”他不悦地道。

喜福抬眼望他,随即又低下头。“难道少爷从没为奴婢想过吗?男女毕竟有别,夫人生前已顾虑到这一层,所以才要奴婢搬到仆役房去;后来夫人过世,奴婢念着少爷还小,所以才又搬回,但如今少爷已长大——”

“我就是不许。”他的口气不容她反驳。“我就是要你同我一起。”

“可是——”她一脸的为难。

“没有可是,我是主子,你要听我的,不是我听你的。”他面露不悦之色。

喜福蹙紧眉心,没再多说些什么。

“好了,这事不许再提。”他已经习惯这屋子里有她的感觉,不可能让她离开。

喜福轻拧眉心,无言以对。

“少爷。”屋外站着另一名奴婢可卿。“大少爷要喜福过去内厅。”她穿着浅蓝色的半臂襦衣、粉紫色长裙,下巴尖削,凤眼菱唇,脸蛋白净,年十八,三年前才入府邸为婢,跟在隋曜权的身边服侍。

“大哥?”隋曜琰皱起眉。“为什么要喜福过去?”

“奴婢不清楚。”可卿并未多言。

“可能是为了绣品的事吧!”喜福走进内室,将昨天完成的绢布拿出来。

隋曜琰皱着眉头,脸色颇不以为然。大哥从不曾为了这种事特地要喜福过去,所以一定有什么蹊跷。

???

一进内厅,喜福就瞧见裴邗,虽然心中有些讶异,不过,她仍规矩地福了福身子。

“见过裴少爷。”

裴邗笑着摇动扇子,对同时进入花厅的隋曜琰说:“你的奴婢可是愈来愈美了。”

隋曜琰听了并无高兴之色,反而皱起眉头,有种想把喜福给藏起来的冲动。

喜福并未搭理裴邗的话语,只是上前将绣好的丝绢递给隋曜权,站在一旁的可卿上前接过。

隋曜权正在品尝着热茶,他抬起眼说道:“裴府要你的绣品。”他是个冷峻的男子,五官线条刚硬,不带一丝笑容。

喜福愣了一下,听见裴邗接着道:“这事还是由我来说的好。前些日子,萃心无意中瞧见吴夫人衣服上的绣样,于是赞赏有加,吵着非要你替她缝制嫁衣不可。”

“奴婢怕不能胜任。”喜福直觉地想拒绝。

“你这话可是谦虚了,谁不晓得你的针黹功夫了得,许多官夫人的衣裳都是出自你的巧手。”裴邗微笑道。

喜福有些为难,似乎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因为裴萃心是大少爷未来的妻子,照理说她该帮忙才是,否则,他日裴萃心若嫁入府里,定会百般为难她;再者,说不定会因此而惹得隋裴两家不愉快……可不知怎地,她总觉得这工作似乎不接比较好……她在心里叹口气,现在不是顾虑她“感觉”的时候,毕竟这是两家的喜事,她既然能出一份力,就没有理由推辞。

“若是小姐不嫌弃,喜福愿意试试。”她终于答应了下来。

“如此甚好,萃心一定会很高兴的。”裴邗咧嘴而笑。“那就请你明日来裴府一趟吧!”

喜福颔首。

隋曜琰见事情已谈妥,便要喜福离厅,他不想她在这儿,不想裴邗多看她一眼。

喜福立刻道:“奴婢告退。”她转身欲走出大厅。

“等一下。”裴邗叫住她,自月复带掏出一只白瓷瓶。“这是昨儿个才从榷货务买来的‘蔷薇水’,就当是谢礼。”

喜福还未开口,隋曜琰已抢先一步说:“不用了。”他不高兴地皱眉。“喜福不需要。”

裴邗愣了一下,有些诧异隋曜琰陡升的怒气。

“这是喜福份内之事,裴公子不需要如此。”喜福连忙客气的开口,想借此冲淡隋曜琰的无礼。

“下去吧!”隋曜权开口道。每次只要是关乎喜福的事,曜琰的脑袋就变得不太管用了。

喜福松口气的欠身告退。

“没想到送份礼却惹得三少爷不高兴。”裴邗自讨没趣地耸了耸肩。

“喜福在这里什么都不缺,不需要其他东西。”隋曜琰仍是不悦的回答。

裴邗微微一笑,倒是没再说什么,只是转个话题。“对了,生意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过一阵子再说吧!”隋曜琰说道。

原本一直漫不经心的隋曜权在听见“生意”两字的时候,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什么生意?”

裴邗诧异地道:“曜琰没同你说吗?我以为……”

“我已经决定要缓一阵子,所以就没跟你提。”隋曜琰耸耸肩,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裴邗要我考虑跟他一起做香药买卖的生意。”

隋曜权没说话,只是皱着眉瞄了裴邗一眼。香药生意?

现今香药同盐一样,只有少数的量交予商人贩卖,其余皆由朝廷专营。

若商人想经营香药生意,只有两种方法,其一是以现钱或茶盐向“榷货务”购买,其二则是凭“交引”换取。

因北方诸国的威胁,朝廷北部及西北设置重军防守,在如此的情势下,“粮草”的消耗量必大,直接地便影响了财政,朝廷光是负担粮草,国库的收入便会一再减少。

为此,朝廷希望民间能出资将粮草运至北方,以减轻国库压力,即所谓的“入纳粮草”,而能大批入纳粮草的非商贾莫属,可又因朝廷现钱不足,所以,当粮草运至北方后,将官除了给一分现钱外,其他的就常用香药象犀、茶、盐三物代替货币,好偿还商人入纳粮草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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