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很苦。”她叹口气说道。
“那又如何?”
“我不知道,只是……我想……我根本不能怪她抛下我,因为我……我对她根本没有用。”她难过地比出这些宇句。
他皱一下眉头。“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他有些严厉地说。
她指着耳朵。“我是个聋子,只会造成她的负担。”她有些悲戚地比着:“如果她留下我,现在的我或许只能当乞丐赚钱。我根本不能怪她,不是吗?知道她没有忘记我,我巳经很满足了。”她低下头。
石中御抬起她的下巴。“若你真的不在意,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她的泪水再次滑落眼角,伤心地扑入他的怀中,伸手环上他的腰。他叹口气,从小到大,她伤心或是受了委屈时,一开始会拳打脚踢发泄情绪,而后便会撒娇的赖在他身上嚎陶大哭,像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
虽然这种情形很少发生,可她发泄的方式至今不变,但他却变了!自从他来到这儿后,他的情绪一直受到初雪影响,他不喜欢她跟庞财磷在一起,也不喜欢宗渊单独和她在一块儿,甚至不高兴与她花太多的时间和石扬、小狈相处,他真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最离谱的是,他竟然吻了她。而且还沉醉其中,说穿了不过是唇舌相碰而已,居然会引起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最后,他索性不吻她。想试验只碰触她会不会有所不同,没想到却人仍然受到影响,他差点就想解开她的上衣,幸好理智及时阻止了自己。
果然是醉人的烈酒。只不过,不知他是对每个女人都会如此,抑或只对她?而同样地,初雪是只对他有所回应,或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行?
最后的想法,让他非常不高兴,莫名的怒火烧了起来,他下意识地搂紧她。
初雪靠在他怀里抽泣,突然感觉胸口一紧,她难受地动了一下,二少爷弄疼她了!她抬头望着他,伸手模了一下他的睑,他低头看她。
“痛。”她动一体。
他松开她,但伸手如上她的下颚。“除了我之外,不许让任何人碰你。”
初雪一如诧异。“没有人碰我。”
“那样最好。”他颔首。“至于其他的事,别胡思乱想,免得庸人自扰。”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想,可是他们过得好苦,我看了好难过,我想帮帮他们。”她比着手语。
“为什么要帮他们?”他冷淡地说。
“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
“那又如何?他们照顾过你吗?养大你的是阿桃,不是他们。”他不带感情的说。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没办法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那个小男孩也就是她的弟弟,在街上卖花,眼眶含泪的影像,一直在她脑中浮现。他是那么可爱的小孩,她怎么能不管。
“你打算怎么帮?”他的表情很不高兴。
“我还没想到。”她摇手在太阳穴旁画个问号。
他瞪着她,有些生气,却不知气从何来,他转身走出房问,一句话也没说。
初雪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明白二少爷不想她管这件事,但是……她真的无法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或是视而不见。
她弯身抱起已趴在地上睡着的胖球,觉得有些落寞、有些孤单。她走到衣柜前,将木门关上,想起自己方才无理取闹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当她再想到二少爷吻她时,更是满脸通红。
她忘了问二少爷为什么亲她,她抚着怀里的小狈,想着少爷最近奇怪的行径,他似乎老板着一张脸,莫名其妙地生气。现在竟又吻了她!她是不是该去问二少爷原因?但她实在提不起勇气,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全身发热,连想到二少爷都会不好意思。更何况是去面对他。
想着想着,她又叹了口气,不过,嘴角却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
***
“初雪没事吧?”石宗渊一见二哥回来便立刻问道。
石中御斜眼他一眼。“你倒挺关心的。”他走到书桌后坐下。
“是我带她出去的,当然要负责任嘛!”石宗渊理所当然地道。
石中御一坐下,便瞥见桌面上多出了一张红色的请柬,石宗渊立刻解释道:“刚刚下人送来的。”
“你看过了?”他瞄他一眼。
石宗渊干笑两声。‘’好奇嘛!是庞大通那个肥猪送来的,他邀你后天赏个脸,是他小女儿十五岁生日,说要庆祝庆祝。”
“我知道。”他不感兴趣地将帖柬放在一旁,方才庞大通要走的时候已经提过了,送请柬来只是一种礼貌罢了。
“他的女儿,”石宗渊连叹好几口气。“肯定是只超级大肥猪,满脑肠肥的那种。”他光用想的就想笑。
“配你倒是满适合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嘿!别乱说,我听了都想吐了。”他瞪了二哥一眼。“你没看过他家另外两个女儿,又丑又肥,没想到还嫁得出去。我看庞大通美其名曰是帮她小女儿办生日,其实是想找个有钱多金的乘龙快婿。”
“你的条件正好符合。”石中御扬扬眉。
“别开玩笑了行不行?”石宗渊皱皱眉,他可没这种幽默感。
“那就言归正传。你私自出府,要我怎么罚你?”他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嗯……”石宗渊搔搔头,这可尴尬了。“顶多我以后不再犯了。”
“废话。”他厉声道。
石宗渊瑟缩了一下。“那要怎么样?”
“先不提这个,我要知道你和初雪刚刚到街上做了什么,还有遇到了什么事,全部一句不漏地给我说清楚。”
石宗渊摇摇头。“哇!二哥,你也把初雪管得太严了吧!简直就是紧迫盯人。”
“胡扯够了没!”石中御凌厉的眼神扫向他。
“言归正传。”石宗渊立刻道,他还是别在狮子嘴上拔毛的比较好。
石宗渊开始详细地把刚才发生的事全说了一遍。
大约过了一刻钟,他才能喘口气喝杯水。
“事倩就是这样。不过,我感觉得出初雪好像很同情他们。”
石中御没理他,只是自顾自地想着事情。
“要回府的时候,初雪还依依不舍呢!”石宗渊继续道,最好把焦点全转到初雪身上,说不定这样一来,他就可以逃过一劫。
“她对那个妇人还挺关心的。不过,这也难怪了,初雪本来心肠就软,像上次那个小狈的事……”
“你说完了没有?”石中御皱皱眉,打断他的话。
“说完了。”他立刻道。
石中御瞄了弟弟一眼,说道:“你对管家用了蒙汗药,待会儿去向他道歉,随他怎么处置你。至于你私自出府的事,我原本不想跟你计较,但你竟私自带着初雪外出,以至于徒生事端——”
“等一下,二哥,哪有徒生什么事端?”石宗渊抗议。“我们只不过到街上逛了一下——”
“说完了没?”石中御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若不是他,初雪也不会再次遇上那个妇人。
“没有呀!二哥,你若要定我死罪,至少也要让我死得明明白白,我哪有滋事?”他一脸气愤。
“谁说要你死?”石中御瞪他一眼,就会在那里胡说八道。“明天一整天你都得待在府邸,一步也不许踏出家门。若再犯,我会打断你的腿,让你在床上躺一个月。”
“可是——”
“还有意见?这处罚算重吗?”他厉声道。若不是他现在没心情跟他计较,他才不会让他这么好过。
“不是,我当然没意见。”石宗渊立刻说,二哥这惩处算是很轻很轻的了。“只是我还是不懂我究竟生了什么事端?我又没跟人打架。”