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扬眉问:“为什么要怪你?”
她低下头。“因为他们是为我的嫁妆而来,我知道相公是为了钱财才娶我,若那些钱没了,相公一定会很失望。”
“若是真的一贫如洗,你会失望吗?”他反问,抬起她的下巴。“你是千金大小姐,过惯了好日子——”
“我不是千金大小姐!”她蹙紧眉,不悦地打断他的话。“我说过好多次了,我和其它姑娘没什么不同,不管你是富有还是贫穷,你都是我的相公。”
她的话语让他露出笑容。
“我是说真的。”她扯他的上衣,表情严肃。
他俯身在她敛起的眉心上印下一吻。“如果我们真的被洗劫一空,最失望的恐怕会是易伯。”
迎情一扫阴霾的心情,绽出动人的笑靥,主动吻上相公的唇。“相公……”她好高兴。
他卸下她的单衣,因她的主动而微笑;她也扯下他的衣裳,小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游移。
彼向扬粗喘着将她压在身下,褪下她的亵衣,手掌覆上她的浑圆;迎情全身发热,感觉到他的唇一路吻下,引起一阵灼烫的火苗。
她模糊地想着,今天晚上她向相公证明了自己不是个娇弱、一无是处的大小姐,在危急时,她也能与他并肩作战!她缓缓露出一抹甜笑,突然觉得自己潜力无穷。
“相公,我刚刚帮上忙了,对吗?”她轻声问。
彼向扬抬起头。“什么?”他没注意到她说了什么。
迎情望着他刚毅的面孔,笑容在唇边荡漾。“没什么。”
她灿烂的笑容让他有片刻的失神,他轻抚她柔滑似水的肌肤,覆上她的双唇,汲取属于他的媚人笑意。
※※※
翌日,“迎来茶馆”开张,原本想到场的迎情因为左颊瘀肿遂作罢,她闷闷不乐地待在家中做衣裳,心情显得有些沮丧。
一直到了下午,她的心情才逐渐好转,因为相公快回来了,她希望今天第一天开张便有个好兆头,一切都能顺利,最好还有络驿不绝的宾客。
一旁冬梅的咳嗽声将迎情的思绪拉回,她关心地问:“要不要再喝碗药?”
冬梅连连摇头。“不了,小姐,那药好苦,奴婢没事,不过是昨晚让那盗匪吓破了胆,所以身子不舒服。”她拿出绣巾,以帕子掩口又咳了几声。
迎情理解地点了点头,昨晚她也是很害怕,不过,因为有相公在身边陪伴,她才能很快的摆月兑不安惶恐的情绪。
“表姊、表姊——”
大门外传来急切的叫唤声和敲门声。
“是意婕小姐。”冬梅起身走出房,踏下中庭,前去开门。
“表姊,大哥回来了。”意婕大喊。
冬梅一开门就见意婕小姐和少爷站在门外,她立刻欠身请安。
“少爷、小姐。”
“不用多礼。”黄亮的手上抱着一只红色纸盒,身上则是一袭暗绿色袍子,年约二十,长相斯文俊秀,身材颀长,与父亲黄众山长得有几分神似。
迎情一听到表妹的喊叫,立刻跑出房,在见到黄亮时露出了一抹笑容。
“表哥。”
黄亮一踏进四合院,迎情走下廊,高兴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黄亮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在瞧见迎情瘀肿的左颊时,立刻沉下脸色。“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伤你的?”
“不碍事,昨晚有盗匪闯入。所以——”
“强盗?”意婕大叫,眸子瞪得如铜铃般大。
“是啊!把奴婢都吓坏了。”冬梅心有余悸地说,她到现在仍是惊魂未定。
“我瞧瞧。”黄亮将礼盒交给冬梅,俯身看着迎情肿起的脸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有几个盗匪?”意婕一脸的好奇,急于知道经过。
“别站在这儿说话,先进屋吧!”迎情微笑道。
“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别吊人家胃口。”意婕嚷道。
冬梅很乐意为她说明,因为她急于宣泄昨晚至今未褪的紧张感。
迎情领他们至大厅,众人坐定后,便听冬梅述说昨晚的事。
半晌后,冬梅才拍拍胸口,以略带尖锐的声音说道:“奴婢只要想到那把刀冷冷地架在颈子上,就忍不住寒毛直竖,易伯还让人划了个口子呢﹗”
意婕闻言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真恐怖!”
黄亮则蹙一下眉头。“这两个贼人还真是胆大妄为。”
“相公说他以前也遇过偷儿,可从没像这次这般凶狠。”迎情说。
“表姊夫没娶你之前不是很穷吗?怎么会有人要去偷东西?”意婕无法相信地摇头。
迎情浅笑道:“那偷儿本来是要去隔壁偷东西的,可当他走到相公家的屋顶时,因为瓦片年久失修,所以便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掉到相公的房里。”
“哈、哈、哈——”意婕大笑出声。“怎……怎么会有这种……倒霉的贼……”
迎情也笑了。“相公说那小偷压坏了他房里的桌子,他还要他赔偿。”
众人一起笑出声,意婕还差点笑到滑到椅子下。
“奴婢去沏壸茶来。”冬梅笑着说,净顾着谈话,她都忘了自己的职责。
“我也去,我要去看那神奇的铜盆。”意婕跑出大厅,往厨房走去。
“铜盆?什么铜盆?”黄亮一脸纳闷。
“不,没什么。”迎情笑得有些尴尬,表妹怎么就这样莽撞,才叮咛过她,她又忘了。“表哥这次出外可还好?”她连忙转移话题。
一提及此,黄亮立刻道:“我带了些小东西回来。”他打开盒子,里头装了各式的翠玉、玛瑙和一些罕见的珍珠。“本来是想送你当作定情礼,不过现在只能当是我补送给你的结婚礼了。”他微笑道。
“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迎情摇摇头,盒子里的东西个个价值不菲,她不能收。
“不必跟我客气——”
“既然这样,少女乃女乃就收下吧﹗”
迎情转过头,就见易伯和相公站在大厅外,她立即起身,快步走到顾向扬的面前。“相公。”她露出笑容,脸蛋上有着醉人的红晕。
彼向扬却阴郁着一张脸,冷冷地瞪视着厅内的男人。
“相公?”迎情不懂他怎么臭着一张脸,正要询问时,突然发现相公身后还站着五个人,全是生面孔。“他们是……”
“他们是少爷刚买回来的奴婢和家丁,甚至还雇了一个厨娘,以后咱们可享受了。”易伯笑咪咪地说。
五人向迎情行个礼,唤道:“夫人。”
迎情点个头,没想到相公真的去买了奴仆回来。这时,黄亮突然假咳了几声,迎情这才发觉自己忘了介绍他。
“表哥今天回来,所以来看看我。”她对顾向扬说道。
彼向扬没说什么,只是与黄亮点个头,表情莫测高深,不过却已打从心底讨厌这个人。
“我外出了些日子,没想到一回来迎情已嫁人,还着实吃了一惊。”黄亮微笑以对。
“我想也是。”顾向扬扬起眉,眼神冷鸳,极力克制心中的不快,他根本不想站在这里与他寒暄。
“今天生意好吗?”迎情碰了一下相公的手臂。
他低头看着妻子,眉头皱得像要打结。“很好。”
迎情很难将他的表情与答案连结在一起,如果生意兴隆,那他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怎么一副暴怒的样子?实在很令人费解。
“少女乃女乃,等会儿老奴再告诉你咱们今儿个生意有多好,现在老奴得安排他们去干活了。”易伯笑呵呵地领着仆人离去。
迎情揽着顾向扬的手臂进厅。“你们怎么进来的?”她根本没听到他的叫门声。
“大门没锁。”他说道。
迎情一怔,心想,大概是冬梅忘了,她当时只顾着说昨晚盗匪闯入的事,才会忘了上门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